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的夫妻恩爱后,云朵在次日的早上醒来。
身边的谢天阳正在穿衣下地,看到她醒来便俯下身体凑近过去。
“现在的天色还早,你再多睡一会儿吧。”
“大哥——”
云朵拉住他的衣袖,“我想跟你一起出门,带上我好不好?”
因为需要灌溉菜地的缘故,所以别院从外面引了河水回来。河道绕经整片菜田,里面养着各式各样的鱼儿,每年差不多的时候,张婶以及别院中的其他下人,都会把河水排干,然后把养得又大又肥的鱼儿抓上来。
昨日他们在菜地里面的时候,张婶就跟谢天阳提及了抓鱼的事情。
她是早早就安排好了人手,结果他和云朵正好是赶上了,她向谢天阳询问他要不要也下河去捞几尾大鱼上来。谢天阳在山村里面独居的时候,打猎、捕鱼都是常常做的事情,所以一口便应允了下来。
他大清早就起炕下地,就是要赶去菜地帮忙。
虽然谢天阳总是要求她要多作休息,但是云朵并不想赖在炕上。她想要跟随着他同去,就算不让她下到河道里面抓鱼,让她在旁边看着也很好啊。
“好吧。”
谢天阳点头应允了下来。
这个小东西的眼中带着请求,她是真的很想去看他们抓鱼。假若他拒绝带她过去,只怕她会是非常的失望。
“大哥,你对我真好!”
云朵赶紧穿衣下炕梳洗,跟着谢天阳走出了房间。
不同于昨日在午后的时分出门,谢天阳担心等到太阳升高的时候,会把云朵晒着了,所以特意替她向下人要了把油纸伞过来,让她拿在手里面遮挡阳光。
他带着云朵抵步了菜地里面,张婶以及其他人已经忙开了。
用沙包把河道的入口堵上,水流便被截断。张婶的丈夫和儿子负责用水车把河水抽干,然后其他人准备了鱼网、木桶,围在河道旁边等着捉鱼。眼看着河水被抽干得差不多,谢天阳于是接替了张婶丈夫的位置,让他到旁边去休歇。
他的身体健壮力气充足,水车被他踩踏得飞快地转动。
“世子真是厉害啊。”
张婶在旁边笑着向他开口。
这位将军府的世子完全没有架子,昨日帮助他们整理菜地的棚架,今日又亲自动手来抓鱼。
“水很快就可以抽干了。”
汗水从额角渗下来,谢天阳用衣袖抹掉。
青翠的山林中的晨雾渐渐散去,他的眼神被汗水映衬得越发的明亮有神,云朵站在了不远处的地方与他四目相视。以往在村子里面的时候,他也会帮她的爹爹干活,把河水浇灌到犁好的稻田里面。
不管他们经历过什么,他的本质还是没有改变。
他仍然是那样的勤劳和能干,让身边的所有人都对他赞叹不已。
在别院众多的下人的跃跃欲试中,谢天阳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就把河水全部抽干了。几名下人迫不及待地跳进了河道里面,踩踏着淤泥去追逐露出了身影的鱼儿。
“大哥,擦擦汗吧。”
云朵走近谢天阳把手帕递给他。
“小傻瓜,留着你自己用吧,不要让我弄脏了。”
谢天阳不拘小节地,用自己的衣袖抹汗。
他指着不远处的树荫,示意云朵站过去观看。“这里人多杂乱,你站在荫凉的地方,不要被太阳晒着了。”
“我知道了。”
云朵听从地走了过去。
大家都在忙着抓鱼,她不能帮忙就算了,不可以再给他们添乱。
张婶把鱼网递给了谢天阳,他挽起了衣袖裤腿也走下了河道,踩着软乎乎的淤泥寻找着鱼儿的踪影。
岸上的木桶、木盆都被摆放好,并且注进了清澈的河水。
但凡有谁捉到了新鲜的活鱼,都把它们放进去养着。因为能够捉到的鱼有很多,所以张婶每年都会把最肥最新鲜的鱼儿送到将军府,让府中上下都能够尝到它们鲜美的味道。
“少夫人,快过来看!”
张婶站在岸边向云朵招手。
“世子快要抓到那尾最大的鱼了,是鲤鱼!”
“真的吗?”
云朵应声急步走了过去。
被谢天阳要求要站在树荫下面,她其实早就想凑过去看热闹。听闻张婶开口叫唤,她立即就离开树荫走了过去。谢天阳正在河道里面追赶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鲤鱼,身上被溅上了很多的淤泥。
他把手中的鱼网伸出去,最后把鱼儿套进了网中。
沉甸甸的鱼网被他托举了起来,他抓到的这尾鲤鱼至少有七八斤重。
“好大的鱼啊。”
云朵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而张婶也合不拢嘴地笑了起来,“这是今年抓到最大的鱼了。”
她从谢天阳的手中接过了鱼网,把金光闪闪的鲤鱼放养进了木盆里面。
云朵在旁边蹲下来,挽起了衣袖拨动着清水。被谢天阳抓来的鲤鱼,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摆动着鱼尾在木盆里面游来游去。她的玩性大发伸手去抚过它的鱼鳞,结果被它重重地摆尾溅得衣裳都湿掉了。
“哎呀。”
她本能地捂住了嘴巴。
但是惊呼声已经落入了谢天阳的耳中。
她听到了他站在身后的河道中,爽朗而开怀的笑声,一时间羞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河道里面的鱼很快就被全部捉了上来,养在了木桶、木盆里面,摆动着尾巴游来游去。张婶指挥身边的下人,合力把它们抬到马车上去。她的儿子要赶着马车前往将军府,除了每日例行要送过去的蔬菜之外,还有这些新鲜的鱼儿。
她早早就知会了将军府的厨子,今日会把鲜鱼送过去。
府中上下的主子、侍卫以及下人,都可以尝到这些从别院送来的,味道鲜美的鱼肉。
“张婶,记得把鲤鱼也送过去。”
谢天阳交待张婶要把最大的,那尾鲤鱼送给他的伯父。
“世子,我知道了。”
张婶接过吩咐便去照办了。
能够抓到这么大的鲤鱼,实在是非常的难得,他们自然是要把它,留给家主谢安南尝尝味道。
尽管河道里面的鱼儿已经抓完了,但是谢天阳还是继续留了下来。
他帮助张婶的丈夫把堵塞河道的沙包拎走,让河水重新灌注了进来。只要在河道里面再放进鱼苗,明年还会继续有收获。这处田地是他们谢家的祖先留下来的,当初的各种生活习惯也被保留了下来。
云朵一直守候在旁边,待到谢天阳的活儿干完了,才陪着他回到了别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