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云涌层层,情丝混9
卿新2016-01-06 10:174,435

  御国太子客死君国,君国朝臣皆是难免惊慌。

  遥想如今御国与君国边关本不安宁,御国太子这遭来访,本是有机会调和两国关系,说不准御国太子就看上了君国的哪位长公主,然后再让长公主出来和亲,这两国恶劣的关系自然迎刃而解。

  如今,事与愿违,御国太子竟在宫内莫名猝死,不仅是和亲之策泡汤,君国与御国的关系,也是彻底的恶化。

  此际,偌大的金銮殿上,黑压压的朝臣衣着严谨朝服,个个面露复杂忧虑之色。

  那高高的金色龙座上,年轻皇帝一身精贵龙袍,发冠上上的龙珠显得格外的摇曳生光。

  垂眸,他深黑邪肆的眸光往地下的朝臣一扫,刚毅的面上泛着几抹漫不经心:“御国太子一死,君国与御国势必交恶,如今局势,不知各位爱卿有何看法?”

  在场群臣皆是垂头静默。

  这时,那站于左侧最前的丞相倒是缓缓上前一步,嗓音严谨,但若是细听,却不难发觉一丝难以排遣的复杂与忧虑:“皇上,御国太子一死,对我君国无疑是莫大的威胁。不过,御国太子虽身份尊贵,但他前几年弑兄逼父,让如今的御国皇帝成为傀儡,如今,那御国太子一死,御国皇帝怕是要暗地里拍手叫好。”

  说着,他嗓音顿了顿,抬眸瞥了一眼龙位上的皇帝,见皇帝脸色不明,一派邪肆清幽,他垂眸下来,继续道:“所以,以臣之见,我们君国可馈赠御国一些城池与真金白银,那御国皇帝自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计较。”

  他这话一出,群臣之中议论纷纷,半是赞成,半是反驳。

  这时,龙位上的皇帝倒是朝丞相望来,挑着嗓音慢道:“哦?丞相之意,是想舍了城池和真金白银来解决此事?不过,即便御国太子前几年大逆不道的弑兄逼父,但他如今终归是一国太子,他名下的党羽,怕是不在少数。”

  说着,他慢悠悠的示意身边的太监让其在不远处的檀炉里多点几支檀香,待檀炉内檀香滚滚,青烟缭绕,他再度望着下方的丞相,又道:“所以,丞相所说的法子,虽能应付御国皇帝,但却不能应付御国太子的党羽。”

  丞相脸色微变,垂头低道:“纵然太子党羽不服,但御国皇帝,兴许也能压住众怒。另外,御国太子登上太子一位,手段本就令人唾弃,想必御国上下对他,也仅是表面上臣服,而不是真正的效忠。”

  这时,那站于右侧朝臣之中的一名身形刚毅的武将站身出来,朝皇帝躬身一拜,道:“皇上,微臣也觉丞相所说的法子的确不妥。先不说我们大君国声威浩大,若真对御国赔了城池献了真金白银,岂不是表明我们怕了他御国?另外,那御国边关之兵早已蠢蠢欲动,我君国边关吃紧,即便昨夜这御国太子不死在我君国,御国与君国的两军交战,也不可避免!所以,依末将之见,我们仅需将御国太子送回,差使臣前去道歉便足矣,若那御国真要以此为借口而对我大君国闹事或犯我边疆,我卫明自当请命冲锋在前,领兵出征,杀他个片甲不留!”

  “卫将军,打仗岂可儿戏?明明是用几座城池或是真金白银便可解决的时,又何须闹得两军开战、生灵涂炭?”丞相微怒。

  应和丞相的朝臣也是纷纷点头。

  卫明眉宇一蹙,刚毅沧桑的面上泛着几许低怒。

  他朝丞相扫了一眼,随即又朝那些应和丞相的朝臣望去,见他们皆是文官,他面上猝然涌出几抹未曾收敛的不屑,道:“丞相大人倒是过滤了!要在御国面前立威,打几场仗是必不可免。只不过,生灵涂炭倒是算不上,顶多损失几万精兵罢了。”

  “几万精兵也是我大君子民。能保住是最好!再说此事,本就不用闹到两军开战的地步!”丞相也气得有些脸红脖子粗,瞪着卫明道。

  卫明冷哼:“几万精兵算得了什么?便是他们战死沙场,也是保僵为国,死得其所!另外,御国早就蠢蠢欲动,不如就趁太子一死瞧瞧御国的反应,若御国当真要对我君国出兵,我君国又如何能容它?还不如顺势降了御国兵,而后直捣黄龙,领军冲至御国汴京捉了御国皇帝,一统御国。”

  “卫将军这话,无疑是莽夫之言!御国近年来四处招兵买马,实力不可小觑,一旦开战,我君国的兵力兴许无法匹敌!”丞相气极。

  卫明冷哼:“莽夫之言?我们这些沙场上的莽夫,自然不及历来呆在官邸里的文官贪生怕死!丞相切莫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这仗还没打呢,丞相就先失了志气,呵,这可委实不该!”

