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映月直接推开他的手,早一步将姐姐搂住。
“姐!我们是无辜的,姐,对不起,现在才洗清冤屈,让你为我受了这么多的苦,姐,我对不起你呀。”洛映月唔唔地哭着,滑下身子,跪在了洛映水的面前。
“姐,是我无能,没能敢承担责任,害得你差点失去生命。这些年,你过得苦,我却过得生不如死,看着你日日以工作和学习麻痹自己,我就心如刀割。姐,我们总算解放了,我们是清白的,你听到了吗?”
洛映水也跪了下去,两个人哭成一团。
“是的,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
往事不堪回首,多少次遭受着南宫兄妹的折磨,她都会因为自责而甘愿承受。突然有一天,告诉她,她所有的折磨都不应该承受,她根本就没有错时,洛映水真不知道如何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之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遥远,仿佛是一场接一场的噩梦。当梦醒后,她才发现,自己被伤得有多么地重。
为了赎罪,她失去了清白,失去了孩子,甚至差点失去生命,为了赎罪,她隐忍,她自责,她默默无语地面对所有的谩骂指责和残忍。
她像忽然失去了一个支撑点,又像被关了漫长岁月的鸟儿,猛然被放出笼外,面对着外面美好的世界,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除了哭,她什么也表达不了。
“姐,我们走,我会通过法律手段取得我们的合法权益,为七年前的事情平反。”洛映月强行将洛映水拉走,南宫寒野似乎并不愿意她离开。
“水儿。”他隐忍着痛楚,不愿意她再度离开,“你不能走。”
“她为什么不能走!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更不需要向你赎罪了!”洛映月尖锐地打断了南宫寒野的话。
南宫寒野像没有听到一样,直接走到洛映水的身边。“或许,我真的错怪了你许多,但请你相信我,我爱上你了,早在七年前就爱上你了,留下吧,我愿意重新来一次,我愿意真心地对你好。”
他已经认定洛映水是他的女人,这一辈子,再不会变。
“姐,不要!”洛映月将姐姐拉在身后,向南宫寒野发出警告,“我们现在是自由公民,当然,更是英国公民,如果你胆敢拦一下,我会马上叫英国皇家警察过来。还有,如果你有什么不理解,就直接到法庭上问吧。”
“姐,走!”洛映水在洛映月的带领下,离开了南宫别墅。
她梦想了多少次离开的地方,在真正可以光明正大离开的时候,除了眼泪和感慨,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南宫寒野第一次对她说爱,那感觉多么的不真实。如果在往日,她会脸红心跳,不过,面对今天这种情景,她还真的没有心思谈这个。
她的心,早已死了,死在了真相拉开的那一刻。
洛映月亲自充当辩护律师,将安妮送上了死刑台,南宫寒野也难得地配合,交出了所有的证据,包括那本日记。
而南宫寒雪,也因安妮的案件受到牵连,她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的事情一一交待,看到台下欧阳不凡伤怀而阴沉的脸,她当场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得到的爱情,就要宣告结束,她的痛苦可想而知。
牢狱之灾再所难免,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太过无知,太过愚蠢,被人利用数年都不自知。
在伤怀的同时,她也感到了一丝轻松。终于不用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生活下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一丝曙光。
被押走时,她没有看欧阳不凡,她害怕,害怕看到他受伤的眼神。
安妮,她的结局不用想,除了死刑,似乎没有别的更适合她的刑罚。南宫寒野收回了安妮的公司,安有孝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
他又是跪求庭长,又是向南宫寒野求情,甚至于跪在洛氏姐妹面前求情,只是,法律无情,洛映水就是有心原谅她,也不能了。
弥纯儿也做为证人之一到庭,当她听到自己的母亲已死时,哭得肝肠寸断。南宫寒野没有追究她的欺骗行为,只是将她姐姐的一切交还给她,希望她带着这些走得远远的。
那些旧物里大数是弥纱儿的照片,在婚房的墙上挂了八年,在南宫寒野的心中也存在了八年,这一次,他全部地交回给了她。
出于对弥纱儿当年帮助的感谢,他还给了弥纯儿一笔钱,足够她生活下辈子。
“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上像你这样的男人了。”离去时,她流着泪发誓。南宫寒野闭闭眼,他什么也没有说。
睿儿从学校回来了,是南宫寒野派人接回来的。
听说此事的洛映水答应了南宫寒野的请求,随同回到南宫别墅,与儿子见面。
“爹地,她才是我的母亲,是吗?”显然,已经听说了实情,南宫睿一见到洛映水,便问父亲。
“嗯。”南宫寒野郑重地点头,“你现在可以拥抱你的母亲了,把那张照片丢了吧。”
南宫睿飞一般扑入洛映水的怀中,两个人搂在一起,洛映水哭得像个泪人,不断地吻着自己的孩子,就像得到一件失去已久的珍宝。
“妈妈,我一直希望妈妈长你这个样子,没想到你真是我的妈妈。”南宫睿也哭了,早熟的他像一个真正的孩子,扑在妈妈的怀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洛映月抹抹眼泪,看到母子团聚,她的心情也复杂起来。
“妈妈,你应该不会离开我们了吧。”南宫睿从洛映水的怀中退出来,指指自己,又指指南宫寒野。
南宫寒野眼里充满期待,洛映水思考良久,最终道:“孩子,妈妈不能住在这里,但你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将你接到到身边来的。”
洛映月吸吸鼻子,从包里拿出一张传票。“南宫先生,我们已经向法院申请了孩子的抚养权,下个月初将会开庭,请您务必到场。”
昨晚,她们已经商量好了,姐姐对南宫寒野失去了信心,她决定离开他,并要求自己做她的辩护律师,为她争取孩子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