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七月七日晴2016-01-06 10:176,612

  国后带来的人多,时间久了,香雅渐渐的有些抵挡不住。

  国后冷冷道:“福香雅,如果你自杀,也许我会考虑给你留一个全尸。”

  香雅笑道:“全尸?我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国后哼了一声:“没有。”

  香雅退后一步,忽然喊了声:“云霄天,快来管管你的女人!”

  国后一惊之下,急忙回头。

  只觉得脖子上一凉,香雅的玄天剑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国后的脸色阴郁,在回头的一刹那她就知道她上当了,国主云霄天去部署对付夜国的计划去了,曾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搅,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香雅轻轻的喘着气:“娘娘,我不想与你为敌,半个月后我就走,谁也拦不住我。”

  国后才不相信这些,她看着阴霾的天空,她的脸色也变成了那种阴郁的灰色,她冷哼两声:“想杀就杀,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我就是变做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香雅苦笑,缓缓的收回了剑:“娘娘请回去吧。我不想让雪意殿染上任何血腥。”

  说完,她慢慢的转身要回去。国后的眼底杀气一闪而过,抽过一柄刀,迅捷的刺向香雅的后背。

  “小心!”白兄大吼一声,果断的扔出自己的佩剑。

  剑和刀相撞,当啷跌在地上。

  香雅回头,望着恨恨的看她的国后,轻皱眉头,不解的问道:“你怎么总是拿我当你的敌人呢?我明明就不是。”

  “哼,从你出现的那一天,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香雅哭笑不得:“要怎么样你才肯放手?”

  国后冷冷道:“除非你死!”

  香雅冷了脸,沉声道:“好,那你就等着我死吧。不送。”

  她再次转身,却是全身警惕,如果国后再对她起杀心,那么她一定不会再容忍,她手中的玄天剑可不是吃素的。

  国后却再没有动作,也许是被白兄震慑住了,也许她又有了更好的主意。她的唇角浮起一丝轻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香雅坐在屋檐下,阴沉的天空让她的心情也跟着低沉起来。

  白兄忽然道:“以后你还是要小心。国后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香雅冲着他笑了笑,算是回答,然后继续等着阴霾的天空发呆。许久才喃喃自语道:“恐怕是要下雪了吧。”

  白兄忘了下天空,远方乌云翻滚:“要到晚上吧。”

  屋内传来蓝衣焦虑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快来吧。紫衣不好了。”

  香雅一惊之下,连忙进屋。之间紫衣双目圆睁,一张脸煞白,大有癫狂之症。

  蓝衣忧心道:“小姐,该不是点错了她的穴道了吧?”

  “不可能。”香雅说着,解开了紫衣的穴道。

  紫衣还是那个样子,眼睛一眨都不眨,黑黑的眼珠子周围一圈圈白白的吓的香雅也有些惊异不定了:“难道真的点错穴道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说紫衣学艺不精,如今自己也算是学艺不精了吧。

  白兄着急起来,又不敢乱碰,伸出手指头去试紫衣的鼻息,惊的一下子跳了开去,脸上也变成了跟紫衣一模一样的表情。

  这一下变故把香雅和蓝衣吓的不轻,忙问道:“怎么了?”

  白兄半响没有反应。

  蓝衣急道:“该不是没呼吸了吧?”她也怔起来,好半响才抓起紫衣的手腕,惊讶道:“哎呀,坏了,这手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香雅被他们俩的举动弄的越发的怀疑是自己点错了穴道了,急的用手去推蓝衣:“你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呀?快别吓我们啊。”

  “哎呀,痒!”

  也不知香雅触到了紫衣的什么地方,只听见咯咯的笑声,紫衣捂着肚子俯在地上笑的东倒西歪的。

  蓝衣仍旧抚着胸口,嗔道:“你这死丫头,快吓死我了,你这个促狭鬼哦。”

  香雅一颗紧紧提着的心此刻终于放下来,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指着笑的合不拢嘴的紫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兄只觉得眼睛酸酸的,涩涩得,轻声道:“幸好你活着!”

  他的声音太小了,全都被紫衣哈哈大笑的声音盖住了,没有人听到他那句发自肺腑的言语。

  站了一会,白兄觉得腿脚有些麻麻的,便转身出了屋,靠在外面的墙上,一滴泪水夺眶而出,呢喃道:“幸好你活着!”

  黑妹提着纸包走进来,见到倚在墙上失魂落魄的白兄,不由道:“怎么了?”