  “你……”丞相怒瞪着卫明,面上的恼怒之色难掩。

  他到嘴的话还未道出,这时,那龙位上的皇帝倒是慢悠悠的出声了:“丞相与卫爱情倒是无须再争了。”

  刹那,丞相与卫明顿时双双收敛住对立的火气,各自敛神,恭敬的朝龙位上的皇帝微微一拜,道了句‘是’。

  皇帝面色微沉。随即,他深幽的眸光朝站在右侧最前的那名四旬男子望去,邪肆张扬的面上稍稍滑过几许意味深长的探究:“李爱卿,如今丞相与卫爱卿各执一词,你甚为君国的兵马大元帅,有何看法?”

  李沧毅垂眸,沉默半晌,启着略微低沉的嗓音恭敬道:“丞相赞成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法子,自然甚好,只不过,御国早已野心磅礴,这法子,必定行不通。”

  “李元帅,这……”丞相脸色一变,又要反驳。

  然而李沧毅却未干脆的出声打断,道:“另外,御国强势,我君国自也不弱。如卫将军所言,丞相当真切莫长了别人威风,灭了自己志气。”

  说着,他将丞相面上那青红交加的脸色瞥了一眼,而后抬眸极其沉稳的朝龙位上的皇帝望来,道:“所以,微臣也赞成卫将军之言,先将御国太子尸骨送回,以待御国反应,若御国稍有动作,我君国,自是派遣大将,领兵出征。”

  皇帝望着李沧毅,面露一丝满意,深黑的眸底闪着意味不明的微光,“既然李爱卿也这般说,朕也安心了些。说来,卫将军方才之言,也甚得朕心。不过,良妃刚去,李爱卿骨肉分离,老来丧女,自是心痛。若不久之后那御国当真举兵来犯,朕到时候便御驾亲征,李爱卿留在京都,替朕守住京都城便好。”

  她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一不是脸色大变。

  这兵马元帅李沧毅,乃前不久进宫的良妃之父,手握君国三十万大军虎符,可谓是跺跺脚,君国江山都得抖上一抖。

  如今,良妃被那苏侍郎的庶女苏陌害死,而那罪魁祸首苏陌,却在死牢里被那扬州清王以尚方宝剑带走,最后虽不知怎么又送回了死牢,但最后终究是随着苏氏一门被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救走。

  是以,这元帅李沧毅丧女之仇未报,皇帝此番又称御国来犯,便要将他留在京都,御驾亲征。如此,皇帝名义上是顾及李沧毅丧女之痛,让他不至于在沙场上领着万军操劳,但稍稍有心之人,皆能猜到皇帝此举,暗地里是在逼迫这李沧毅交出手中的三十万大军的虎符呢。

  果然,李沧毅的面色也极为不好。

  他抬眸毫不避讳的盯了皇帝良久,却终究是垂下了头,低声道:“微臣谨遵圣谕。”说着,嗓音顿了片刻,又道:“待下朝后,微臣便集结三十万大军的极为主力将军,让他们在这几日勤加练兵,若不久之后御国当真来犯,微臣便交出三十万大军的虎符,恪守京都,在京都城里等着皇上凯旋。”

  刹那,众朝臣纷纷朝李沧毅望来,神色各异。

  他们未料到,这李沧毅竟能如此轻易的交出兵权。

  而主位上的皇帝倒是满意的点点头,邪肆张扬的面上却无丝毫诧异,反而是早料到这般结果,“如此,倒是甚好!”

  说着,他又转眸漫不经心的往殿中密密麻麻的大臣一扫,邪肆且染着几分君临大气的嗓音一启:“朕与李爱卿皆赞成卫爱卿之言,诸位爱卿还有何意见?是赞成丞相的,还是卫爱卿的?”

