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染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不再出声,反正她不急,这天下如何,更在意的可是司庆楠。
此时最纠结的人的确是司庆楠,他既不想失去这批武器,但更不想失去这天下,可若是答应了北墨染的条件,他又咽不下这一口气。
司南晟到底是司庆楠的儿子,此时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纠结。
他只迟疑了一下,立刻就上前,走到了司庆楠的身边,低声道,“父皇,不若先答应他们的条件,如今是这天下最重要。既然她说这批武器如此危险,想来应该也不会动它们。您就当是暂且将这批武器放在寒王那里,待平了这外患,你没有了后顾之忧,再想法子把这批武器取到手便是!”
司庆楠有些气恼地瞪了司南晟一眼,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想到如今塞中州的情况,他不再犹豫不决,立刻就出声道,“好!朕答应你们的条件……”
只要这天下还在他手里,那些失去的,他总会想法子再次要回来!
当日,司庆楠便下旨昭告天下,宣布司冥寒是被冤枉的,而他已经查明了真相,所以还了寒王一个清白,为了表示对寒王的重视,他又装模作样地下旨,任命寒王为镇边大将军,即刻前往边境率军御敌。
这道圣域传到边境大营的时候,司冥寒的人马已经守住了塞中州,并率军对拓拔野等蛮子进行了反击,并且首战告捷。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回了京中,一时之间,京城一片欢呼,寒王的名声一下子在百姓当中传开了……
这一片叫好声中,大抵便只有一人是最不高兴的了。
塞中州首战告捷这么快传过来,司庆楠只要稍加动一下脑子,便知道在北墨染前来同自己谈判之前,司冥寒的大军肯定就已经抵达的塞中州了,自己根本就完全是照着司冥寒所想的走,而偏偏没得选择,这怎么想都怎么窝囊!
偏生,在满朝激动的气氛当中,他还得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肚子里早已是憋着一股火气了。
司冥寒!待天下平定,看朕如何整治你!
此时,司庆楠心里对司冥寒的恨意,更多了几分。
不过,在边境的司冥寒可没想这么多。
此番拓拔野联合各个小国前来攻打南阳,虽然看着轰轰烈烈,却因为国家众多,意见不统一,各自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使得队伍分成了几派,命令根本就无法下达下去。
再观南阳大军这边,势如破竹,同仇敌忾,几乎每一仗都是豁出了命来拼,两军一对上,立刻就成了一边倒的局面,之前势如破竹的进攻,瞬间翻转,南阳大军刚到,拓拔野这边已经是作鸟兽散。
短短时日,寒王所统率的大军,便接连收复失地,很快就将拓拔野的大军,赶出了南阳边境。
司冥寒回到营地的时候,就听到看守的士兵说北墨染回来了,将近一个月时间不见,他对她的思念,早已是深入骨髓,一听这消息,战袍也来不及换下,便是朝营帐那里冲了过去。
营帐里,北墨染正在喝茶,手里的书刚刚拿起来,就听到营帐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染儿!”
一声低唤,饱含思念和深情。
听到那一道声音,北墨染只觉得那平静的心突然加速跳动起来,刚刚起身转身,下一瞬她已经被揽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声音,“回来了……”
“嗯!”北墨染心头一动,用得地抱住司冥寒。
“可有想本王?”司冥寒低头,一双眸眼似要将她刻进心里,仔细而认真的看着怀里的人。
有些瘦了,嗯,瘦了!
不过,还是这么漂亮!
“想!”北墨染咧嘴一笑,眸眼认真地同他对视。他瘦了,一脸的疲倦,看来这段时日当真是累坏了。
看着看着,北墨染的眸眼里早已是布满了心疼。
“呵……染儿,本王也想你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想得本王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司冥寒低喃着,下一瞬已经是迫不及待地印上了她的唇,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亲起来,却是忽略了旁边还站着一个李卫,看着两人这火燎火燎的模样,便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李卫,此刻也不得不面红心燥地偷偷退出了营帐,将这二人世界留给他们。
南阳国上下一心,虽说这拓拔野的大军人数众多,但到底输在了面和心不合上,这仗打了整整两个多月,最后一些国家看讨不到什么便宜,还劳民伤财的,一个个陆陆续续都退了出来,到最后便只剩下了拓拔野的大军。
大势已去,便是拓拔野再不甘心,也不得不退兵回国。
这持续了四个多月的战争,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
安顿好了边境这边之后,司冥寒便带着自己的大军回朝了。
京中听说寒王打了胜仗回朝,早已欢呼了一片,一个个都准备着,在寒王回京路上,一堵寒王的风采,一时之间,边境回朝的路上,热闹非凡。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皇宫御书房里,却是异常的安静,甚至有些沉闷压抑。
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司冥寒就要回朝,司庆楠就头疼得厉害。
如今寒王刚刚打了胜仗,正是深得人心的时候,他根本就动不了他,可若是不动他,照这个架势下去,只怕就会让他根基更稳了,以后再想要除掉,就难了。
可眼下,却又没有其他办法能够弄得了寒王。
司庆楠仿佛遇到了这一生当中最大的难题一般,这几日来吃不好也睡不好,整个人不由得都憔悴了不少。
而此刻的太子府,却也是陷入了沉闷当中。
只因为探子送回的一则消息。
“你是说,同寒王一道儿回朝的,还有御王?”正在看书的司南晟重重地将手中的书卷摔在桌上,一双眼眸直直瞪向跪在地上的探子。
那探子哆嗦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应道,“是,御王的确随寒王的大军回朝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最近,京中流传出一则消息……说……”那探子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说道,“说,之前御王谋反的事情,是……是太子陷害的!”
“放屁!”司南晟气得连粗话都脱口而出了!
那事是他做的没错!但敢传出来的,没有几个人!只要动一下脑子,他就能够猜到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既然你们知道御王随同寒王回京了,那也应当知道御王对本宫来说意味着什么,本宫许了你们无需通报就办事的权力,本宫不想在皇城见到御王这个皇弟,难道你们的人连本宫这点心思都猜不到吗?”司南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