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松和谢天澜走出房间后,御医也拎着药箱离开了。
他仔细地嘱咐过谢天阳,要怎样照料好云朵,然后才踏出了房门。云朵需要尽快地服药,所以他要亲自到外面去煎药,弄好之后再派人送过来。
谢天阳心情沉重地送走了御医,重新回到炕边照料着云朵。
她仍然是陷在晕睡之中,他用粗糙的指尖,爱惜地来回抚碰过她的面颊。
“小东西,醒过来好不好?”
从他在朱辰的手中,把受伤的她救下来。
直到此刻御医替她包扎好伤口,她都没有睁开眼睛醒来过。
他有那么多的担心,那么多的牵挂,但是由始至终都陷在晕迷之中的她,全部没有办法回应他。
“你这次又立下了功劳。”
“伯父会赞扬你的,知不知道?”
“但是与这样的功劳交换,我宁可要你好好的。”
谢天阳执住了她冰冷的手心,牢牢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带着伤痛地合上了眼睛。他不要云朵为他的伯父、为年青的天子,立下多大的功劳,他只要她和孩子平平安安地留在他的身边。
代替兄长前去向年青的天子求情,谢天澜不久后便回来了。
庆王爷以及他的手下,全部都已经被年青的天子带来的人马擒获,前院中的骚乱也已经平息。此际入夜已深,年青的天子于是便带领着人马,暂时落脚在院舍之中,等待着天明押送庆王爷一行人回都城。
而谢天澜在门外求见,他立即就开口准见。
听闻到云朵的伤情,年青的天子马上就派遣了侍卫,连夜赶返都城去传召擅长妊娠病症的张御医过来。
谢天阳执住云朵的手心,久久地守候在她的炕前。
结果门外响起了脚步以及人语声,谢天澜不单止是自己回来了,他还陪同着年青的天子,两个人举步踏进了房间里面。
“圣上!”
谢天阳起身向朱羽行礼。
刚刚才结束了庆王爷的事情,他便亲自前来探望云朵的伤情,可见这个小东西在年青的天子心目中,是如何的被看重。
“云朵的伤情怎样了?”
朱羽走近了炕前,打量过晕睡中的云朵。
以往他用“谢少夫人”来称呼云朵,结果这回他是直呼她的名字。
“谢谢圣上能够来看她。”
谢天阳眉宇深锁地摇了摇头。
“御医替她包扎了伤口,但是她还没有醒过来。”
“她不会有事的。”
年青的天子安慰地向着他开口。
方才谢天澜在前院向他求情,把云朵受伤的经过都告诉了他,而当时宁王也在他的旁边,所以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是了然于胸。兰亭如此心肠毒辣地向云朵下手,目的都只是为了要得到谢天阳的眷顾。
当日在谢安南的寿宴结束后,贞妃在回宫的路上向他求情。
他不该默许了贞妃,同时也纵容了兰亭,让她对谢天阳始终抱着希望。
在南番国的大营之中,云朵挺身而出救下了他,并且还为他和谢天阳逃走作掩护,最后促成了两国和谈。此次能够平息庆王爷的动乱,也是她早早就发现了端倪,才唤醒了他们的警觉。
她立下了如此多的功劳,如今却伤重晕迷不醒。
对于她被兰亭郡主用刀刃刺伤,他是有很大的责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