  在场的朝臣纷纷敛神,有的人忍不住急忙朝皇帝恭敬一拜,附和道:“微臣也认为卫将军所言在理,微臣赞成卫将军的说法。”

  而那些未出言的朝臣,则是面露踟蹰之色,似乎把握不准。

  皇帝将在场大部分朝臣的反应收于眼底,而后不急不缓的又道:“此事便到此为止,若有爱卿存有异议,待散朝后来御书房与朕再议!”

  “是!”众朝臣纷纷恭敬回道。

  皇帝面露一丝满意,而后转眸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那一脸明灭不辨的李沧毅,而后缓然自龙座上起身。

  这时,站在他身边的太监急忙启着尖细的嗓音吼了句‘散朝’,而后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帝下了几步龙阶,并在众朝臣的恭敬拜送声中缓然自大殿后方离去。

  薄雾浓云雨难驻足,溅泪惆怅,又是何等凄凉。

  华丽精贵的玉清殿内,淡青色的檀香焚烟飘渺腾空,暖池之水泛着氤氲雾气,放眼殿中各处,虽说精贵迷离,但却像是一座偌大的牢笼,令人心生压抑,沉闷寂寥得让人难以喘息。

  豹纹软榻上,苏陌半倚在上面,神色悠远,精致的面容风华无限,绝世倾城。她面上平静如水,无丝毫情绪与涟漪,若是她脸上稍稍酝出一抹笑靥来,怕是要让天下之人纷纷拜倒倾慕,倾城误人,更会误了天下。

  殿中不远的角落里,那一身藏青色宫装的太监金泉,则是小心翼翼的默站在角落里,时而怯生生的抬眸朝苏陌瞟来一眼,心头更是惶恐无底。

  自他进来,她就让他站在角落里候着,但眼见时辰将近正午了,她却是未吩咐他一声儿,更未让他替她倒杯热茶来。是以,他在原地呆站了整个上午,腰酸腿麻不说,连身形也不敢动,只觉稍稍一动,那软榻上的她似是被扰到了般朝他望来,深黑幽密的眸光令他头皮发麻,仿佛被她全数看穿,所有心思无所遁形。

  正午之际,外面的雨声稍稍小了不少。

  这时,那杨嬷嬷倒是推开殿门进来,恭敬的朝苏陌问:“姑娘,可要传午膳进来了?”

  苏陌抬眸望她,点点头,待见嬷嬷应声后欲雷厉风行的转身离开,她又唤住她,道:“今日一早,怡清殿的慕候爷可有差人来唤过我?”

  嬷嬷眸色一深,恭敬回道:“一个时辰前,玉清殿的院子外确有一名太监受侯爷之命来寻姑娘,只不过被院外的御林军挡了回去。老奴觉得侯爷应是未有什么事寻姑娘,便擅自做主未及时进来通知姑娘。”

  苏陌挑眉朝嬷嬷望着,嗓音虽淡,但却染着几丝探究与浅浅的威胁:“你怎知侯爷差人来寻我,应是未有什么事?”

  她倒是未料到,那皇帝防她倒是防得紧。不仅是玉清殿大殿外有密集的御林军守着,连玉清殿的院子外,也是候着御林军。只是,难道他不知,若她苏陌当真想走,这些御林军,又岂能拦得住她?

  说来,如今困住她苏陌的,并非这些御林军,也非这偌大的殿宇及殿宇外的院墙。困住她的,仅是那颗还未达目的的心罢了。

  “老奴惶恐。只因皇上吩咐,不得任何人踏入这玉清殿大院,更不许将外面的任何事说于姑娘听。老奴当时未通知姑娘,也实属奉命行事。”这时,嬷嬷垂头下来,低声道。

  苏陌勾唇淡笑,精致的面容风华万千,但却透着几许复杂与深幽:“既然是奉命行事,如今又怎告知我慕候曾派人来寻过我?”

  嬷嬷沉默半晌,才道:“有些事,老奴如今无法解释。但总有一天,姑娘会明白一切。”

  说着,她抬眸瞥了一眼角落里僵硬立着的太监金泉,随后叹了口气,又朝苏陌低声道:“老奴身份卑微,自是不能在姑娘面前进言,但老奴终究想要姑娘记住:有时您看到的,兴许不是真的。但若说这世上真正对姑娘最好之人,怕是无人能及幽王了。另外,还有一句老奴不得不言,比起皇上,姑娘更该小心之人,是慕候爷。老奴知晓姑娘并非寻常之辈,但慕候也非池中之物,他乃君国一代战神,如今即便是双腿残疾,但谋算,也非表面上那般浅薄。姑娘,一定要堤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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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选夫:侯门下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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