  白兄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见到她,忙问道:“怎么样?药抓回来了?”

  黑妹点点头:“要我好找啊。”她的神色不大好,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兄跟她相处久了,见她如此,便知道有了什么大事情,连忙走近几步,悄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黑妹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她扫了扫四周,见香雅他们都在屋内,才道:“我刚上街,听到有人说国主准备打夜国了。”

  “啊?”白兄吃了一惊,不由的回头看了下,见屋内的人还不知黑妹已经回来的事情,急忙拉着她到了殿外,细细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三年不开战嘛,这才过去了大半年而已啊。”

  黑妹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那晚黑衣人闯入雪意殿的事儿吗?也就是那晚,宫内一千人被杀了,国主说这是夜国的国主轻风派人干的。现在几乎云国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喊杀声报仇声不绝于耳啊,简直是民怨沸腾。国主就是发兵也是顺应民意啊。”

  白兄担忧的看了一眼雪意殿:“那她……她们可该怎么办呢?”

  黑妹低低的笑道:“什么她们,是她吧。我说哥,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去追吧。”

  白兄白了她一眼:“你别瞎参合,人家有喜欢的人了。”

  黑妹嘀咕一声:“不是还没成亲嘛,谁都有机会嘛。”见白兄递过来警告的目光,黑妹连忙住了口:“好,我不说了。这事儿我也不管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好吧?”

  屋内的笑声已经渐渐的止了,蓝衣沉着脸道:“以后再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紫衣捂着肚子:“方才笑的肚子疼死了。”

  香雅哭笑不得:“你都不知道,方才我差点都把自己当成杀人凶手了。”

  紫衣握着她的手道:“小姐那么好心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谁说的,我找他算账去。”

  看到一块进来的白兄黑妹,紫衣指着白兄道:“老白,是你说的,对不对?”

  老白?白兄为着这样的称呼愣了一下。

  蓝衣忙道:“你可别冤枉了他,之前如果不是他,你早就被国后一巴掌打出云国了。”

  紫衣哼哼:“我有小姐罩着,谁敢动我!”

  香雅被她一脸的调皮弄的也笑了,点着她的额头道:“好了,以后不许再胡闹了。哎,对了,黑妹,药买的怎么样了?”

  黑妹将手里的纸包递过去:“都齐了。”

  香雅想了一下,对紫衣道:“今儿个谁让你捉弄我们,害的我们担心死了。就罚你为宝宝煎药吧。”

  紫衣接过纸包,笑道:“不用罚,药本来就是我煎的。也只有我这个小姨煎的药青岚才吃,连亲娘都不认了呢。”

  说的大家再度笑了。

  黑妹白兄看着她们,心里的担忧再度升起。

  如果云国和夜国开战,那么这姐妹俩和青岚无疑会成为人质。人质的生活一定是不好过的。

  云霄天已经派人送了信给夜国轻风,应千万的百姓之呼声,要为云国死去的一千年报血海深仇。

  轻风怒极,一拳砸在桌子上:“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根本就是栽赃陷害,你当我轻风怕了你不成。”

  夜国的大臣却极为担心。

  “主子,这云霄天怕是有心挑衅啊,如果主子应战,是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诡计啊。”

  轻风不语,他心里另有担忧,那便是蓝衣母女俩。他最爱的女人,他的女儿都在云国呢。

  但如果不应战,显见是他怕了云霄天了。

  大臣的眼都是老而弥辣,在官场混久了,察言观色的本领登峰造极,看出轻风的隐忧,纷纷开口。

  “主子,不如先送书信一封,毕竟咱们不能背了这个黑锅啊。”

  轻风颔首,他得尽快去云国一趟,好歹把她们母女俩接过来啊。但是之前他派去的人回来说蓝衣不愿意见他,现在看来这八成是云霄天的诡计,想着,他吩咐道:“把之前派去云国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轻风细细的问了,这些人果真都未曾见过蓝衣,而是被云霄天的人传话打发了。

  他不由的冷笑:“云霄天呢云霄天,原来你是早有野心了。”

  也罢,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颜国,李浪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他诧异之余,不由的暗暗佩服起狼轩来。

  那次回来时,狼轩曾叮嘱他如果云国和夜国打起来,派三千铁骑去支援轻风。

  他那时还觉得狼轩多心,毕竟三国曾达成过一致,三年不开战的。

  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想着,李浪便让人去找来兵部尚书,好好的布置一下颜国的防守。

