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者欧晟天脸上的神色,不敢开口解释,她根本不知道郗小雨当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只得假装伤心的低着头不让欧晟天发现她脸上的心虚。
“小雨,对不起,都是怪我没有保护好你!”突然欧晟天满脸懊恼的对小梅说,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愧疚。
小梅含含糊糊的说:“天哥,对不起,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的,我当时就是喝醉了……”
欧晟天却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吃惊的看了小梅一眼,仅仅的一瞬间又恢复成了一贯的温柔缱绻的表情,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车。
小雨当时明明是因为被人下了春药才那样的,甚至因为这件事情他们的宝宝也掉了,她因为这件事和他大闹了一场,为什么小雨却说她是喝醉了呢?
欧晟天的心里忽的冒出了更多的疑问,小雨自从受伤以来,似乎就是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脾气特别暴躁,动不动就不分青红白的训斥家里的下人,甚至连福伯都不放在眼里,家里的下人们明里暗里已经在他面前抱怨了好几次了。
以往他总是体谅她是因为受了重伤才会一时间性情大变,可是小雨竟然越来越得寸进尺,不止一次的要他把福伯赶走,他都没有理会。
小梅见欧晟天一言不发的开着车,脸上的神情也不像以前那般的宠爱她,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阵心虚,惴惴不安起来,靠在椅背上不敢多说,生怕越说越错。
欧晟天把小梅送回欧宅之后就驱车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小雨受伤以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脸还是那张脸,可是欧晟天心里对她总是亲近不起来,他宠她,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但是却不想碰她。
所以这段时间,他总是以养伤为名住在黑手党的大本营里,不敢和小梅单独待在一起。
想到这里,欧晟天的脑子里去突然闪过栗龙海身边的那个妖艳神秘的女人,虽然气质和长相都和郗小雨大相径庭,但是却莫名的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亲近。
小梅回了房间之后,拿起架子上摆放着的精美的青花瓷花瓶狠狠的摔了出去,“啪”的一声整个花瓶就被摔的四分五裂,小梅却仿佛还不解恨般的,直到把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才觉得好受了些。
福伯叹息着把满屋子的碎瓷片给打扫干净,满脸的心疼,这些瓷器都是少爷花了重金从各个拍卖行拍回来的,夫人说喜欢,少爷二话不说就把这些价值几个亿的明前青花瓷送给了夫人,谁知道夫人丝毫不懂得珍惜,就这样给摔个稀巴烂。
小梅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福伯的背影,如果说这个家里她最害怕的人除了欧晟天之外就是福伯了,福伯虽然总是佝偻着身子,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对她也没有丝毫不恭敬的地方,可是她知道福伯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常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让她总有一种已经被福伯看穿了的感觉。
所以小梅千方百计的想把福伯赶出欧家,可是不管她怎么做,欧晟天都不松口,还让她要尊金福伯,简直快把小梅给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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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的青花瓷碎片,小梅的心里想出一个妙计,眼看着福伯就要把打扫好的青花瓷碎片给拿走,小梅忽然对福伯说:“福伯,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心里很看不起我?”
福伯的眉头皱了皱,不明白小梅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还是低着头一板一眼的说:“夫人言重了,只要少爷喜欢您,我们做下人的就喜欢。”
“你说的对,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下人是没有权利反驳的,比方说我说这个青花瓷是你打碎的,它就是你打碎的,你说对吗,福伯?”小梅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嘴里不阴不阳的说着。
“夫人,我不懂您什么意思,我在欧家兢兢业业的干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这么陷害我。”福伯的脸色变了变,却未见丝毫的慌张,不卑不亢的对小梅说。
“只要你主动跟天哥提出辞职,离开欧家,我就跟天哥说花瓶是我打碎的!否则以你的这点工资,恐怕就算是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也不够赔的。”小梅似是胸有成竹的般的微笑福伯。
“我不会离开欧家,离开少爷的,如果夫人执意如此,那我只好先像少爷请罪了!”福伯淡淡的说完就转身想要离开。
小梅却握着一块碎片悄无声息却又灵巧无比的朝福伯的脑后扎去,福伯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般,脚步稍微一错就躲了过去,小梅此时的招式已老,来不及收回力道,就这样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福伯轻飘飘的转头看了一眼摔了个狗啃泥的小梅,眼睛里闪过一丝的鄙夷,然后若无其事的打开门离开了。
小梅的脸上满是震惊,没想到福伯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怪不得如此的有恃无恐,但是那又怎么样,既然今天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么不是他走就是她走,一山不容二虎!
小梅咬着牙握着碎片的手猛地往自己的手臂割去,硬生生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殷红的鲜血瞬间把小梅的整个胳膊都染红了。
小梅闷哼了一声,拿起手机给欧晟天打了个电话,虚弱的说:“天哥,快回来救我,福伯要杀……我!”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假装昏迷的躺在地上。
果然,欧晟天接了电话之后,一分钟都不敢耽搁的就回到了欧宅,一脚踢开门就往小梅的房间冲过去。
福伯的眼神闪了闪,欧晟天这么晚回来肯定和夫人有关,难道她又做了什么幺蛾子?
面上却不敢耽搁的跟在欧晟天的身后,欧晟天却猛的停住了脚步,满脸阴郁的看了福伯一眼。
欧晟天眼里的暴怒,失望和冷漠让福伯的心里一凛,心里也忍不住慌了起来。
欧晟天却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一顿就继续冲进了小梅的房间,抱着倒在血泊里的小梅,惊恐万分的说:“小雨,你醒醒,你再坚持会,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小梅似是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突然像是见到洪水猛兽般的满脸惊恐的躲进欧晟天的怀里,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站在欧晟天身后的福伯说:“天哥,救救我,福伯,福伯他刚刚要杀我!”
福伯的心里一惊,连忙上前一步,眼神凌厉的瞪着小梅说:“夫人,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为什么要杀你啊?”
小梅却像是被福伯吓到了一般的,躲在欧晟天的怀里瑟瑟发抖着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福伯正想偷你之前送我的那个青花瓷花瓶,被我撞破之后,花瓶也掉在地上摔碎了,他威胁我不让我告诉你,我宁死不从,然后……”
小梅颤颤巍巍的把受了伤的胳膊伸到欧晟天的面前,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像是收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看的欧晟天的心里一阵愧疚。
“福伯,你在我们欧家干了几十年了,我一直把你当做半个父亲看待,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欧晟天满脸痛心的看着福伯,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福伯,就这样定了福伯的罪。
“少爷,我在欧家干了几十年,我的人品您应该是知道的,我对这些身外之物根本就不在意,我之所以待在欧家是为了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受了你母亲的恩惠,我也不会待在欧家保护你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女人的片面之词就定了我的罪呢?”
福伯挺直了腰,同样满脸痛心和不屈的盯着欧晟天不卑不亢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承诺,天下之大,以他的身手,哪里去不得?
欧晟天听了福伯的话,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复杂起来,从小到大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福伯,他的确不应该就这样定了福伯的罪。
“福伯,对不起,我是一时气急了,我想着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只要我们把它说开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小雨,你在仔细回想一下。”
“天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再说我和福伯远者无怨,近者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无赖他啊?”小梅连忙抓着欧晟天的手为自己辩驳,只差一点点她就成功了。
“这……”欧晟天此时也觉得很是为难,双发各执一词,说的都有道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人都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失去哪一个都不可以。
“少爷,您不用为难了,既然如此,我这就辞去管家一职,离开欧家,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趁着身子骨还硬朗,我也想四处看看。”福伯忽然摘下了身上象征着欧家的名牌递到欧晟天的面前,一脸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