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裳翻着手中的书卷,不甚在意的问:“紫玉公主既然能把消息给少君递来,恐怕早就安排好了罢?”
韩瑾将手中的信件递到雪裳手边:“雪裳自己看罢。”
雪裳有些犹豫,却听韩瑾又说:“左右不过是青云公主的一场闹剧,无碍的。”雪裳这才接过信封,细细看了起来。
紫玉公主的计划简单的几乎没有计划,她将青云公主的事情告知了女皇,把韩艺手中能调动的兵将全部掉包,等到青云公主逼宫之时,被围住的人,就是她青云公主而不会是女皇了。
雪裳苦笑着摇头:“不是说青云公主身边有一个出谋划策的高人吗,这计划竟这么简陋?”
韩瑾耸肩:“ 也许是青云公主朽木不可雕,高人离开了?”
一来二往,青云公主让韩艺的布置都部署妥当了,这日傍晚,韩瑾便接到了紫玉公主所送来的口信:青云公主要出手了。
韩瑾寻了个借口留在宫中,和姜成一并等在了女皇寝殿之中。
亥时刚到,便看的窗外火光晃动,韩瑾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女皇状似无知的问道:“来人,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皇话音刚落,便听得门被“啪”的一声推开了,青云公主一身戎装,昂着头走了进来。
火光渐渐将女皇的寝室照亮,韩瑾却发现在青云公主身边有一个她从未料到的身影:君阳!
君阳怎么会和青云公主搅合到一起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瑾脑中飞快的转着,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事情被自己漏过了?君阳和青云公主,这一个出乎意料的组合让躲在一角的韩瑾脑子有片刻当机。
任韩瑾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甚至连文大师都不曾料到,青云公主在出发之前,特意到了一趟琅琊小倌中,将君阳接到自己身边。君阳虽惊异,却不敢违背青云公主的命令,匆匆忙忙跟着青云公主出门了。而青云公主把君阳带在身边的理由,竟然是想要心爱的男人看着自己登上皇位!
“母皇。”青云公主嘴里叫着女皇,语气中却再也没有平常的恭敬:“母皇在皇位上待得时间长了,如今该是换人的时候了。”
女皇冷静的看着青云公主:“确实该换人了。”
青云公主闻言一喜,眉宇间的狂喜丝毫不遮掩,却听得女皇接下来说:“紫玉已经能担当天下,此时传位于她,我也放心。”
女皇的话让青云公主眼中的狂喜霎时间转化成浓浓的愤怒:“母皇,哪怕到了现在,你也要把皇位传给紫玉吗?”
女皇看着青云公主,心中充满着无力感:“青云,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朕是整装坐在这里等你,没有发现你手中的兵将全都是紫玉的人吗?”
“什么?!”青云公主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火光中的女皇,果然,女皇身上穿着的,是白天的便衣,根本不是就寝时的里衣!
女皇的装扮让青云公主心中信了大半,看着身边的女将,她拉着韩艺问道:“韩艺!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拉着她。”韩瑾冷静的从屋中的一角走出来,刚刚火光没有照到韩瑾,青云公主竟然根本没有注意到她。韩瑾走到女皇身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转身对青云公主说道:“青云公主,你逼宫的事情,紫玉公主早在半个月前便已经做好了部署,至于我大姐——”韩瑾冷冷的瞥了一眼韩艺,眼中的寒意让韩艺忍不住颤了一下身子:“——她从调兵开始,所掉出的人,便都是紫玉公主的人。”
随着韩瑾的话,姜成将长枪对准青云公主,严阵以待。紫玉公主缓缓从屏风背后走出,眼中无波无澜,冷静的看着青云公主。青云公主身边的君阳,自从听到了韩瑾的声音,君阳的眼神便黏在了韩瑾身上,眼中出现 水波,千言万语只能用眼传递。
青云公主疯狂的摇着头,问身边的文大师:“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韩瑾看到青云公主的模样,对文大师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你就是青云公主身边那个谋士?”
文大师缓缓抬头,对韩瑾说:“是。”
先前文大师一直低着头,女皇看不清她的模样,现在她抬着头,女皇却发现这人的脸非常的像……
“莫问?”女皇带着颤抖的嗓音发出了这样一个词。
莫问?韩瑾难以置信的看着文大师,难道她会是君莫问?!
文大师冷笑着说道:“没想到女皇还记得母亲的名字。”说话间,文大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袖箭抽出,对准女皇的胸膛狠狠的放了一箭!
“女皇!”姜成急速的将手中的长枪狠狠一挡,袖箭在空中被挡了一下,却仍是朝着女皇飞去,女皇措手不及,手臂被袖箭擦过。
青云公主身边的女将反应过来后,连忙把文大师压下,连青云公主韩艺甚至是君阳都各自被两个女将死死压住,生怕他们突然暴起对女皇不利。
韩瑾眼尖的看到袖箭上莹莹的绿色,皱着眉头对女皇说:“女皇陛下,还是先找太医来看看吧?”