  等跟兵部尚书谈完,天已经全都黑了。李浪伸了个懒腰,正要去吃饭,只见凤羽阁的宫人匆匆的跑来:“李大人,不好了,孟姑娘又发脾气了。”

  李浪无语的怔了一会,才急急的随着宫人去了。

  远远的,便听得霹雳巴拉东西碎裂的声音。李浪有些踌躇,他也不想去管这个经常无理取闹的女人,但是又不能不管。

  夜色笼罩下来,天上挂了月亮,投射下清辉的光来。

  李浪站在的远远的,等凤羽阁那边摔东西的声音小了些,这才靠近,不妨一个物体朝着他飞来,他下意识的去接,才发现竟是个软枕。

  李浪叹气道:“孟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惹得你发这么大火气?”

  孟巧珍一听到他的声音,便气不打一处来,连凳子都扔了出来:“你给我滚,滚!”

  李浪侧身闪过,圆凳远远的飞出去,在空中几乎是直线下落,触到坚硬的地面,一条腿飞了出去,哐当哐当的滚了几下,不动了。

  李浪好声好气的说:“孟姑娘,东西不是拿来砸的,是拿来用的。”

  孟巧珍骂道:“我难道不知道吗?要你来教训我。都滚,都不要来烦我。”

  说完,碰的一声关上门。

  李浪吃了个闭门羹,苦笑着转身走下台阶,看着下面站着的宫人,挥挥手道:“都回去休息吧。”

  宫人迟疑了一下,打了个千,转身走了。

  李浪忽然想起一事,喊住走的最慢的那个宫人,问道:“她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宫人咬了下嘴唇,偷眼看了下凤羽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她还是不敢说,对李浪做着手势,意思是离开这地儿再告诉你。

  李浪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见她如此的谨慎小心,便跟在她身后。

  走到无人的地方,宫人住了脚,轻声道:“李大人,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好告诉别人啊。”

  李浪点点头。

  宫人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女孩子家的事情,李大人是大夫,不会不知道的。孟姑娘的月事一向很准的,可是这个月没来,有人就多问了一句,结果孟姑娘就发好大的火啊。李大人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用得着这样子嘛,砸坏了那么多东西。”

  李浪听的心里凉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掐着指头算了一下,离上次在小镇的时间,差不多一个月都过去了。

  一个月,月事,那意味着什么呢?

  他不敢想了,觉得身周一阵阵的发寒,他连忙道:“去吧,记住,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儿,还有其他人,也告诉他们,不可以到处乱说,知道吗?”

  宫人答道:“奴婢们都知道的。也就是看李大人你是个好人,每次都来给我们解围,这才告诉你的。”

  李浪点了点头,看着那宫人离开,他还站在原地,脑子里像是炸开了锅了。

  今晚的月色不错,他裹紧了衣服,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思绪不由的又回到小镇的那个晚上。

  现在他觉得那是个错误的晚上,罪恶的晚上。

  他怎么会……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又走到凤羽阁来了。

  屋内没有亮灯,也没什么反应。

  李浪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敲门:“孟姑娘,你睡了吗?我想跟你谈谈。”

  他想,如果孟巧珍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么他就一定要对她负责。

  许久,屋内都没什么动静。

  李浪耐着性子又敲了一遍:“孟姑娘。”

  “滚!”屋内一声暴喝,同时“碰”的一声,又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震的门外的李浪退了两步,差点跌下台阶去。

  李浪揉了揉被震的发麻的耳朵,有些望而生畏的看着那扇门,终究没敢上前,又站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去了。

  颜国是有着月色的晚上,云国的天空却已经飘起了雪花,洁白的大朵的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清冽的空气让人浑身都在发抖,却不是冻的,而是欣喜,那种清冷的不带半点浑浊的气息吸进鼻孔中,穿过肠胃,登时让人觉得通体舒坦,愉悦极了。

  香雅换了紧身的衣服。她心里总觉得是云霄天带走了狼轩和穆倾凡的。她会答应云霄天来云国,也是为了更方便暗中调查。

  此刻她身穿黑色衣服,蒙了黑色的面巾,如鬼魅般在夜空中穿梭。

  洁白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香雅躲开巡夜的侍卫,将整个王宫搜索了个遍,居然没有发现能藏人的地方。她不由的暗暗皱眉,决定去听墙角了。

  随便抓了一个人问了一下,得知云霄天今晚宿在国后那里,她不由的冷笑起来。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云霄天不是瞧不起国后吗?怎么又跑到她床上去了?

