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走,白风锦抬眸,怒气连连,瞪向景胥。
“锦儿,这么看着本王,本王会以为你爱上了本王呢。”景胥浅笑,伸手一点。
“你这个死狐狸。”白风锦咬牙切齿。
书香扶额摇头,这两个人真是冤家,方才景胥一上车,就点住了白风锦的穴道,让她说不得话,原来是故意的。
书香叹叹气,道,“小姐,王爷,我们再不进去,就要误时辰了。”
闻言,白风锦剜了眼景胥,伸出三根手指,“离我三丈远。”说完,就拉着书香急忙进宫。
“三丈?嗯,太远了,本王可没答应你。”景胥喃喃一句,随即噙着笑慢悠悠的进宫。
御花园内,百官入座,景文帝虽破格允白南携妻女参加,却,身份着实低微,只配在最末端的角落里占一席之地。
“白风锦,我警告你,你给我安份点。”白南低着嗓子道。
“就是,你可别千万连累我们。”白风墨也附和道。
白风锦转眸一瞧,今晚的白风墨一改往日张扬,着一袭水蓝长裙,又挽了个简单的发式,颇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由此可见,今晚白风墨可花了不少的心思。
就是不知,她的目标是谁?
“你看什么。”见白风锦不说话,盯着她看,白风墨瞪眼道。
“妹妹今晚的打扮真是漂亮,你瞧,都将满园的花色都比了下去。”白风锦唇角噙着笑,眼眸在各家闺秀脸上扫过一圈。
啧啧,真是人比花娇,各有风情,丝毫不逊百花阁。
哦,这百花阁啊,乃京城第一的青楼呢。
闻言,白风墨得意道,“哼,算你有眼光。”
白风锦浅笑,眸光流转,将这御花园内的布置瞧了透,主位悬空,在主位的左右两方坐着是皇子公主之类的,其后,百官依照品级高低依次而坐,乐郡王居皇子之下,百官之首。
一番打量完毕,白风锦顿觉无聊,正想着寻个什么机会溜走时,一尖锐声音道,“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驾到!”
众人起身,低头,弯腰,一气呵成,齐喊道,“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愿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威严的声音自主位上传来。
“谢皇上!”
混在人群最后面的白风锦悄悄抬眸一瞧,坐于主位中间,正是景文帝,一袭镶金龙袍,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魄。
坐于景文帝左边乃是当朝皇后,约莫三十岁光景,却保养得当,丝毫不见岁月痕迹,一袭大红凤袍,端庄大气,一股母仪天下的气魄油然而生。
坐于景文帝右边的就是当朝皇太后,年约七十,然看上去不过五十,许是经历岁月的洗礼,她的眼眸透着一股沧桑,却又甚是祥和。
“母后,这是儿臣特意命宫中巧匠雕刻而成的观音像,希望母后能够福如东海。”景文帝一挥手,立刻有人抬上了一座半人高的玉石观音,通体剔透,在夜光下,光彩流溢。
太后一脸笑意,“皇上有心了,哀家甚是喜欢。”
“母后喜欢就好。”景文帝又一挥手,侍卫便将玉石观音抬了下去。
按照礼俗,皇帝献完礼后,便是妃嫔皇子公主献礼,但因着太后不喜宫中妃嫔,故,今日无妃嫔在场。
待一番礼送完,月已上中天!
白风锦躲在角落里,正昏昏欲睡时,一道威严的声音道,“哀家听闻皇上曾为三皇子指婚过,不知道是哪家闺秀,出来让哀家见一见。”
“是的,母后,白风锦可在?”景文帝沉声道。
霎时,惊醒!
“民女在。”白风锦急忙自座位而起,行至中间,低头跪下。
“白风锦?是哪个官员?哀家怎么未曾听闻哪个官员姓白。”
“母后,这白风锦乃景国首富白南之女。”
“一介商贾之女?”
白风锦低头顺眉跪在地上,听得头顶上声音不断,忽而,太后道,“抬起头来。”
白风锦眉头一蹙,但还是依言抬头。
抬头刹那,震惊四座!
当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在这满园花色下,什么名门闺秀,与之一比,简直是庸脂俗粉。
“此女本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起身吧。”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景文帝也不免惊艳一番。
“谢皇上赞美!”白风锦淡然道。
见此,皇太后暗自点头,不错,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不过,配景寒?
白风锦站于中间,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却,满场惊艳目光下,还隐藏几道异样的视线,嫉恨,不屑,欣赏,占有?
前两道视线,白风锦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不就是她最亲爱的妹妹和她自认不凡高傲的未婚夫三皇子么。
至于后两道视线,白风锦眸光微转,顿时一股清风拂过,景胥边上坐着一身着紫袍的温润男子,见白风锦发现了他,他朝她微笑了下。
看此,应是传说中温润皇子景钰,果然不负温润之名。
随即,白风锦眸光又一转,却,那充满占有的视线已经不见,遍寻全场,再也寻不见。
此人是谁?
未等白风锦想到,突然,自皇子里边走出一人,一开口,惊诧众人,“父皇,儿臣请旨休了白风锦!”
白风锦抬眸一瞧,随即,又垂了下去。
景寒语气坚决,又重复了一次,“儿臣请旨休了白风锦。”
确定不是幻听之后,景文帝和百官们犯嘀咕了,这白风锦尚未过门,何来休?
“三皇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太后蹙眉,似有不悦。
“母后息怒。”景文帝回神,忙安抚道,见皇太后气稍抚平,随即,看向景寒,沉声道,“寒儿,你确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却,未等三皇子开口,白风锦忽而抬眸,高声道,“三皇子,您当真如此嫌弃民女么,就因为民女是废材?”
景寒一愣,随即气恼道,“白风锦,你在说什么,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还敢来质问本皇子。”
白风锦似深受打击后退几步,眼含泪光,忽而,双膝一跪,道,“皇上,民女请求撤除民女和三皇子婚约,民女实在配不上三皇子。”
白风锦这一哭喊,霎时,众人心里冒出许多问号?不解的目光全部扫向了景寒。
景寒气极,分明是白风锦和景胥有染在先,这会儿又在这里哭喊,搞得好像他对不起她了。
“父皇,适才宫门口,儿臣亲眼所见,乐郡王从白风锦马车里下来,有百官见证。”
闻言,景文帝眸光扫向百官,所经之处,无不点头。
随即,景文帝蹙眉,“白风锦,此事你作何解释?”
“皇上,”白风锦抬头,惨淡一笑,“民女自知身份低微,实在不配三皇子,民女虽为一介‘废材’,但民女也是人,也是有尊严,三皇子既然不喜欢民女,可以直说,何必,诬陷民女清白,民女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请皇上做主。”
“皇上,如果民女真和乐郡王有染,民女岂会这般傻,在百官面前行这种事情。”
“三皇子,民女不会纠缠于你,请你放心,但是民女的清白也绝不允许你如此诋毁,皇上,民女请求,撤婚!好让,三皇子能够觅得心中佳人。”
一连几句话,堵的景寒哑口无言!亦堵得百官无言!
命运无常,谁想做废材呢。
却,若仔细听去,这白风锦似话中有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