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巧珍的话,李浪的神色间显出一丝凄苦:“孟姑娘,请你别这样,大家也都是关心你呀。”
孟巧珍冷笑道:“哼,关心,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这话戳中了李浪的心事儿,他索性也不再遮着掩着了,开门见山道:“孟姑娘,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为着那场意外。这些天我一直在担心,担心……”
孟巧珍抢过他的话头:“担心什么?我告诉你,什么也没有。如果你有什么别的什么想法,那我告诉你,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李浪见她如此的决绝,苦笑道:“老实说,我什么也没想。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负责任。说实话,我也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真的,一点也不想。”
孟巧珍冷冷道:“那我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如你所愿,什么也没发生。”
李浪仍是不放心,但见孟巧珍全然没有让他把脉的打算,也只能放弃。
“孟姑娘,如果你有不舒服,请马上一定告诉我,好吗?”
“不要自以为是了。”
“但愿是我自以为是吧。”
李浪离开。
许久,孟巧珍突然大吼一声:“滚,都给我滚!”
宫人们都经常见她发火,此刻听到这么一个字,立刻都散了。
孟巧珍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木然,她要怎么办?她觉得她一定是怀了孩子了,要不然这个月的月事怎么还不来呢?这几天吐的也厉害,吃不下什么东西,吐的都是清水。
她心里知道,这孩子只能是李浪的,在小镇那个夜晚。
她低声咒骂着,怎么就那么巧呢?怎么会那么巧呢?怎么偏偏就有了呢?
她要怎么办?留下这个孩子?那她和狼轩怎么办呢?这个世界上,她只爱狼轩,别的什么男人她都不要。
流掉这个孩子。
刹那间,孟巧珍便做了这个决定。她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肚子,可是她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个办法,也许她可以利用这个孩子。
对啊,当初在小镇的时候,她和狼轩曾经睡在一张床上,尽管也没发生什么事儿,但是在狼轩的印象里,她跟他是曾经有过的。
一瞬间,孟巧珍为自己想出来的这个计策暗暗叫好,她恢复了好心情,冲着门外喊道:“我饿了,给我找吃的来。”
云国,雪意殿沉寂着,屋内三个女人做在那里,目光都望着床上的青岚。
很久,蓝衣开口道:“小姐,你快走吧。轻风告诉我,云霄天有不轨之心,他之前派来看好的人都被云霄天挡了回去,所以他才用这种办法来接我出去。他还说你在这里更危险,让你赶快离开。”
香雅笑笑:“既然这样,那轻风还放你回来?你还敢回来啊?”
蓝衣笑道:“我当然要回来。如果我不回来,那么云霄天一定不会放过青岚的。她是我和轻风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让她有事儿的。再说了,如果我跟轻风走了,那么云霄天可能会马上发起战争,我可不想看到天下陷入一片混战。至于轻风嘛,我跟他说,他要是不让我回去,我以后再也不理他。”
香雅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蓝衣不肯说,她便也不再问,拍了拍蓝衣的肩膀:“好好休息!”
蓝衣点点头。
香雅转身离开。
“我不会成为他的负担的,因为我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香雅猛的回头,盯着蓝衣一开一合的双唇,笑着点点头。
紫衣看着外面的天色:“得,也甭睡了,天都亮了。我说你们两个呀,就是想的太多,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闯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也都是没用的,还不如顺其自然的比较好。”
“说的有理。”香雅竖起大拇指,“为了表彰你,今天的早饭由我来做。”
紫衣扑哧笑了:“得了吧,小姐,就您做的饭,那能吃吗?”
香雅瞪大了双眼:“怎么不能吃啊?”
“您以前肯定没做过饭吧。”紫衣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对,是做过饭,给王做过,也亏得王是怎么吃下去的啊。那个难吃呀。”
香雅笑着扑上来打她:“你这死丫头,这么损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威严的声音传来,香雅回头望着走进来的云霄天,像是突然变了天了,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你来做什么?”
