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衣不解带的守候,结果到了天明,云朵仍然是没有醒来。
谢天阳坐在她的炕前,整晚都没有离开过半步。他不断地在她的耳边说话,直到声音沙哑,眼中布满了血丝,面容也带着憔悴不堪。他把脸贴在她冰冷的手心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小东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狠心了?”
他千遍万遍地呼唤着,但是她都不给他半点回应。
一直以来她都最听从他的说话,温柔顺从得如同是小兔子。但是为什么他在耳边,一遍又一遍情真意切地叫唤,她都不肯睁开眼睛醒过来?
只要她微微地睁开眼睛,看看他就可以了。
“堂哥,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谢天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谢天阳开口。
他同样也是彻夜未眠,坐在廊柱下面为云朵守候,脸色透着苍白和疲倦。
“不需要。”
谢天阳摇了摇头。
云朵迟迟没有醒过来,他不要离开她半步。
谢天澜的说话到了唇边,最后却没有说出来,他看了看躲在炕上的云朵,然后黯然地走出了房间。
年青的天子带着人马,在天明后返回了都城,而他们则是留了下来,陪伴着云朵等候御医的到来。谢天阳坚持守候在云朵的炕前,谢天澜只好代替堂兄,把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他派了人送信给自己的父亲,把云朵伤重的消息带了回去。
然后又安排了人手,守候在房间外面,随时听候谢天阳的差遣。从昨夜开始,他的堂兄便水米未沾,他让人送了饭菜过去给他,同时也给云朵捧了米粥过去。尽管她仍然没有清醒,但是多少还是要吃些东西下去。
他骑上了堂兄的骏马,前往附近的集市,给云朵买回了替换的衣裳。
以往每当有事情发生的时候,站出来主持大局的都是他的堂兄,但是这次却是他承担起男儿的责任,妥善地安排好全部的事情。
挑选衣裳花费了些时间,他再回到落脚的地方,已经是接近正午。
昨夜年青的天子,率领手下与庆王爷的人马交手,此刻院舍已经被清空。
谢天澜下了马往着里面走进去,把衣裳送到了堂兄的手中。
“天澜,辛苦你了。”
谢天阳感激地向堂弟开口。
他的身上还带着伤,却也在为着云朵奔走。
眼下他能够如此有担当,假若他的伯父在旁边,也应该为他感到欣慰。而云朵一直希望谢天澜能够与父亲和睦相处,她要快快地醒来,看看这位小叔子,他的身上是如何的改变。
年青的天子在昨夜,派了侍卫赶回都城。
擅长妊娠病症的张御医,在接到诏令后便立即上路。
他带着药箱在接近黄昏的时分抵步,谢天阳马上把他迎进了房间里面。
御医替负伤晕迷云朵把脉诊治,对于她的伤病同样是大皱眉头。如果不是情形严重,吴御医不会向谢天阳进言,请求天子指派另外的御医前来。谢天阳把希望寄托在这位,从都城马不停蹄地赶来的御医身上,结果同样是大失所望。
云朵久久不能够睁开眼睛醒来,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会危及胎中的孩儿。他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够换回他们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