女皇摆摆手,双眼看向‘文大师’:“你是莫问那个送到天山学艺的女儿吗?”
“是。”‘文大师’虽然被两个女将摁在手中,却仍是挺拔着身姿,丝毫不像一个被摁住的阶下囚,反而像一个两军对峙时的将军一般:“我是君隐。”
“君隐。”女皇看着那张和君莫问相似的脸庞,用因为受伤而虚弱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做这件事情,我不怪你。君家的事情,是我的错。”
君隐因为女皇的话,脸色激动的说道:“你一句是你的错就能抹杀一切吗?当初我听师傅的话,从山上下来时,却只能看到君家被我爹烧的只剩一片漆黑的框架,我弟弟这么多年迎来送往所吃的苦,这些年我从来不敢祭奠我娘,这些事情你要怎么弥补?!”
青云公主 从中只听出了一件事情:“君阳是你弟弟?”
君阳忽的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明所以的看着君隐,眼中充满着迷惘。
女皇深深的看着君隐,嘴边充满着自嘲的笑:“是,我弥补不了。这些年,我渐渐除了七大家的势力,却常常梦到莫问的那双眼睛。你和她像极了,但却又差的太多。”说着,女皇指着寝宫中的书架对韩瑾说:“韩瑾,帮我将那边书架的暗格打开,在第三行左边第四本书上。”
韩瑾闻言,走到书架边上将那边书一转,书架背后的墙上缓缓露出了一个格子,韩瑾看到那格子中,只放着一封泛黄的信。
“君隐,那封信便是你娘最后留给我的。”
韩瑾给君隐身后的女将使了个眼色,女将会意的将君隐放开。君隐闻言,双手颤抖着,上前拿出那封信。
看到母亲熟悉的字迹,君隐颤抖着双手,眼中渐渐冒出了豆大的泪珠。
“你母亲深知七大家的祸害,也知道当时的情况她非死不可,她留下一封信,将未来的事情皆安排好。将你的存在告知于我,只想留下一派血脉。”女皇的话很轻,可以看出刚刚那只袖箭给女皇带来的影响。
君隐看到最后,竟有君莫问留给她的一句话:隐儿,好好过下去,莫与女皇为敌。
“这封信我留了十多年,也等了你十多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形见到你。”女皇苦笑:“青云让你看笑话了。”
“娘……”君隐捧着信,缓缓跪下,泪不停的往下掉,撕心裂肺的喊出了一声:“娘——”
女皇抬手,伸向紫玉公主:“紫玉。”
紫玉公主走进女皇,接起女皇的手:“母皇。”
“紫玉,这些年我看着你日日变得更冷心冷情,却能明白你能接下我的位置。韩瑾是我备给你的,你能明白我意,很好。”
“不敢。”紫玉公主似是想到女皇想要做什么,眼眸中难得出现了几分情感。
女皇叹了口气,看向青云公主,正当青云公主觉得女皇有话对自己说时,女皇却像君阳笑着说:“你是君阳?”
君阳对女皇行礼,心中颤抖却仍旧涌出涌起:“是。”
女皇看着紫玉公主:“紫玉,我要你还君家清白名声,娶君阳为夫,我要你好好照顾君阳。”
紫玉正要应下,却听到君阳颤颤的声音:“女皇陛下,君阳不想嫁给紫玉公主。”
女皇似乎没有料到这个突变,指着青云公主问道:“难道你要嫁给青云?”
