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真会调教人，一个奴隶也能调教成人才，佩服！”寒夜并没有马上看信，而是看着百草离开的背影说了一句。
“这算什么，等我平定燕川你再看看，什么是人才？”洛默言悠然地道。
寒夜收回了视线。
“哦？是吗？夫人说得真叫人有些迫不及待了。”说着展开信，很仔细地逐字逐句看完，然后轻飘飘地扔在了案几上，“我们这位皇上还有点小聪明……夫人需要我帮什么忙？”
“我想送给皇上一份礼物，好叫她安安心，可我这里没有精巧玩意的能工巧匠，你帮着找人做了，这是图纸。”洛默言从怀里抽出两张纸给寒夜，“每样做一对。”
“这是什么？”寒夜接过来，有些惊奇。
图纸画得很详细，小细节都没放过，下面写着要求。
“这是个烛台，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走马灯，采用的是热力原理。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不过寒夜看到要求刻在上面的图时，难得地整张脸露出了笑意，看着洛默言，轻轻弹了弹指纸。
“没想到，原来夫人还是个有情趣的人。”
洛默言知道他指的什么，微微一笑，深深地看着他，认真地道。
“我还没到升天的地步，一介凡人又怎么能不解风情呢？”
寒夜斜着眼挑着眉，半晌也不见洛默言回避他的目光，才点了点头，缓缓道。
“我记下了。”
洛默言也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示意，那就好。
寒夜走后，洛默言想想刚才的情形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收回心思，派人去再次安抚大风过来使，稍安勿躁，她还在考虑之中。虽然没有投靠大凤国的念头，可也不会一下子回绝，这也是燕帝的来信给她的灵感。
不知道那个皇帝大姐回什么招？洛默言不由想象起来。
几天后百草回报。
“一切都办妥了，吴夫人和那两个小奴隶监都控制住了。”
“你做的很好，连我都看不出来。”洛默言看着百草，赞许地点点头，她去观察过吴夫人，不犯瘾的时候和常人完全一样，红大夫特地给她配了一种能延缓犯瘾时间的药丸，这样就能保证在犯瘾发作前出城赶到医馆。而那两个小奴隶监也在百草的配合下，叫吴夫人收拾得老老实实。
百草坦然接受了夸奖，又道。
“至于排查奴隶里的奸细，还请主子配合一下。”
百草的意思是，不定期地实验，如洛默言某月某日做了什么，吴夫人和两个小奴隶监自然会报没做什么，如果安城那边没什么反应，一两次都这样，那就说明没有奸细。因为安排有两个或者别的部门也安插有人，反应肯定不一致。还有一种可能，安插的人轮值，这样回报的内容就又会不一样，那边的反应也不会太快，所以不定期地测试一下，才稳妥。
洛默言点头。
“你想的这个办法不错，就这么办吧。”
“那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洛默言叫住了他，“不用刻意安排，正好眼下有几件事要处理，就当实验吧。百草，你来燕川也四年了，三年拉出一股势力，成绩很不错，你原来是暗杀出身，我要成立一个情报网，也就是斥候军，想叫你管这个部门，你愿意吗？”
百草想了想问。
“具体都做什么呢？”
“培养线人、安插线人，分析情报并得出结论，配合其他部门制定行动，并保证行动成功。”洛默言郑重地道，“情报部很重要，它是自己人背后的眼睛，是敌人头上悬挂的刀，可以说，能否平定燕川，以及保证以后的太平日子全要靠情报部门。其实你在燕川这几年做的事都离不开情报，只是如今覆盖面大了。”
百草略一沉吟，躬身道。
“主子，百草不能胜任。”
洛默言愣住。
百草惭愧地道。
“来燕川三年，我每一件事做的都很吃力，原来觉得这也没什么，只要做惯了就好了，可最近一些事叫我不得不面对现实，我真没有这个天分，这已经是极限了。而主子所要谋划的是大事，不能有半点马虎，还是找一个合适的人为好，就让我做主子手上的刀吧。”
洛默言苦笑。
“就是因为不能有半点马虎，我才相信你，才把背后交给你。”
“主子，难道陆师叔不可以吗？”
“他？”洛默言摇摇头，“他不合适。”即使没有皇帝大姐那一层恩怨的话，陆西西也胜任不了，这个人喜欢做什么事会不择手段地完成，但除了武功还没对什么事长性过。而且这人玩心大，总干那些悬事，把背后交给这样的人，算了吧，她心脏不好，怕吓死。
“其实还有个人……”
“你说是鹤先生吧？”洛默言摇了摇头，“他也不合适。”先不说忠不忠心，单是这个人是为了仇恨活着就不合适。虽然干情报这行也不大见光，但她要求心里一定要充满阳光得，除了有这份能力外，还要热爱自己这份工作，清醒地知道做这份工作为了什么，要有坚定的立场，坚定的信念！
百草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
“主子，恕我直言，其实完全不必如此。轻鹤先生有这个能力，主子可以先用着，等找到合适的人选杀了轻鹤先生。我认为只要有能力、忠于主子就行。”
百草在洛默言面前还和以前一样，直言不讳，从不藏私。
洛默言看着他，好半天，颓然地叹了口气。
“百草啊……你说得对……可是，我再想想吧。”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个人能懂自己的目的吗，不，有一个人懂，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皇帝大姐，“这件事先放放。这样，我的卫队交给你了。记着，要一明一暗两队，明队不要超过二十人，暗队不要超过二百人。其他的要求我想你都知道。你带暗队，明队就交给……老二吧。”顿了一下道。
“是！主子放心，我尽快挑选出人手。”百草迟疑了一下又道，“老二对主子绝对没有二心，只是性情有些跳脱。”显然是队洛默言那一顿解说明的。
“我知道，你挑的人我相信。这么安排也是因为你是暗杀出身，做暗卫很合适。”洛默言摆摆手，转开话题，“辎重队就交给千流了。其他的任职后天在会上通知。”
“主子，是要开始平定燕川了吗？”百草有点难耐的激动。
洛默言看了他一眼。
“不，先练兵。”
还练兵！百草有点失望。
洛默言笑了笑。
“这回可是真刀实枪地练了！情报部暂时还是交给你，这些势力你先叫人查清，等会议结束后你协助情报部的人分析出结果，在和参军部制定行动计划。”
“是！”百草有些明白洛默言所说的真刀实枪练兵什么意思了。
“最近这么多事够那些奸细忙活的了，有消息立即向我报告。”
“主子。”百草沉吟了下道，“大凤国会不会也安插了人？如果安插了，就需要轻鹤先生出面了。”
洛默言点点头。
“我知道了。”
百草离开后洛默言考虑起了轻鹤，上次轻鹤建议对大凤国的来使也用他的药物控制，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想起来才意识到这应该是他的故意的，难道是想对他的人传递信息吗？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