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云朵被他吻到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知道谢天阳正在生她的气,但是既然她做错了事情,他为什么不狠狠地骂她?
“知道我在生气吗?”
谢天阳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她的身上。
“知道。”
云朵点头都来不及。
他不肯接受爹爹的好意,踏进她的家门歇息,一路上回来都阴沉着脸不肯开口说话,分明就是把“生气”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啊。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谢天阳看着她挑起了浓黑的眉毛。
她好歹知道他满肚子火气,他满意地接受了她的这个答案。假若她有胆量摇头说不知道,他接下来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知道。”
云朵声如蚊蚋地开口。
她没有交待就在外留宿,结果让他担心了。
他独自摸黑走了那么远的山路,从村子到镇上只是为了把她和水生接回来,换作任何人碰上这样的事情都应该生气的。她的目光落在他俊朗的面容上面,心底之中对他充满了歉疚。
“你知道就好。”
看到她又惊又怕,然后眼中流露着悔意,谢天阳的火气实际上已经下去了。这个小傻瓜说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她真的知道吗?他气的是她竟然丢下他,随随便便地跟着陌生的年轻男人离开,然后还留宿在杨家里面。
杨明雨滥充着好人,她便对他感激到不得了。
是不是只要任何人对她好,她便什么都可以忘记,掏心挖肺地对待对方,就像她怀着感激嫁给了他一样?
“我下次会先跟你说好的。”
云朵委屈地扁了扁嘴巴,她这次是真的错了。
“你把我惹火了,知道应该怎样做吗?”
谢天阳眸光沉沉地盯视着她。
她居然开口说还有下次,他是绝对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的。他此刻就像是精明的猎人一样,把她牢牢的掌握在手心里面。
“大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云朵拉着他的衣袖低声软语地哀求。
除了用言语请求他原谅之外,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做,才能够平息他的心头被她撩起来的火气。
“云朵,我不是水生。”
他不是她年幼的弟弟,随便哄两句就可以。
她如果想要他不再生气,就应该做些让他刮目相看的事情。
“大哥——”
云朵又急又悔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她情急地向他开口道:“你饿不饿?我现在就给你做芫茜饼好不好?”
他走了那么远的山路,体力消耗了许多,肚子一定是饿了。她给他做喜欢吃的芫茜饼,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生气了?
“我的确是饿了,但我现在不想吃芫茜饼。”
谢天阳的目光上下地打量着她。
她拉着他的衣袖,低声软语地哀求着,眼中泛着朦胧的水气。如此柔弱哀怜的样子,让他更加想要尽情地把她欺负到哭出来为止。
“大哥,你想要吃什么?”
云朵小心翼翼地追问,不管他现在想要吃什么,只要他开口说出来,她都会立即就下厨房动手给他做。
“云朵,替我把衣裳脱掉。”
谢天阳沉声地对她开口。
当他还在军营中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的威严。
这刻被覆压在身下的是他的小小妻子,他骨子里面的本能迸发出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说话当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的口吻。
“大哥!”
云朵羞红了耳根,缓缓地把手伸了出去。
她渐渐地有些明白,他说饿了想要吃的是什么。
“云朵,还不够。”
谢天阳看着她开口催促。
他今夜要让她好好地记住教训,以后都不许再轻易地丢下他一个人,把他晾在了半空置之不理。
“我——”
云朵的面颊几乎快要烧着。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接近天明,在屋子里面依稀地可以看清楚各自的轮廊。谢天阳停顿着没有动作,他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小傻瓜。”
谢天阳的怒气是完全平息下去。
他曾经独自策骑着骏马,在千军面前英勇地横冲直撞。那些厮杀的声音早已经离他远去,但是埋藏在骨肉里面的热血却并未平息。
只要有她就可以治愈,他心头上面深创的伤口。
他没有办法形容跟她在一起时的情动,像是经过了清澈的泉水洗濯,把他满身的风霜都全部洗去,他脱胎换骨般重新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候。
“云朵。”
清晨,阳光洒在床面。房间中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清晰可辨,云朵的黑发散开在他的怀里面,而疲倦的面容就偎靠在他的胸口之上。
“大哥——”
她喃喃地低唤着他。
身子实是太倦太累了,他才刚刚把她放开,她就这样紧挨着他睡着。
昨夜她才刚刚合上眼,谢天阳就寻了过来把她和水生接出了杨家,他们走了很远的山路,然后又与他欢爱了一场。她是真的倦得连指尖都动不了,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沉沉地睡着了过去。
谢天阳半靠在炕头之上,手臂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他拿起外裳把身上的汗水擦干,然后拉过薄被把两个人的身体盖住,眸光怜惜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的心中有了如此重要的份量?他竟然连一晚都等不及,摸黑就到镇上去把她接了回来。他不放心她被陌生的杨明雨带走,更加不允许除了他之外,她的心里面再容下其他男人的影子。
她现在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根本就不可能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男人。
“云朵,睡吧。”
他搂着她躺平在炕上,轻吻过她的唇瓣。
她自幼就在纯朴的乡村中长大,他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
他开口向她的爹爹求亲,结果却被他当场拒绝,但是她却自己答应了下来。她嫁给了他成为了他小小的妻子,把全部的心思都摆放在了他的身上,对他什么都是言听计从,几乎是忘记了自己。
假若让她接触到更多的人和事,她还会不会近乎是膜拜地在意他?
他像是一无所有的穷人,突然之间得到了大笔意外的财富,由俭入奢很容易,但是由奢入俭却是非常的困难。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让他的日子变得生动有趣,不再像从前那样孤独冷清。
所以他不容许她对他的心意有半点的怠慢。
她既然成为了他的妻子,那么一辈子都只能够是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