说走就走,丝毫没有犹豫的余地。易如师就算是多么磨蹭,在她爸爸的威逼下,也得加紧速度。
楼下,已经有一辆大卡车在等待。易父跟请来搬东西的人,正在努力往上面装。她就提着自己比较重要的东西,站在一旁,左看右看。看着很平静,但其实内心焦急不已。
这都过去这么久,怎么还不来。
那些人平时都忙得跟陀螺似的,肯定不会看聊天软件,这可如何是好?
“师师。”此时易母走到她身边,有点怀疑打量她,“你还好吗?”
“妈,我没事。我去帮忙,抬东西。”
还没有走出去,就被易母给拉回来,“你等等。”神神秘秘看周围一眼,尤其是戒备看着易父那边,“你要是现在想走,跟妈说一声,我掩护你。”
“真的可以吗?”易如师没有想到妈妈会帮自己,惊喜意外。
易母做了个不要那么大声的手势,悄悄道:“你是我肚子i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
“可是爸爸怎么办?我一走,他肯定就会伤害自己的。”
“你别管,我自然是有办法的。”
易母虽然这么说,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她妈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要是跟爸爸犯冲,绝对讨不到好处。
“妈,算了,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你这傻丫头,别的办法是什么?我们就要走,只要出这个城市。有人就有办法,让阿泽找不到我们。”
“什么?”前面说的那些,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后面这句,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妈,是不是有人来过我们家,逼你们让我离开阿泽。”
“哎呀,没有的事,我随便说说而已。你看我都老糊涂了。”易母这做法明显的欲盖弥彰啊。
易如师也总算是找到问题的根源,抓住要想走人的易母,“妈,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直接去问爸爸。”
“哎呀,你这傻孩子,你这样做,就真的走不了。快,我帮你叫车,就在那边。”易母指着靠边停的计程车,“记住了,走之后,不要担心,更不要回头,我会处理一切,然后给你电话。”
说着,就把女儿推走。
“不要。”易如师又不傻,现在走,事情就更说不清,而且很有可能后果会严重,要是父母出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更别说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永永远远。所以她必须想别的办法,只有等待。
于是她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易母,虽然有点冒险,但是这算是比较保守,易母也就同意。
“妈,你现在去想办法,拖住爸爸,我们再等等。”易如师看到东西已经全部搬好,下面就该走人,赶紧催促她妈妈。
易母二话不说,冲过去,按照女儿的话进行。
呼呼呼……
是车子引擎发出的声音。
易如师抬头,看到那辆熟悉的跑车,顿时露出久违的笑容。
“阿泽。”
她直接冲过去,也不管有多么危险。
方水泽坐在驾驶座上,看到她的时候,立马踩刹车。甚至还没有完全等车听好,他迫不及待推开门,下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要将她的肋骨给压断。
“不能呼吸了。”她微微推开人。
方水泽又抱了一会,才放开,“我接到消息立马赶来。”
“嗯,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虽然这么说,可她还是落下余惊之后的眼泪。
方水泽看着,心疼不已,轻轻地拍打她的肩膀。话都还没有多说两句,易父不知道啥时候,来到两人身后,一下就给分开,神情怒然,“你个臭小子,还来做什么?还觉得害我女儿不够吗?你要是真的还有良心,就赶紧滚。”
“爸,你做什么啊?”易如师看方水泽的脸色不好,担心他会生气,连忙拉住自己的爸爸。
“你给我一边去,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这次离开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放在心上呢。”易父心里有多爱女儿,此刻就有多么恨铁不成钢。
他都已经这么悄悄,迅速,为什么还是没有成功。一想到不成功的后果,易父的眼眶都红了。
这就吓到易如师,“爸,你别这样,有什么好好说。”她想过去安慰父亲,又被方水泽紧紧控制住手腕,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别说多么难受,简直没有办法找出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
“伯父,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师师她什么都不知道。”方水泽终究是心疼她的,挡在前面,独自承受易父的暴跳如雷。
乓。
易父还真的是直接给他一拳,人都晃了晃。
呼。
易如师倒吸一口冷气,简直没办法相信看到的事实。
“爸,你疯了吗?”她狂喊一声,紧张手也在发抖,仔细查看方水泽的脸,他被打的地方都已经是红肿了,把她的眼眶都给逼红,“还好吗?”
“我没事,别担心,也不要哭,我这里会更加难受。”他按住自己的心脏,温柔地哄着她。只要别哭,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面对这样的处境,他还只关心自己,易如师顿时便有了要豁出去的想法,又挡在前面,看着她的爸爸,声色俱厉,“爸,你要打就连我也一起打死吧,反正如果没有他,我也没法活了。”
“女儿,你糊涂啊。你日后要是嫁到他们家去,他们能看得见你吗?爸爸这是为你好,与其日后嫁到豪门受气,不如现在就快刀斩乱麻。爸爸知道你的心意,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易父讲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总算是让人抓到问题的根本,感情他弄这么大的阵仗,是觉得易如师要是嫁给方水泽,日子就会苦不堪言啊。
知道这个理由,易如师是哭笑不得。
“爸,谁跟你说我嫁给他就会受欺负的,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我想太多,你自己问问他。人家母亲都已经找上门,拿钱逼着我去跳楼,我还能想多吗?”易父激动到青筋暴起。
“什么?”又是一个咣当,易如师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