君阳仍是颤巍巍的摇了摇头,咬着下唇半晌,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说道:“女皇陛下,君阳、君阳想嫁给韩少君。”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青云公主,她发了疯一般的说道:“君阳!你怎么会想要嫁给她?!”紫玉公主一招手,女将把青云公主的嘴堵上了。
君阳没有理会青云公主,只看着韩瑾,轻声说道:“韩少君,从前君阳自知身份不足,配不上你。如今君阳方知身世,还望韩少君不嫌弃。”
女皇轻笑着摇头:“韩爱卿,你果然是红尘风流人物。”
韩瑾此刻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听得女皇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为君阳赐婚,与雪裳同一日嫁给韩爱卿为侧夫。”
君阳闻言,盈盈一礼:“多谢女皇陛下。”
韩瑾见状,也只能拜身:“多谢女皇陛下。”
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女皇又看向紫玉公主,有气无力的说道:“紫玉,瞒下君隐。”
紫玉明白女皇这是想要保住君家的最后一条血脉,沉声应道:“母皇,我必还君家过往的风光。”
女皇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手臂的伤,脸上浮现出笑容:“我终于可以走了。”说完,女皇与紫玉公主相握的手渐渐垂下,脸上留下安详满足的笑。
“母皇薨了。”紫玉公主眼底有着一抹伤心,伸手将女皇的身子摆正,再抬头,已然是那个不悲不喜的紫玉公主。
君隐看向女皇的眼神很复杂,她听到了女皇最后的话,女皇在皇位上这么多年,最后的安排,竟是为了他们姐弟?看着自己的弟弟,君隐缓缓走到君阳身边:“君阳。”
君阳从刚刚的话中知道了眼前这个容貌甚伟的女子是自己的姐姐,但小时候的经历让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从当时醒来,他就已经是琅琊小倌的君阳了。君阳陌生的看着君隐,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从未出现过的亲人,君阳下意识的躲过君隐的眼神,往韩瑾的方向靠了靠。
看着君阳的表现,君隐有着受伤,但更多的却是为君阳庆幸,他不必在这十来年的时光之中,不停的回忆着自己家破人亡的事情。琅琊小倌虽苦,却平静。
君隐望向韩瑾,对着韩瑾跪了下去,韩瑾没有料到这个变故,忙不迭的想要把君隐扶起,君隐却不愿让她扶起,郑重道:“韩瑾,我君家大仇已报,我要回到天山去,君阳就请你好好照顾了。”
韩瑾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眉间的坚毅,她所受的苦,是多少年都磨不灭的痕迹,但她却仍为了君阳而想。韩瑾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会好好待君阳的。”
君隐对韩瑾也是了解的,得到了韩瑾的一声承诺,君隐放心了。她起身,对缩在一侧的君阳说道;“君阳,你既然不记得了,便好好的活着,君家的一切我一力担下。愿你岁月静好。”
从那日之后,君阳和韩瑾再也没有看到过君隐,只是多年之后,玉屏在皇位上,收到了天山那侧的梁羽国的归附降书。据说梁羽国中出现了一个百年难见的奇才,单枪匹马的分裂了梁羽国,最后对她言听计从的国君,向羽刹国递交了降书。
青云公主逼宫造反,女皇不幸身亡,青云公主被当场击毙,匆忙间紫玉公主登上皇位。京都中风云变幻,许多人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突然之间,皇位上的人便换了一个人。但韩瑾和姜成一文一武以铁腕手段迅速镇住了京都的局势。
紫玉公主,不,当今的女皇登基三日后,翻出了当年君莫问的案子,下令彻查平反。册立玉屏公主为皇太女。
七日后,韩瑾将当年的事彻查清楚,女皇亲自为君莫问追封王爵,并从琅琊小倌中迎回君家唯一的血脉君阳,朝中不少人当场泪流。
十日后,女皇在君阳的请求下,赐婚韩瑾,韩瑾升至二品副将兼任太女帝师,君阳与恩试头筹雪裳同日嫁入韩家。姜成护驾有功,升至三品参将。
半个月里,发生的事情让人目不暇接,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人们却发现这一系列事情中得益最多的人,便是韩瑾。
韩瑾为了应付络绎不绝的门客,不得不在门前贴出一张告示,闭关备婚。
韩艺韩喧的事情,看着韩瑾的面子上女皇并没有深究,但自女皇登基以来,两人便一病不起,不过半年功夫便卸去了官职。韩慧对于韩瑾所承诺留下韩艺韩喧一命的做法很是满意,只是韩艺时常不知所云。
韩瑾的婚礼紧锣密鼓的筹办开了,这次是娶侧夫,但繁琐的事情甚至比先前娶银涣还多。
“天啊!”韩瑾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抱着在桌边专心核对账本的银涣说:“涣儿,我不想在看了。”
银涣连头都不抬,看着账本淡定的说:“妻主,这是你今日的公务,若是再拖下去,明日便来不及到宫中与锦衣坊为两个要过门的侧夫送礼了。”
韩瑾可怜兮兮的看着银涣:“涣儿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吗?”
银涣抬起头,在韩瑾期待的目光中说道:“妻主,我记错了,其实我手中的账本也该是你的。”
因为韩瑾日渐成熟,韩慧将府中大小事宜基本都丢给了韩瑾,包括韩府名下的财产,这让一向不会理这些财务的韩瑾很是头疼。
幸好银涣看着韩瑾头疼的样子心有不忍,才出手帮了韩瑾一把,也让韩瑾发现,自己的涣儿虽然刺绣烹煮皆不行,却是个做生意的天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银涣手中的店铺竟然盈利比以往多了一倍!
韩瑾激动之下,把所有的账簿都交给了银涣,每日自在逍遥。银涣每日在账簿中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却也发现了自己在商场如鱼得水,注意力便不想从前那般全放在韩瑾身上,让韩瑾觉得自己失宠了很久。
“涣儿 。”韩瑾拿开银涣手里的账簿,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哀求道:“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出门了,这般冷落妻主,让妻主我好生伤心。”
嫁给韩瑾这么久,银涣早就了解了自家妻主在某些时候像个男儿家一样的需要人哄,他也乐得哄人,笑着说:“只要妻主把公务处理完,我便带着子庆和黑羽随你出门如何?”