云霄天顾左右而言他:“院子里的雪人堆的不错。”
香雅往外走,云霄天侧身让过,然后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紫衣耸耸肩,对着蓝衣发牢骚:“姐姐,我就不明白了,小姐看上云霄天什么了啊,怎么就不回去呢?还是她跟王又吵架了?”
蓝衣看着她,忽然道:“王失踪了,小姐怀疑是云霄天干的。”
“什么?”
“是轻风告诉我的。”
“那这么说,我冤枉小姐了?”
“是的。”
紫衣颓然的坐下,半响又高兴起来:“反正小姐不会生我气的。我去听听小姐跟云霄天说些什么呢。”
蓝衣无奈的笑笑,这就是紫衣,爱憎分明,转瞬便可以忘了所有的事情。
院子里,云霄天望着地上洁白的雪,看着晨曦第一道阳光照进这间院子里,忽然道:“你就不问问狼轩的消息?”
香雅冷笑道:“他可不就是被你抓走的嘛。”
云霄天沉默着,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但是我也想不出你相信狼轩的理由,他只会折磨你而已。”
“我说过,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他的,注定要用这辈子来还。”
“这些天我一直派人到处打听狼轩的消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查到了一点线索。”
香雅冷冷的看着他,听着他往下说。
云霄天见她不信,忙道:“这事儿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能想到是谁干的。你放心,我很快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这么一说,香雅的眉头微皱,她好像有些明白了。如果不是云霄天,那么这事儿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阳光暖暖的照下来,香雅却觉得心底里冰凉,怔怔的站在那里,等她回过神来,发现云霄天早走了。
吃过早饭,香雅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只听见院子里紫衣喊道:“小姐,你的书信。”
香雅诧异,谁会给她来信呢?疑惑的走出去,只见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香雅从紫衣手里接过信笺:“送信的人呢?”
紫衣回头:“哎,我让她等一下的,怎么就走了呢。”
香雅把信拆开 ,眼睛直直的勾着上面的一行字——
想见他,就到雪景山庄来。
“雪景山庄?那是什么地方?”
香雅呢喃,碰巧黑妹走过,搭嘴道:“雪景山庄啊,那可是全京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段了,什么赌场啊,茶馆啊,客栈啊,古玩啊等等,应有尽有。”
香雅把信收好,问道:“在什么地方呢?”
“你要是想去,我带你去啊。”黑妹说着,又不好意思道,“我忘了,主子不让你随便出去。这要是你出去呢,我还得拦着。可不能撺掇着你往外跑,嘿嘿……”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黑妹跟她们三个处的挺好,彼此了解后,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香雅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吧,我还真想去看看。”
见黑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又忙道:“你放心,我梦里去还不行嘛。”
黑妹越发不好意思的笑,急着解释道:“福姑娘,其实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别介意啊。”
香雅怎么会不知呢,她脑子一转,便有了主意:“你说,这一场下雪下的纷纷扬扬的,我们也没有喝酒赏雪。不如你现在去弄几坛酒来,我们喝个痛快,好不好?哎,白兄呢?”
