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容心里不由得一阵厌烦,从前怎么没发现战离痕这么让人讨厌,大男子主义强势霸道的厉害,好似自己跟楚墨轩道别就必须得给他请安道别一样。
“王爷,您慢吃,民女有事找觉禅方丈,先行告退。”白芷容虽说心里万分不乐意,但仍是皮笑肉不笑的做了表面功夫。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不用这般客套,快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战离痕清了清嗓子,仍是衣服高高在上的姿态。
楚墨轩故作呕吐状的侧面表示了自己的感受,而白芷容一言未发,只是脚上的步伐有所加快。
走出了房间后,白芷容瞬间觉得空气清爽了许多,她是真的反感跟战离痕同处一室,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恨意,明知道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接近他,才能伺机报复,但过不了下心里这一关。
哪怕是假装去讨好,客套,心里也是觉得万分的虚伪和恶心。
此时罗汉堂里已经能听到念清心咒的声音,白芷容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似乎自己每次看到战离痕都会失控,清心咒在自己的耳边回荡却如何都不能静下心来。
白芷容独自在天龙寺的小道上,走着走着便到了一个小竹林的外边,而此时见竹林外有一人在扫地,佝偻着背部,虽说身穿的袈裟已经被洗的发白却依旧干净整洁,丝毫没有被灰尘染脏。
白芷容见竹林处外边写着禁地,想着这里许是天龙寺不让外人进入的地方,便转身准备离开。
“施主,你身上的煞气很重。”一道细长的声音幽幽的传到了白芷容的耳朵中。
白芷容转过身来,时候,见那名扫地的僧人仍然背对着自己,却继续说道。
“有些事情重来一次又如何,放下也是一种救赎。”老者的声音夹杂着暖意和叹息。
“大师,如何有些事情如何放的下,我这一世就是为了复仇而活。”白芷容在僧人的话音落下后感觉有一股热流触及其心脉,他似乎看透了一切,却说的云里雾里。
“执念成真了,你会解脱吗?午夜梦回,你会不想起噩梦吗?相由心生,老天怜你命格异数,自改好好珍惜这一生,何必去执着仇恨。”僧人哀叹过后,只剩下重重的扫地上。
“等到执念成真一天再说吧。”白芷容咬了咬唇瓣,她不愿意去深想那些事情她不愿放下,恨意太深,她的煞气是他们给的,自当要他们付出代价。
只是待白芷容思绪回笼后,之间眼前空荡荡的,再无刚才背对自己扫地僧人的身影,向前几步探头看所谓的竹林禁地,也一无所获,不由得让白芷容疑惑,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
但地上零散有地被扫过的痕迹似乎在证实刚才那不是幻境,白芷容朝回走的路上不由得沉思了几分。
在白芷容走回来的时候,琉璃和其余三位家奴已经将要祭祀的东西都准备妥善,白芷容像往常一样去了天龙寺后山的祭祀碑,这里有她为娘亲请的牌匾,因为终日都有高僧在此念往生咒的缘故,这个祭祀碑处有很多的京都大家会将其先人葬在此处。
“你们都把东西放这里,去外边等候吧,我想跟娘亲两个人单独待会儿。”白芷容找到了母亲的牌位后,便示意琉璃和另外三个家丁先行离开,而她也想跟娘亲说些私房话。
随从点了点头,在琉璃的带领下一个个离开了祭祀北所在的后山苑中。
白芷容见四周已经没人了,从篮子中拿出了娘亲最喜欢的芙蓉酥和花生酥,又倒了两杯桂花酒洒在了牌位前。
“母亲,芷容来看你了,您知道吗芷容有好多的话想跟您说,请您原谅我年少无知没有好好的听娘亲的话,非但不能将毒害娘亲的凶手严惩,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真是悔不当初。”白芷容眼眶红的厉害,泪水在眼眶旋转。
白芷容一直不停的说,虽然她知道不会得到任何的回答,但此处也是她唯一能倾诉的地方了,重生后她的内心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她很累,但却不能不逼迫自己去耍心机,去变坏。
“娘亲,你说芷容现在是不是很坏?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白府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如果我不这样根本就不能保护自己,从今天过后,女儿的双手或许会沾染更多人的血,娘亲,你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怪罪芷容?”白芷容有些迷离的询问着凉薄的空气。
回想起来白府中李管事和李四二人都是自己间接害死,而今日那些刺杀自己的人也是因为自己的设计被战离痕的护卫几乎全部劫杀。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有定数,做了坏事自然会有报应,而她现在也做了坏事,不知会有什么报应。
白芷容一边将周姨娘昨天叠的元宝拿来烧了,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跟母亲的牌位说话。
“娘亲,周姨娘你还有印象吗?八年前总是在你身边的小跟班姨娘,她人还蛮好的有点像您,温文尔雅,这些元宝都是她叠给您的。”
“对了娘亲,当年谋害您的药堂已经被女儿找到了,但那药堂的势力似乎很是雄厚,女儿现在没有把握能够找到当年的真相,但终有一天我会强大,到时候一定会把所有涉及谋害您的人通通都给您陪葬。”一想起母亲被人谋害这件事情,白芷容的手便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更是死死的陷入肉中。
“这位小姐,你不能进去,我们家小姐在里边,请您稍等片刻?”白芷容在祭祀亡母的时候,从苑子的外边隐隐传来琉璃不知跟谁的争执声。
“滚开,狗东西,知道我是谁吗?连我的道儿都敢挡,我看你是活腻了吧。”尖细的声音传来,而后便听到有人被推到的声音,再接着便有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我说你们快给我找找老太爷的牌位在哪儿,赶紧去上香,上完了,本小姐好交差,这里阴森森的,本小姐一分钟都不想多呆。”粉衣女子用手帕捂着口鼻,心情甚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