韩瑾看了一眼积压如山的公文,心里有着实的渴望像以前一样悠闲的和夫君们到郊外踏青赏景,咬咬牙在公文堆中奋战。
银涣抬眼看着韩瑾的模样,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子庆进门时,看到的便是银涣这幅呆呆的模样,将茶盏放在银涣桌上,子庆轻轻附身在银涣耳边说道:“主君,你手中的账簿已经一刻钟没动过了。”
子庆说完,身体轻快的往韩瑾那里走去,让反应过来自己被调笑了的银涣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脚,子庆最近笑话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银涣不自觉的又把目光放到了韩瑾身上,心中叹道,都是因为妻主太过迷人。
这天韩瑾当然还是没能出门同三个夫君一起欣赏阳光美景,等到她把公文都处理完,银涣笑吟吟的带着两个媒公送来了鲜红的礼服,韩瑾顶着一脸的怨念,被银涣推去试衣服了,这般忙碌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婚礼。
韩瑾婚礼那一天,半个京都的百姓都围在了韩府门口,原因无他,当两个新郎的花轿到韩府的时候,媒公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进门了,因为门口被一队穿着整齐军装的男兵挡上了!
黑羽带着笑意看着那个穿着一身红色喜服,头上没有带花巾而全部露在外面,手里没拿着平安果却挺着一柄长枪的男人,拦住了韩瑾的路,张扬的说道:“少君,你成亲,怎么能少了我?”
过了很多年后,这场婚礼都被津津乐道,推动了男女平等的韩瑾,在娶侧夫的时候被羽刹国的神将挡在门口,用抢亲的方式成了韩瑾的第三个侧夫。
紫玉在皇位仅仅十年,朝中男官的数量已是十之有三,虽仍是不及平分秋色各占一半,但这已是十年前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雪裳大人和姜成大人一文一武,乃是男官首领,想要入仕的男官莫不以这两人为榜样,想着有一天能站上这两人的高度。
十年虽短,紫玉女皇却推动了大量的新政策,有朝中老人发现,这些变法竟与十年前君莫问丞相的变法如出一辙!当初君丞相还在时的盛况历历在目,这些政策让许多人热泪盈眶,推行得异常顺利。变法在推动之中,大量的寒门子弟得到了出仕的机会,而原本那些世袭的爵位,却在紫玉女皇的新政下,渐渐消逝。
没了七大家的阻拦,这次的变法再没有像君莫问在时一般的徒劳无功,韩瑾也被寒门子弟推上了名望的顶峰,却不曾想,在紫玉女皇神秘病逝后,玉屏公主即位之时,年仅二十八岁的韩瑾竟向玉屏女皇递交了辞呈!
“师父。”玉屏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包子了,长成了立玉修长的美人,她不舍的看着韩瑾,挽留道:“师父不在了,朕怕自己不能如母皇一样顺利,师父不再留下帮朕吗?”
韩瑾心中感慨着那个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小女孩,已经成长为能够自称“朕”的女皇,看着玉屏女皇欣慰的笑着说:“为了羽刹国,我花了整整十年。紫玉女皇容得下我,几乎是力排众议支持变法,如今羽刹国不再需要那些激烈的变法,男子入朝为官,寒门子弟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我也该享受几年人生了。”
玉屏拉着韩瑾,依依不舍的说;“师父还会到京都来吗?”
“当然会。”韩瑾头疼的说:“你舅舅的生意现在有声有色,把黑羽带得混迹在商人圈子中流连忘返,雪裳还担着一品大员的身份准备大展拳脚,有他们三个在,我怎么舍得京都?”
“那师父为何要走?”
韩瑾摊手:“姜成在边城一呆就是两年,若是我再不来一个千里追夫,侧夫便要跟着边城的将军跑了。”
这些夫君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嫁进门的时候个个都说要跟着自己一辈子,现在每个人都忙着事业,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就连每日待在府中的子庆和君阳,都在商量着和银涣合作,发展什么,什么娱乐事业!
虽然这个事业是自己随口说的,但韩瑾从不会承认自己递上辞呈就是为了让这些忙碌的夫君们注意到自己,她还魅力不减当年呢,走在路上有多少小男孩给她暗送秋波!额,想到六个夫君似笑不笑的模样,韩瑾又把那个念头熄了,六个夫郎,个个都难搞定。
玉屏叹气道:“师父这般劳累便是为了几个夫君,我还是少娶一些,免得像师父一样奔波劳累。”
韩瑾与她六位绝色的夫郎,自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的下一代在羽刹国中风生水起,当然,这已经是另一个故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