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
赵婉芸连续几天,都没有睡好。
昨儿,一大早回到住宅就开始窝在榻上,今天总算睡得有些沉了。
起榻以后,气色不错的她,打开窗户浅浅呼吸几口。看着不错的天气,心中自我安慰,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如这天气一样美好。
随即,听到了淡淡的敲门声。赵婉芸暗忖,自己昨日的一些反常举动,一定让果儿和乐儿担心了。正愧责的把门打开,然后,一抹明黄色小身影,就“扑通……”的扑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五姨娘,五姨娘……”杞儿那带着一丝哭腔与思念的呼唤,瞬间让某人心中一热,同时,腰腹也狠狠被人抱紧。
“杞儿……”她愕了下……然后抬头,迎上了宗政清耀那俊毅而欣慰的俊颜。
他淡淡的看着自己,目光很浅,便却隐藏不住深深的情意与久违的欢喜。
赵婉芸就那样看着他,错愕中仿佛又回到了以往的时候,虽与他没有过多甜蜜的曾经,但每每思及他的容颜时,内心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莫明悸动。
“婉芸,杞儿想你了……”他缓缓的说着,目光,却一刻也舍不得挪开。每一次与她的相见,总是这般让他缠绵不舍。
感受到了他炙热的目光,她瞬间意识到什么,双颊一红,埋下头,轻抚着杞儿的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啊?”
对于她和沈玉香开的花容庄,他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这私家宅院,除了沈玉香和自己,以及楚煜以外,应该没人知道吧?
不过,想想,他和楚煜那么好的关系,是楚煜告诉他的,也无可厚非。
谁知,这时沈玉香却从侧畔走了过来,一脸神采道:“婉芸,是我带他们来的。”
“你……”
“一大清早,侯爷就带着小世子守在店铺口说要见你,我瞧着也是时候该说清楚一回了。而且,小世子那么可爱,一直嘟嚷着带我来找你,你说我能忍心不带他们过来吗?”
听罢沈玉香的话,赵婉芸又一次深深抬头看了宗政清耀一眼。这一次,他竟红了脸。
从未想过,宗政清耀这样淡泊平静又沉稳的男人,会在沈玉香的三言两语下,竟不好意思。
连眸光,也有些假装的挪开,那样子,真与天真无邪的杞儿略像。
心中想偷笑的同时,沈玉香却先笑了道:“好吧,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说,我就先走了。”
“玉香姐,你……”赵婉芸涩然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已经走没影了。
这时,宗政清耀为了缓解尴尬,唇角的笑意,愈发挪开。
“婉芸,你最近还好吗?”几个字,虽说得轻缓,但却分外有力。
赵婉芸默默的点头,身下的杞儿却道:“五姨娘,你过得好,可我们不好啊,你跟我们回去吧。”
“嗯?”
赵婉芸愕然的蹲下身,看着杞儿小巧而讨喜的容颜道:“怎么了?”
“我娘出家当尼姑了,爹爹很伤心,府上没有人了,五姨娘,你回去好不好?”
“我……”
“爹爹,你快说话啊,你不是说,你会让五姨娘跟我回家吗?”
说着,杞儿一脸悲伤而期待看着宗政清耀。
赵婉芸凝了凝神,看着宗政清耀。
宗政清耀原本还躲闪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同时,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赵婉芸的手,神色认真而庄重道:“婉芸……跟我回府吧。”
“你这是……”这一刻,赵婉芸只觉大脑有些混乱,这一刻她有所幻想,但没想到,一切真的出现了,而且,还是如此突然。
宗政清耀缓声道:“杞儿需要你。”
听罢这里,心里微微失落一笑。
下一秒,某人却道:“我也需要你!”
瞬间,气氛有些凝固。
宗政清耀的眼神,由方才的坚定,逐渐柔和道:“婉芸,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但有些话,埋藏在心里许久,我却不曾说出来。这次,也算是为了自己和杞儿,我必须说,我 要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
“……”
“婉芸,也许这样你会认为突然,但我在心里却想了好久。最近的这些日子,我的心一直在盼着你回来,因为只有你在,侯府,才像一个家。”
“是啊,五姨娘,你回去吧,你看看我都瘦了,娘亲走了,你要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可怜。”
杞儿拉着赵婉芸的衣服,用哀凄的眼神看着她,简直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赵婉芸有些不自在的从宗政清耀的手心抽回手,抚摸着杞儿他的头道:“乖……五姨娘我……”
“婉芸,我不管你想说什么,我只希望,就算你不接受本王,但看在杞儿的份上,你也回去好吗?”
“是啊,五姨娘,你就那么狠心啊。现在我没娘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不是,只是我……”
话没说完,便被宗政清耀威慑有力的接了回去:“只是什么?只要你说得出的,本侯一定去做。”
“那个家,你知道,并不属于我。”
“可本侯也说过,只要你愿意,随时可成为真正的家。”
“我不是曾经的五姨太。”
“但在我心里,你比她更重要!”
话落,意识到此语有些过于冲击。自己都略显尴尬的转过了头,赵婉芸却像木偶一样怔在那里。
这算是告白吗?正如玉香姐所说,他喜欢自己吗?
心中虽是欢喜,但她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侯爷心里,是真的有我?”
“有!”想也未想,某人便用异常肯定的语气回复。
“那,你的另一个云儿呢?”
宗政清耀似乎不曾料到她会提到这个问题,刹那惊愕,站在原地的身影,也轻轻颤动。
由此可见,他对那个上官素云,用情至深。
她,瞧在心里,面露淡色,心中却是一揪。
终是,比不过,那个女人吗?
“她跟你不一样。”
许久,他才轻缓的吐出这样的话来。
“有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