紫衣的兴头被挑起来了,拍手道:“好啊,好啊,我也想喝酒了,我这就去准备温酒的炉子啊,桌子啊,椅子啊,酒杯什么的,顺便再弄几个小菜。”
黑妹暗道:“这倒是个好时机啊,没准还能给哥跟紫衣创造机会呢。”
想着,黑妹不禁露出喜色,往屋顶上一指:“我哥肯定在上面睡觉呢。我去买酒去,都等着啊,很快回来。”
紫衣的目光往屋顶上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呢。
香雅趣道:“不如你上去看看。”
紫衣还真来了劲了,找了个梯子,蹭蹭的爬了上去。
“你慢点,别摔着了。”香雅在下面给她扶着。
“放心吧,摔不着。”紫衣回头,居高临下的冲着她做鬼脸。
话音刚落,她便惊呼一声,脚下踩空,身子直直的坠下来。
香雅吓的一条,连忙送了手,足尖轻点,带着她在空中打了个圈,稳稳的落在地上,嗔道:“你呀,让你小心点小心点,你怎么不听呢。”
紫衣感激道:“小姐,你救了我,你要是个男的,我一定以身相许以示感激。”
白兄从屋顶上探出头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竟是把这句话给记在心里了。
以身相许,对他该是多大的诱惑啊。
黑妹果真找了好酒过来,几个人喝的酣畅淋漓,都有了几分醉意。
白兄本是不肯喝的,但经不住紫衣的三劝两权,两杯酒下肚,竟是趴下了。
香雅笑道:“没想到白兄这么不经喝啊。”
黑妹醉意朦胧:“不管他,他有时候很能喝,千杯不醉,有时候吧,灌一杯就不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几坛酒喝完,黑妹拍着香雅的肩膀,口齿不清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吗?我想我哥也知道,才会那么容易就醉了的。你放心,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也曾想做一个好人来着,可惜我们是杀手,一辈子都做不了真正的好人。你可以穿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可好了,全天下仅此一件,绝对没有第二件的。”
香雅心里百感交集,为着他们的体贴,她看着黑妹在白兄脖颈上劈了一下,然后对香雅道:“照那样给我一下。这样一来,如果主子追究起来,我们兄妹俩个也好交代。”
香雅点点头,抬手给了黑妹一下,看着她软倒在桌上。
太阳已经升到中空,院子里的雪都在急速的融化。化装成黑妹的香雅轻而易举就出了宫。
雪景山庄果然是个全京城最繁华的地界,妇孺皆知。香雅随便逮着一个中年妇人,便打听出了它的所在地,详详细细。
雪景山庄坐落在半山腰,一座大牌坊,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雪景山庄。
山字和庄字是连笔,庄字上面的一点是最后点上去的。
还没踏进去,香雅已经看出它的繁华了,正向黑妹说的那样,应有尽有。
香雅一脚踏进去,便有一个算命先生迎上来:“姑娘,看你的面相,今天要是去赌场,一定能大发一笔的。”
说完,便走了。
香雅左右看了看,又问了一次人,便很快的来到这里最大的赌场。
里面喧闹异常,空气污浊,香雅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不禁皱了皱眉头。
一个人迎上来:“姑娘,楼上有雅间的。”
香雅点点头,跟着他上楼。
一边上楼,她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楼下一桌一桌全是赌客,吆三喝四的,玩的正起劲。
楼下只有一个进出口,就是她进来的那地方。
她脚下的楼梯很窄,只容一人通过,如果有人来楼梯间堵着,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楼上的光线比楼下更暗,香雅想要努力看清带她来的人的脸,此刻怎么也看不清了。
那人把她带到一个房间:“请您稍等。”
香雅再次点头,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桌两椅三个凳,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九天凤女,彩带飘逸,上面提着一首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香雅的目光定格在那个庄字,这个字和雪景山庄的庄字写法很像,上面一点都是最后点上去的。
难道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香雅正想着,就听到破空而来的杀气。这一点是早就预料到的,香雅并就全身警惕,此时更是反应迅捷,侧身躲过,唤出玄天剑,反手就是一剑。
狠厉,精准。
来人似乎没料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的灵敏,有些吃惊,但很快的便做出下一轮的攻击。
房间狭小,两个人近乎肉搏。这时候的兵器变的不是那么好用,但香雅仍是仗着灵活的身形跟他周旋。
“你是国后的人吗?”香雅突然出声想问,目的是想乱掉对方的心神,岂止对手竟是不受干扰。
“雪景山庄幕后的主子是国后吗?”香雅并不放弃,依然出声相扰,并且欣喜的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有了一丝讶异。
“我知道今天你一定要杀了我,否者没办法跟国后交代。但是在我死之前,我想见狼轩一面,我知道他一定就在雪景山庄。”香雅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并且用非常肯定的语气把它说了出来。
如果她稍微懂一些地理的常识,如果她稍微再打听一下,如果她不是那么的不认路,她就该明白她的假设是有根据的。雪景山庄坐落的山就在云雾山的南边,是并肩子山。
对方越发的吃惊,以至于喊出了声音:“你是怎么知道的?”