  国后住的地方她是知道的,轻手轻脚的跃上屋顶,扒开一片瓦片。

  屋内灯火通明,国后正在那里卸妆。

  国主云霄天翘着二郎腿远远的瞧着,眼神痴迷,看的入神。

  国后像是背后长了只眼睛,冷冷道:“当初国主就是觉得我的背影跟她最像,所以才娶了我了吧。”

  云霄天的表情有些僵,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仍是那么痴痴的看着。

  国后又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国主还惦记着呢。”

  她的语气中满含讥讽。云霄天冷了脸,沉声道:“你不配提她。”

  国后冷笑道:“我是不配提她。那么请国主走吧,我今天不伺候人。”

  云霄天没有动,看着国后的背影,像是看着一尊雕像,看着自己的心爱之物,他竟是缓缓的起身,慢条斯理的走向国后:“你说的对,你只有这背影最像她。脱了衣服更像她。”

  如此轻佻的话,国后浑身一颤,并没有挣脱云霄天攀上来的两只手臂。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有着正常的需求。

  更何况,她也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先熄灯!”国后低低的叫了一声。

  “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像她吗?”云霄天痴迷的望着她裸着的背影。

  国后竟然打了一个冷战,云霄天的话像是带着一股魔力,她也早就想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像那个狐狸精:“什么地方?”

  “这里。”云霄天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反复的摩挲着,“她这里也有一个胎记,只是你这里是四方形的胎记,而她是一朵花的形状。”

  国后扭过头去想要看清他说的胎记,却被云霄天摁住了头:“你看不到的。”

  国后诧异着。屋顶上的香雅却差点惊呼出声,怎么会?

  云霄天说的是郑雪柔吗?如果是的话,难道郑雪柔跟她一样,在后腰上有一个花型的印记吗?这怎么可能呢?相同的位置,如果还是相同的花型,这说明什么?难道,难道……

  香雅不敢再想下去了。

  屋内已经是火热的一片,她没兴趣欣赏他们夫妻间的情事,便悄悄的掩上了瓦片,坐在屋顶上怔怔的出神。

  郑雪柔到底是谁?她跟郑雪柔又是怎样的关系呢?

  雪,一直下,落在香雅的头发上,脸上,身上。很快的,她便成了一个白茫茫的人了。

  香雅维持着那样的姿势,眼睛穿透黑夜,穿透落下的雪花儿,像是看到了极远的地方,看到有个眼睛幽深,面容冷峻的男人喊道:“阿雅!”

  她终于醒了,急切的搜索着,仿佛真的听到那样的声音。

  夜渐渐的被雪照亮,四周都是白白的,像是扯棉絮似的雪越下越大,已经快要把她的黑衣淹没了。

  香雅低低的叹了一声:“狼轩,你在什么地方呢?”

  她忘了自己是在屋顶上,像是在平地上那样站起身,早已经酸软麻木的腿脚根本就不听使唤,她的身子一歪,重重的倒了下去,顺着抖抖的屋脊滑了下去。

  “啊!”

  香雅叫了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她试着稳住自己的身子。

  已经听到屋内云霄天的喝声:“什么人?”

  巡逻的侍卫似乎也正往这边赶来。香雅不敢耽搁,脚尖勾住了什么东西,她死死的缠住,然后借着那样的力道,翻身而起。

  云霄天已经打开了门,身子正要往屋脊上跃。

  香雅不敢再耽搁,夺路要逃。

  云霄天挡在她面前:“你是谁?竟敢擅闯王宫。”

  香雅怕被云霄天听出声音,不敢说话,更不敢唤出玄天剑,只凭一双肉掌与他缠斗。

  她的身子被冻的不轻,这会还没完全缓过劲来,又没有兵器在手,很快便落于下风。

  香雅急的暗暗跺脚,忽然心生一计,她猛不丁的喊道:“雪柔,你来了!”

  她刻意粗嘎着嗓子,活像男人的声音。云霄天心里本就一直惦记着这个女人,失神间,香雅已经纵身远去了。

  云霄天急追过去:“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雪柔呢?”

  香雅在夜间穿梭,好在她身上落满了雪,虽然是一身黑衣,在这半黑半百的夜空中行进,倒也几乎要跟周围的景物融合在一起。方才云霄天脸上的表情她看的一清二楚,几乎就可以确定刚才云霄天嘴里有花型胎记的女人就是郑雪柔。

  她心里的疑惑不由的再度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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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的第十个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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