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默言姐妹同时考中在这小小的山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田村长感到这是给村子造声势的好时机,亲自出面摆宴席庆贺,流水席一直进行了一天才结束。
所有人都高兴,只有郝先生有点不太满意,小二小三预计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可惜小二考了个第三。这要是叫人知道了,一定说她卖乖,考中第三也是不错的成绩,但这是对别人,对小二就是发挥失常。小六小七成绩好的超出意外,毕竟年纪小,最最感到遗憾的是洛默言,原来想总也能考个前三,结果才第九。
洛默言倒是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可面对郝先生不满的目光也只好表现出一副失败的样子,听着郝先生叮嘱她接下来要在家里好好读书,静下心来苦读,争取过了年的春闱府试的时候取个好名次,考好了对以后的进士、仕途都有很大的益处,不要再操心其他的事。
“现在是冬天,你也没什么事,就安心读几个月的书吧,以你的资质进前三还是可以的,前三不行也能进前五,这是这几年的府试时文考卷,你做一遍……”
洛默言心想,估计府试能进前二十就不错了,毕竟这三年一直为一家人的生计奔波,没时间读书,这点底子还是前世带来的,如果不是原来这个身体天资不错,估计都难中。可看到郝先生殷切的目光只好不停地点头,接过考卷。
“你只要下决心苦读,我是相信你的。”郝先生安慰道,“你妹妹虽然天资绝佳,但某方面并不如你。做事说白了就是和人打交道,这方面你是我所有学生中领悟最好的,也是应用最好的!”后面的话明显的带着夸赞了。
洛默言暗里笑笑,郝先生大概是指她能叫妹妹结下林、巽两门姻亲吧。
郝先生确实是指这个,就因为这两门姻亲才叫洛默言一家水涨船高,一下子挤进了当地上层人际圈子,从这次前来庆贺的人身份就能看出一二。
洛默言当然不能完全听从郝先生的,一面读书一面还是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剧院的事。
田翠花愿意加入,还是以股东身份加入的,看得出来田翠花这是把宝押在她身上了,她也没客气,将剧院需要的事情尽数交给她做。
“还记得几年前我说的话吗,你很适合一种买卖,就是这个。”
田翠花早就忘了,当时听了也只当洛默言开玩笑,现在也没太当真,当然还是认真地将洛默言的要求的一一落在实处,这里面可是有她的投资。
从九月份开始到年底剧院基本上大框起来了,这也证实了洛默言用田翠花是对的。
田翠花就是那种根据她的条件给她画个道叫她去做,她就能超出你想象完成。
剧院首先就是选址,田翠花挑中了市集街上的一个大院,这是托田村长,以及她的哥哥妻家关系盘下来的,地方很大,还有房子,价钱因为有人还是比较便宜的。地方有了,几个月来田翠花一直和施工人吃睡这里,认真地按着洛默言给的图纸一丝不苟完成了改建。
洛默言图纸看上去挺简单,十字行的进出口,东西南北各有出口,南北向是富人进入礼堂室内剧场的路,东西是穷人进入露天剧场的路。礼堂设在了十字交叉点上,围绕着礼堂建起了一圈二层土楼,里面是茶点、酒水供应地方,也是艺人们休息、用餐,她们处理公事的地方。露天剧场分两部分,一个靠偏靠东,一个偏靠西,中间的场地是几排房子,这是所有剧场做事人员的起居处。可实施起来并不容易,特别是内部装修,生活基础设施繁琐的很。
随着天气变冷,工地停工了,田翠花安排好看守的人这才回来。洛默言姐妹考中她由衷的高兴,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就差内部了,外面的都建好了……你看这里,和你要求的分毫不差,还有这里,这个台子也是按着你要求做的……”
这天洛默言和田翠花一起来到工地查看,田翠花一边带路一边讲解。
“剩下的活还得半年吧,我估计了一下明年这时候能开张就不错了。”田翠花有点忧心,“咱们铺这么大,赚不到钱可就完了!”
