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皇上正在跟杨大人谈论一些事情,您恐怕不方便进入。”陶公公向前一步挡住了杨贵妃的去路。
“连本宫也不能进去吗?陶公公你也算宫中的老人了,这些年来本宫也对你不薄,皇上这些日子有些上火咳嗽,本宫特意炖了雪梨润肺粥,这粥要趁热喝凉了可就不好喝了。”杨贵妃故意将凉了二字咬的很重,冰冷的眼眸威逼道。
陶公公能在宫中执掌内务府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极强的,在宫中最不能得罪的人,便是皇上和贵妃,便硬着头皮去请示
“皇上,杨贵妃在外边求见。”陶公公走进来的时候,乾清宫的气氛真是严峻的厉害。
这一句杨贵妃求见让杨青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救星给盼来了,要是妹妹再不来,瞧现如今这架势,皇上还真是想把自己给砍了的架势。
“让她回去。”战朔对于杨贵妃的到来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他把杨青峰传进宫里来了,这皇宫里的消息都传的极其快,能这么快传到杨贵妃的耳里也在他意料之中。
但有心想要打压一下杨家的气焰,便拒绝了。
杨青峰的原本送了一口气,立刻便提到了嗓子眼,看来皇上这次的确是动真格的了。
陶公公迟疑了一下,但跟在黄山身边多年,自然是明白他的用心。
杨贵妃在看到陶公公出来,第一反应便是让她进去,便端着陶瓷碗就要进乾清宫。
“贵妃娘娘,留步,皇上旨意,请您回去。”陶公公那尖细的声音变得刺耳。
杨贵妃不可置信的看着陶公公,她脸色也变得难堪起来,指尖也不由得死死攥进肉中,果然那个祸害天生就是克我们杨家的。
“既然皇上在忙,那本宫就在这里站着,等到皇上觐见本宫的时候。”杨贵妃毒气的将瓷碗给了丫鬟流云,而她则在乾清宫的正前门站着。
陶公公叹了口气,毕竟他只是个阉人,通常没有话语权,见杨贵妃心意已决,便去复命。
皇上听了杨贵妃的举动后,脸上浮现一丝温怒。
“那就让她站着吧,杨家是朕一手捧起来的,朕同样可以一手覆灭。”
杨青峰只觉得有一股杀气飞过,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杨青峰自知自己的命数取决于战朔,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拼命的认错。
“你该求的人是靖王,陶公公给一路“护送”靖王的密探传旨,让靖王进宫。”战朔也望弥补未完,对年未见不愿意父子间裂痕更深。
杨青峰在听到靖王的名字时候,犹如从一个火场变成了冰窖,他跟战睿靖关系恶化的程度比刘冲还要高。
大内密探的办事效率都不是一般的高,收到密令后,便一个腾空翻出现在了战睿靖的面前。
“给靖王爷请安。”训练有序,毫不因为突然出现而觉得有所尴尬。
“你是哪只?”楚墨轩正跟战睿靖讨论的欢喜,突然出现的人倒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腾空出现前,一点气息都没有察觉到。
“肯露面了?他有什么要传达本王的。”战睿靖并不意外,这一路上若有若无的风声便暴露了眼前密探的行踪,但他并不屑,这是那人常用的手段,习惯所有人都握于掌中。
“皇上吩咐,带您进宫。”密探答道。
战睿靖虽说执拗,但却并无拒绝,毕竟带大军回京,并不愿因自己的私心而牵连了将士们,那些黄金还没有变换成银两扣赏万军。
想罢便跟着密探再一次进宫,似乎跟上次自己进宫间隔不过两三个时辰。
再一次到达乾清宫外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跟母妃离世前最后见到的人重叠——杨贵妃。
这么多年来,唯一支撑他熬过无数次生死境地的便是杨贵妃母子,那压抑的恨意源源不断的上升起来。
