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夕虽然起了疑心,可她并没有将这个事情往景寒身上去想,只当是管家可能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毕竟寒王府已经不是从前了,下人们有异心也是在所难免,所以,想了许久,锦夕还是决定弄清楚这件事情。
入了夜,打发了婢女后,锦夕便悄悄朝偏院摸去,夜色下,荒凉的偏院显得有些阴森,锦夕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尤其是腹部,若是受了凉可就不好了。
忽而,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锦夕来不及多想,闪身躲进了草丛中,因为这里长期荒凉无人管理,四周的野草长的很高很茂盛,加上夜色昏暗,常人是根本发现不了。
锦夕原本以为来人可能是管家或者是下人,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来人竟会是景寒!那一刻,锦夕有些蒙了。
他不是一直在书房没出来过么?
他为什么会来偏院?
他和那小婢的死有什么关系?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撞击着锦夕的脑海,六神无主,惊惶失措,她似乎隐隐知道着答案但她又在极力否认着答案,她,不敢相信。
因为,这个答案很可怕。
就在锦夕慌神的时候,景寒已经进了偏院,听得腐朽的大门发出的‘吱呀’声,锦夕沉默的从草丛中站了起来,静静的看了看偏院,然后,转身离开。
推开房门,白风锦正坐在窗边眯着眼晒月光,淡淡的月光照射下来像是镀了一层银白色的光晕,有一种迷人的朦胧美,景寒的眼染上炙热。
良久,无声。
有那么一瞬间,景寒曾想过,如果当初他没有弃她,那么现在,他们应该会很幸福,至少,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但,仅仅只是一瞬间。
或许以前他是错了,但没关系,他马上就会将这个错误弥补回来,只要,她成为他的人。
白风锦突然转过头去,景寒站在门口,脸上神情很淡,白风锦蹙了蹙眉,她刚才分明察觉到有一道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天晚上过后第二天,景寒没有再出现,而是管家来了,但他只是给白风锦松了绑后就离开了,后面连着几日,景寒也都没有出现,怎么今儿个晚上来了?
“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一边说着,一边景寒将竹篮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一碗白饭,一碟素菜,一碟烧鸡,一壶酒,然后是筷子和杯子。
摆好之后,景寒偏头一看,见白风锦还坐在窗边不动,他蹙了蹙眉头。
白风锦淡淡撇了眼酒壶,随即缓缓站起来,一小步一小步,看起来似乎有点艰难挪动着,明明不过才七八步的距离,白风锦却走了十几步,而且,一坐下,她就喘了气。
原本这几日,白风锦恢复了些力气,但,奇怪的是,她的力气时有时无,现在的她,就跟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差不多,娇弱的很呐,旁人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打倒了。
景寒的眼闪过一丝光芒,他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然后,将一杯酒推到了白风锦面前,道,“能陪我喝一杯吗?”
白风锦望着这杯酒,讽刺道,“这酒里下了什么,软筋散还是别的什么?寒王殿下真是太看得起我白风锦了,劳寒王殿下这么费心,我真是过意不去啊。”
听得白风锦一口一个寒王殿下,景寒只觉得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烧,他猛地扔掉酒杯,一把抓着白风锦双肩站起来,眼里闪着猛烈的怒火,低吼道,“不要再叫我寒王殿下,白风锦,为什么,我只是放弃你一次,为什么,你就不肯再给我个机会,景胥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甚至,他不能给你的我也都可以给你,只要,只要你从此留在我身边。”说到最后,景寒的语气里分明染着一丝渴求。
白风锦看了看景寒紧紧勒着她肩膀的手,然后又看了看景寒眼底的渴望,她勾了勾唇角,道,“你能给我什么?”
景寒的眼亮了下,迫不及待的说道,“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皇后,皇后的位置我也可以给你。”
皇后?!
原来还在这痴心妄想呢。
白风锦心中冷笑不已,可面上却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嗯,皇后,真是很诱人啊,可是,你能当上皇上吗?”
景寒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愿意助我,这天下我和你共享。”
合着是打这么个主意!
白风锦缓缓笑了,脸上是一片嘲讽之色,“寒王殿下,你知道痴心妄想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闻言,景寒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眼底的渴望也沉寂了下去,他看着白风锦脸上的嘲讽,一字一句沉沉说道,“你根本就不打算给我个机会,是吗?”
白风锦冷笑不语。
景寒的眼渐渐染上黑色,低沉沉笑着,“呵呵,你会是我,你只能是我的。”
白风锦顿觉不妙,却,景寒已经先她一步。
“乒乓啪啦!”
“嘭!”
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一阵大力的撞击,白风锦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不等她反应,景寒已经压了上来。
“你是我的!嘶啦!”
伴随着嘶吼声还有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景寒像疯了似的撕扯着白风锦的衣裳,白风锦冷笑一声,也不反抗,当然,她也反抗不了。
小四曾说过,如果不能反抗不如躺着享受。
享受,嗯,这个做起来还是比较难的,如果换做狐狸,那倒还可以试试,若是旁人,那只会叫她觉得无比恶心。
当然,这会儿她是因为没力气反抗,可不代表她要束手就擒啊,修为没有,她精神力还在呢,敢侵犯她,她不介意让他知道下为什么花儿这么红!
NND,死狐狸,你怎么还不来!
就在白风锦萌动杀机时,意图要跟景寒两败俱伤时,关着的房门突然毫无预警的被打开了,冷风‘嗖’地一下子灌进来,一腹部微隆罩着黑色大氅的绝美女子站在门外,颤抖的身子,紧紧握着的双手,无一不说明着此时她内心深处的震惊!
景寒停了下来,冷冷的看去,有那么一刻,景寒有些惊诧,但一想到她的身份,他便不觉得有什么可震惊了,若是没用之人,他也不会留她这么久了,就像白风墨。
是的,没有人知道,白风墨其实是被景寒毒疯的,之所以没有毒死,不过是掩人耳目。
不错,门口站的正是锦夕。
人,都有一种求知欲,尤其是当疑惑像种子一样在心里生根发芽,而且还是跟自己心心念念甚至为了他不惜背叛自己的信仰的人有关时,神,再也不能阻止人类去探索世界了,所以,她去而复返了。
锦夕稳了稳心神,她抬脚走进,走近了她才看清她曾经的信仰如今是多么的狼狈,凌乱的发,几乎快要被撕烂的外衣,无力的仰躺在桌子上,一地的狼藉……何时,她曾这般狼狈过?只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
这一刻,锦夕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痛心,有悔恨,有苦涩……五味杂陈,到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句,“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