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瑜一听这话,索性把碗放在桌子上,侧身面向莫夜轩。
“你是总裁,你我在家里有饭吃,我可怎么办?”冷若瑜的眼睛里,不知道从哪里挤出来几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打转转在眼眶边上,可就是怎么也不滚出来。
冷若瑜说完话,嘴巴嘟的老高,声音低沉,“也不为人家考虑一下,我还有妈咪呢。”
她便在手抓包里找钱夹子,里面存的有冷若瑜同妈咪的合影。哽咽,“妈咪,都怪瑜儿不好,没本事,现在想念你,可是却走不开,呜呜呜……”
这回动真格了,竟然那白色透明的液体凝成的珠子,跳出了眼眶,争先恐后的往出涌。
硬办法行不通,干脆就来个软措施,反正,我今天要去医院看妈咪。
莫夜轩看着冷若瑜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子,紧绷的脸上,线条稍微柔和了那么点,“你这是在煽情,懂吗?”
我丫,到这时候了,我想念我妈咪,情到深处伤心,还煽情,煽你个大头鬼,说这话也不怕把腰闪了,不怕牙齿把舌头咬了。
“你是冷血动物,当然不懂什么叫母女连心了。呜呜呜……”冷若瑜的哭声更大了。
莫夜轩的深邃的眼眸,依然装满坚定,“别忘了,我的身体还没补起来,没法上班的话,你也不能去集团。总裁都病倒了,保镖肯定也必须在家。”
冷若瑜明知道莫夜轩在耍赖,是变着法的不让她走。可是自己是软硬兼施,还是没能融化那个魔冰山。
“那要是保镖,特助今个也病了。那可怎么办?”冷若瑜顺着莫夜轩的强盗逻辑,推理下去。
莫夜轩没有想到冷若瑜反应能这么快,竟然以其人之身换其人之道。愣了一下,这才满脸坚定的说,”那也得上班。”
“那要是病的不能走了呢?”
“我就让保安把她抬进来,坐在我的办公室的沙发上。”莫夜轩就是不肯让步。
这卧室里的气氛是越来越充满火药味,剑拔弩张。
更没料到,冷若瑜还有更强爆了的猛料,一字一顿,坚定,果断,反问的力度明显增大,势如破竹,“要是传染病呢。”
莫夜轩看着冷若瑜今天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于是,便慢条斯理的把额头的头发向后甩了一下,回答她的问题 ,“那我就让人把我的总裁办外面的特助办做成透明挡板的,让她在里面呆着。请私人医生、护士料理照顾就好了。”
冷若瑜看着没招了,词穷。一脸的无奈状。
她眉头紧锁,垂眼,耷拉着个脑袋。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就停止了流通,两人的距离拉大,变得生疏起来了。
冷若瑜起身欲立,莫夜轩的凤眼半张,剑眉舒展,五官如同雕刻出来的,单就是眸子里多了几分冷漠。
“好了,我去给你加工补肾汤。”冷若瑜起身,用纸巾擦了眼泪,淡淡的说。
莫夜轩只是用来一个小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一个“嗯 字,伴随一个微微颔首,算是默许。
冷若瑜端着汤碗,走在楼梯上,觉着这旋转楼梯,就像通往天国的道路,曲折漫长。脑子里有些胡思乱想。
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医院看妈咪呢?她的心里就一直木放弃看望妈咪的念头。
下一个台阶,她的心就揪紧一次,心如刀绞。二十几个台阶,本身数数的话,是不多。可是今天冷若瑜,怎么就是走不完。
还剩五个台阶的时候,冷若瑜的腿发软,这时候,一点力气都用不到腿上。她本能的想去扶住栏杆,休憩一小会。缓口气,在接着下台阶。
刚把一只手腾了出来,用力得伸出去抓栏杆。结果手没能够到栏杆,距离一拳远,抓空了。
脚下无力,手又抓空,这会,就连人带碗,骨碌碌的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端端正正的碰到茶几的腿上,她眼冒金星,额头顿时,鲜血直冒。
汤碗也被摔得发出了破裂的声音,巨大的滚动落地,碰到茶几的响声,震惊了楼上的莫夜轩。
他处于一种条件反射,靸着拖鞋,裹着睡袍,出来找寻发出巨响的源头,绕过旋转楼梯的弯度,看到了一楼地面上紧挨着茶几,躺着一个人。
用一个最简单的排除法,就可以判断一定是冷若瑜。
莫夜轩匆忙从二楼奔向血泊里的冷若瑜,看到她已经昏过去了。旁边是一滩殷红的鲜血,还有部分红色的血液,继续从额头往外渗。
地上散落的碗的碎片,也横七竖八的躺在地毯上。撒了的补肾汤,像是一个世界地图,印在地毯上。
莫夜轩顾不上看这些,迅速抓起沙发旁的小茶几上的金黄色的复古电话,熟练的拨出了一串数字,“鲁尔医生,十分钟后速到我的别墅来。”
说起这个鲁尔医生,此人是莫夜轩在美国留学时候,就认识的一个朋友,两人很投机,最后,竟然喜欢上了中国的中医,随莫夜轩来到中国Q市,开办了一家私人医院。
平日里和莫夜轩来往较密,兼职做莫家的私人医生。
莫夜轩凭着和鲁尔医生的交往,确定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来到别墅。
莫夜轩挂断电话后,就在客厅里找急救箱,想从里面拿出一些急救物品来,先给把血止住。
可是由于多数时间是他一个人在家里住,原来还雇佣了一个保姆,后来自己出国学习了一段时间,保姆说家里有事,也就回老家了。如今他想着一个人也习惯了,自由自在,刚好也没得人监督,要不,奶奶夏长英总从法国打电话回来,从保姆那里打问莫夜轩有没有带女人回来过夜。为此,他就再没雇保姆。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挖地三尺,就差地毯式搜索了,也没找到什么急救箱。
莫夜轩气的,见什么东西当自己的路,就用脚去踢开。一会,翻遍了客厅里的几个柜子,就是没见到急救箱的影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门外的门铃却像是挑的时候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