香雅抿嘴一笑:“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而且我还知道,国后就在这间屋子里。”她再次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对方。
对方的眼睛里出现了更多的讶异,香雅的笑容扩大,接着道:“你告诉国后,我要见她。”
这时候的香雅,自信,坚强,雷厉风行。
对方有些动容,但再未说话。
“好!很好!”一道暗门缓缓开启,国后拍着手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阴狠一闪而过。
香雅望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望到她的心灵深处:“果然是你抓了狼轩,为什么?”
国后淡淡的笑:“自然是为了你啊。”
她缓缓走到那幅画前,伸出手指在上面缓缓的摩挲着:“你知道画中的女子是谁吗?”
听到她如此问,香雅不由的再次看向画中的女子,但是屋中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她不得不把眼睛凑在画上。
香雅的眼睛倏忽睁大,脚步后退两步,惊骇道:“这怎么可能呢?”
画像本来画的是背影,但女子却扭过头来,让人们看到了那张脸——跟香雅极为相像的一张脸。
更让香雅吃惊的是,女子的腰部的衣衫似乎没什么东西划开,露出后腰上的一个胎记来。
五朵花瓣,中间花蕊的部分像是一个锁孔。
香雅身上也有一个。
刹那间,香雅的意识清晰而又模糊。前天夜晚在国后寝宫看到听到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如果当时云霄天和国后嘴里说的女子是郑雪柔,那么显而易见的,冥冥中,她跟郑雪柔一定有着什么关联。
香雅想起自己刚进这间房时的事情,当时她看到画中的女子衣带飘飘,还以为是九天凤女的画像,但此刻看来,应该不是,那么这幅画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国后柔嫩白皙的手指缓缓的抚弄着画像上那个胎记,轻轻道:“这是第一代天后。云霄天早就有野心,所以他才那么急着把郑雪柔占为己有。只可惜那时候他还没有成势,所以才没有把郑雪柔送往云雾山。到后来他遇到了你,所以千方百计的也要把你送到云雾山去。”
香雅有些迷茫,想起之前国后说她想成为天后,难道就是因为这幅画吗?
国后接着道:“我爱云霄天,当年我第一眼见他,就爱上了她。我从云霄天那里看到了郑雪柔的画像,我当时还以为这幅画画的是郑雪柔呢,后来才知不是。我就在后腰上相同的位置做了一个纹身,本来也想纹成这个样子的,但是我怕引起云霄天的怀疑,所以才弄成了一个普通的胎记。我和云霄天再次相遇的时候,我正被人追杀,杀手刺破我的衣服,正好把那枚纹的胎记暴露在云霄天面前。如我所愿,他把我送到了云雾山。从山上下来,他便要了我,当时我幸福极了,浑身颤抖。直到郑雪柔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传来,我派人打听,但是没有任何消息,直到你的出现。”
香雅一时怔怔的,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国后凶光毕露:“所以我恨你,要是没有你,我就能和他白头偕老,要是没有你,他也不会再起什么称霸天下的美梦,要是没有你,我正开心快乐的做整个云国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你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
“就因为我跟画上的女子长的一模一样,所以你就认为我要做天后?”香雅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国后已经恢复了冰冷的神色:“这画像世间仅此一张,我的祖辈有幸得到,并在发现画像的地方建了这么一座赌坊。”
“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画原先就在这儿,从没有人动过?”