杨贵妃毕竟是在宫中多年的人,感觉到了身后的寒意,下意识的回头便对上了战睿靖那满眼的戾气。
“命大,皮厚,惹是生非,还真是那贱人的女儿。”杨贵妃嘲讽着战睿靖。
“贵妃娘娘,奉劝你离本王远些,本王可不希望一冲动你早死,到时候就不好玩了。”战睿靖那冰冷的眼眸满是杀伤力。
“本宫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当年让你存活了下来。”杨贵妃怒道。
“是么?那本王会好好回报你的后悔的,贵妃娘娘,父皇在等本王,你继续站着吧。”战睿靖身上的戾气慢慢的散开,大步走进了乾清宫。
此时乾清宫内安静的诡异,战睿靖每一步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走进了才看清,此时地上跪着的便是今日参奏自己的杨青峰。
霎间,明白了为何杨贵妃在外站着。
“靖儿,你来了,上午刘冲的事情,朕已经查清,杨青峰交你处置。”战朔看着战睿靖的时候脸上有些歉意。
战睿靖撇了一眼还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杨青峰,当年他可不是这般情景,趾高气昂,自己离京时追杀他的人便是杨青峰,那一年舍身护他的奶娘清慈也被他一剑杀死。
“父皇被奸佞小人蒙蔽,儿臣自然是不敢怪罪,多谢父皇明察秋毫,还了儿臣一公道。”战睿靖自知这个薄情的父皇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属不宜。
杨青峰自知自己落到战睿靖的手中会是什么后果,不停的求饶,更是传出了嘶吼的声音。
这震人心弦的声音,传到了杨贵妃的耳边,如今的战睿靖的风头正盛,懊悔自己今日让堂哥参奏战睿靖的举动。
而她此刻更是恼怒的人便是皇上,皇上这举动不过是敲山震虎,实则鞭策的是她啊。
“来人把杨青峰给朕拖出去,锁刑部大狱,任由靖王处置。”杨青峰这鬼哭狼嚎的让战朔厌恶到了极点。
战朔终究是不愿意因为杨青峰事件跟杨贵妃闹红了眼,皱着眉头出来了。
“圆圆,你在朕身边多年,有些分寸,你如今还不知?”战朔语气中难免有些失望。
“皇上,臣妾求您了,求您给堂哥一次机会吧,他也只是错信了刘冲,并无大的过错,您不能把他朝着火坑里推啊。”杨贵妃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将自己的娇弱演绎的淋漓尽致。
“杨青峰他岂止是说错话这般简单?这些年杨青峰仗着跟爱妃有一点亲戚,就在京都作威作福多年,结党营私,徇私舞弊,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战朔本不愿意把话说破,但杨贵妃这般不依不饶的,所幸把心一横。
“皇上,保不准这些都是下边嫉妒我杨家之人,捏造出来的,莫不可全信啊。”杨青峰见状不停的磕头,不到黄河心不要死,期待着转机。
“朕的大内密探搜集到的情报,也是假的?如此执迷不悟,朕留你何用,你们两个,再不把他拖出去,朕便先斩了你们。”战朔平生最恨的便是谎言。
杨贵妃眼睁睁的看着杨青峰被拖走,却无力改变,这让在后宫执掌权势多年的感觉到了恐慌,而此时战睿靖正嘲笑着她的狼狈。
“贵妃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自行回宫吧,这几日,朕希望你待在钟秀宫好好的冷静一下,朕不希望再看到你今日这般状况外的状态。
这一席话无疑是无形中软禁了杨贵妃,她见大局已定,也不言语,叩谢跪安,腿脚有些发软,在流云的搀扶下回了钟秀宫,心里暗暗发誓今日战睿靖害的自己这般狼狈,来日她绝对让他被天下人耻笑。
战睿靖辞别了战朔离宫后,杨青峰被处置的消息也迅速在宫中传开,一时之间宫中各种的版本。
有人说杨家的衰败就要开始,也有人说皇上在即将要立太子的时候将靖王从边关召回,更是演绎了这一出敲山震虎的好戏,目的便是宣布靖王为后续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