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和谢天阳离开了山洞,在路上整整地走了一天。
他们没有像来时那样,四处绕路搜捕山林里面的猎物,所以这天下来的脚程比来时快上了许多。他们来的时候背篓里面,装着的是干粮、衣裳之类的杂物,返程的时候重量却是增加了不少。
云朵担心谢天阳的腿伤刚愈,不时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
谢天阳并没有把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他挑起了浓黑的眉梢,把云朵关切的问候全部都接纳了下来。在他眼中她就是小小的傻瓜,总是把心思放在身边的人身上,而到最后总是忘记掉了自己。
在山林里面赶路并不轻松,沿途的山路十分的崎岖,她的脚尖轻易就磨得红肿了起来,但她心心念念地记住的,却是他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
走了一整天的山路下来,他们夜里休歇在树林里面。
像是以往几天一样,他们捡了足够的柴枝生起了火堆,然后把瓦罐架在上面把水烧开。
谢天把热水淋在布巾上面,然后开口让云朵脱掉了鞋袜。
他把冒着热气的布巾,捂在她纤细的足裸上面,然后替她揉捏过酸痛的小腿。一下子之间不习惯赶路赶得这么着急,假若他不替她尽量地想想办法,这个小傻瓜明日连举步都会十分困难。
云朵被他细心地照料着,心底之中涌起了浓浓的暖意。
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所以上天才会让她在此生,跟这个踏实沉稳、能力超群的男人遇见。
“睡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谢天阳替云朵热敷完脚踝,搂抱着她的腰身在树脚坐下来。
云朵蜷缩着身子,偎靠在他结实温暖的胸口,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从跟着谢天阳进山林打猎开始,他们过的就是风餐露宿的日子。但是她却半点也不觉得苦累,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身边,便可以让她得到最大的满足。
次日的早上两个人继续赶路,然后在黄昏的时分抵步了湖边。
谢天阳拉着云朵穿过了浓密的灌木丛,当眼前豁然地开朗起来的时候,云朵忍不住讶然地发出了惊呼。
明日他们便可以回到茅草房,而在今夜落脚的竟然是这个地方。
她带着弟弟水生进山林里面采药,结果却找不到回家的路,那天当天色渐渐地黑下来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这个地方遇见了谢天阳。原来这是他每回进山林打猎的必经之路,难怪他会对沿途如此的熟悉。
每一个夜里落脚的地方,他都是经过了缜密的思量。
以这个男人的本事,他只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山野村夫,实在是太浪费了他。
谢天阳把背篓卸了下来,然后翻出了干净的衣服走到了湖边。他大腿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下水是完全没有问题。明日他们便可以抵步家中,他每回在山林里面打猎完毕,路过这个湖边的时候,总要把满身的风尘清洗干净。
他就像是灵活的游鱼一样,矫健地扎进了碧波荡漾的湖水里面。
上次云朵跟他相遇的时候,还是开春的季节湖水透骨清凉。
现在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湖水不再像原来那样寒冷。他既然寒冬腊月也可以下水,强壮的身体完全无惧水中的寒意,所以云朵也不用担心他会着凉。
她站在湖边看着谢天阳,闭着气潜伏进了湖水之中。
半晌之后他才重新冒出了水面,带起了大片洁白清澈的水花。
云朵的目光着了迷地看着他,像是挺拔的青松一样,站立在湖水的正中央。
垂落的黑发贴在肩头,水滴顺着他结实的胸口往下面淌去,他一身被日光晒得古铜色的皮肤,在夕阳的余辉中泛着水泽。虽然这个男人如今已经是她的丈夫,而他们也裸裎相见有过肌肤之亲,但她仍然是看着他忘记掉了反应。
眼前的情景跟她初次与他,在这个地方遇见的时候如出一辙。
水波在谢天阳的身边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白色的水鸟在湖面上低掠而过,他的身后就是碧绿青翠的山林。
能够遇到这个沉稳的男人,真的是她此生最大的福气。
谢天阳洗掉了满身的风尘仆仆,他离开了水面走回到岸边,云朵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近过来,才如梦方醒地回过了神。
“大哥,我把水拿回去烧开。”
她拎着手中的瓦罐赶紧急步走回到树脚下面。
谢天阳拿起了脱下来的外裳,把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穿上了干净的衣服。虽然他们已经是夫妻,但云朵看到他的裸身的时候,仍然是害羞到不得了。
她没有忘记他们是怎样相遇,他当然也清楚地记得经过。
那次她呆呆地站在湖边看着他裸身出浴,他误以为她是不知羞耻年纪轻轻,居然就胆敢偷看男人洗澡,如今他才明白这个小傻瓜当时肯定是吓坏了,她的心思单纯得就像是白纸一样,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没穿衣服的男人。
谢天阳整理好衣物,好笑地走回到树脚下面。
云朵把瓦罐架在了火堆上面,然后把干粮从背篓里面翻了出来。
谢天阳把布巾递给了她,她便立即意会地走过来,踮着脚尖替他把头发擦干。娇嫩的手心在他的发梢上面游移,一点一点地把他的长发擦干,他整颗心都因为她轻柔的动作而软了下来。
她越来越明白他的心思,总是在尽最大的努力照料他。
云朵挪到了谢天阳的身前,替他擦拭着额前的湿发。他的身材高大挺拔,她微微地踮起了脚尖才够着了他。谢天阳按住了她游移的手心,伸出手去环住了她的腰身。
“大哥——”
云朵的说话还没有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谢天阳明亮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他霸道而温柔地吻住了她。
云朵顺从地依靠到了他的身上,她原本是想替他把头发擦干,但结果他却缱绻温柔地亲吻了过来。
谢天阳把她的顺从都看在了眼里,湖面上的水鸟陆续地飞走,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火堆中的柴枝吞吐着火光,映红了云朵娇俏的脸。他勒住了她的腰身久久不愿意放开,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在这个地方开始闯入他的生活。
既然她自己闯了进来,她整个人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