国后点点头:“你听好了,我绝不允许你嫁给云霄天。”
香雅道:“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嫁给他,我不爱他。我爱的是狼轩,你把狼轩藏在什么地方了?”
国后显然并不相信香雅的话,她冷哼一声:“不管你爱不爱他,云霄天都不会放手的。而只有你死,他才会死心。”
香雅苦笑:“这你就要去找云霄天理论了,那是你的男人。你自己没有办法管住自己的男人,反倒在这里怪别人。”
国后不解她的话茬,问道:“你不是想见狼轩吗?跟我来吧。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否者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说完,她扭身进了出来的密室。
香雅苦笑,她本就不想耍什么诡计,诡计只会让她心里沉重,而她并不喜欢那种沉重。
香雅毫不犹豫的跟上去,下了长长的台阶,过了一个狭窄的甬道,空间变得宽敞起来,光线也逐渐的好了。
国后突然止住了脚步,香雅收不及,撞到她的身上。香雅定睛看去,失声喊出来:“狼轩!”
眼前是一道道炫目的光环,狼轩和穆倾凡在光环的中间。
香雅飞奔过去,在靠近光环时,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阻力,身体飞出,重重的撞到一面墙上。
国后冷冷道:“这是密咒,饶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救出他们。”
香雅抹去唇角的鲜血,沉声问道:“你想怎么交易?”
国后冷笑:“哼,我只对你的命感兴趣。”
香雅扶着墙慢慢的起身:“我怕我死了,你不遵守诺言。”
“你已经没有资本跟我讨价还价了。不过,我会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后我会再来。”
国后说完,转身出去了。她并不担心香雅会逃走,相反的,她知道此刻的香雅就连一步也不愿意离开这里。
雪意殿。紫衣抚着发疼的额角醒来,看着身上盖着的褥子,喃喃自语:“小姐对我真好。”
黑妹白兄仍在昏睡。
紫衣笑着用手去推他们:“喂,喂,都别睡了,太阳都快落山了,这都快睡一天了,快起来吧。”
黑妹白兄仍是未醒,紫衣无奈,摇摇晃晃的起身,喊道:“姐姐,我饿了!”
蓝衣并没有从屋内出来,这让紫衣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又唤了一声,还是没人应,便改了口了:“小姐,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啊?”
还是没人应。
紫衣的嘴撅了老高,嘀咕道:“都跑哪儿去了啊?”
她跨进屋寻找着,屋内空无一人,连小青岚都不在。紫衣慌了,仅剩的一点睡意荡然无存,她快速的冲进香雅的房里,惊恐的目光将屋子扫视了一遍,没有人。
房间的门被她大力的打开,然后再关上。
紫衣站在院子里,浓浓的酒味充斥着她的鼻孔,她用力的去推黑妹白兄:“别睡了,别睡了,小姐不见了,姐姐也不见了,连小青岚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谁不见了?”云霄天一脚跨进雪意殿。
紫衣本就有些惊慌失措,推黑妹白兄也没什么反应,此时见云霄天厉声发问,怔在那里,好半响没什么动静。
云霄天急了:“到底是谁不见了。”
紫衣哇的一声哭了:“小姐,你去什么地方了,你怎么能不带我去呢?”
云霄天的眉头紧紧的皱起,身子迅速的掠起,将雪意殿里里外外搜索了个遍,表情几乎僵死——香雅不见了!
他踹向沉睡的黑妹白兄:“让你们守着雪意殿,你们可倒好,自己喝醉了,这会人都不见了。”
白兄迷瞪了一会,马上清醒了,跪在地上:“属下该死!”
“该死?”云霄天抬高了声音,“给我找,找得回来便罢,否者提头来见。”
云霄天再次怔住:“蓝衣呢?还有那个孩子。”
紫衣哭的更大声了:“姐姐,你是不是跟小姐一块走了啊,单单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呜呜呜呜……”
云霄天的肺都要给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