“后悔了?”洛默言看也没看她,还是这看看那摸摸,随口道。
田翠花白了她一眼。
“我田翠花做事什么时候后悔过!我只是提醒你,这才刚开始,后面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不会那么晚开张,最迟明年五月份。这是下面要做的事。”洛默言从怀里取出一个装订好的本子给她。
田翠花接过来一看,本子封皮上写着“朔方大剧院事宜进行计划”惊讶地道。
“这个就是剧院的名字?”
“嗯,我们是北方,这个名字代表的就是北方,将来我们要做大,要把这个朔方牌子打响,叫所有人都知道北方有个朔方大剧院。”
田翠花乐了,被洛默言的描绘的美好前景感染的也有些小激动,边说着。
“我还以为你要忙着读书准备府试……还行,没忘了正事……这么多!”翻了翻,“你别告诉这些都是要在今年冬天完成的!”
“对,就是要在今年冬天完成的,你要想早点赚钱的话。”
田翠花吃惊地看着洛默言。
“你的意思都让我做?”
“嗯。”
“洛默言,你累死我啊!”田翠花神情有点抓狂,“这又是找人,有是打家具,还印发帖子,你累死我也干不完啊!”
洛默言搂上她的肩膀,低声道。
“我给你说,这个本子可是商业机密,一但丢了,或者叫人得了,咱们这些钱都得赔进去。我的意思是你每完成一项就把有关这项的纸撕了烧了。还有,这是我的心血,咱们接下来能不能发财可是全靠它了。”
洛默言说的郑重其事,吓得田翠花禁不住瞄了瞄身旁身后,确定无人才小心翼翼地仔细看了起来,也就是看了两页,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合上小本放进了怀里,看着洛默言半天。
“……可我一个人真的完成不了。”
“那你找别人,只要别叫她看到这个本子就行。”
田翠花眼睛一亮,对啊,真是猪头,竟把这个给忘了,盘算了一下。
“找庄秋红她们三个怎么样?”
“行!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一定要按着我的要求做,选人,选东西,每一个人,每一件东西,即使粗使、一个小碗你也要给我把好关。咱们做的可是大事,不能有一点马虎!”
田翠花被洛默言夸张的语气弄得更为紧张,连连点头。
“我知道,我一定把好关!”
其实洛默言说的也没错,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投资一分钱也是大事。
“艺人我相信你的眼光,可我需要一个特殊的人,你帮我找找,我要亲自考核。”
田翠花很是奇怪,所有的艺人、下人的考核都交给了她,什么人,洛默言要亲自出面呢。
“我要求,年纪三十左右,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女人。健谈、识文,形象要好,要有书卷气,如果容貌一般面部干净也行,但一定要有书卷气,身材柔美,举止优雅。家境贫困,最好特别需要钱的,要有软肋。嗯,如果伸手不错也行,但不能太厉害了,样子有点冷傲就更好了,不管装不装,只要叫人看上去冷傲就行……”
“停!”田翠花打断了洛默言的话,“我说你这是找什么人啊,这么多要求,又要形象好,书卷气,还得家境贫寒……找这样的人干什么?”
“你现在有这样的人选吗?”
“没有!听都没听说过!”
洛默言叹了口气,一脸苦相地道。
“我说姐姐,我给你说,剧场赚不赚钱就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了。”
“你别又拿这话来逼我……”
“我不是逼你,是真的,这个人很重要,非常重要,比那些艺人都重要!”
“为什么?”田翠花越发好奇,洛默言找这么个人干什么。
“其实,身份越高效果越好,可惜,身份高就不会为我们所用了。”洛默言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你快说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洛默言叫跟着的人留在原处,拉着田翠花进了一间屋子关上了门,解下了披风,田翠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
“喂,你干什么啊!”
洛默言好笑地瞪了她一眼,坐在炕上,摆出了一个很随意的样子,神情却是一本正经,然后像说书一样说了一番话。
开始田翠花很不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洛默言的话叫她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指着洛默言,一时说不出话来。
洛默言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知道干什么了吧,我要你找的这个人就是干这个的,到时候在台上效果肯定比现在好。”
田翠花半天吞了吞口水,脸兴奋地微红,嚷嚷道
“简直太绝了!你是怎么想到的,天呀,我看你就很合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