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朗默默的看了看她,没吱声。他脚不方便,不是他亲自去买的,是霖其叫了珠宝铺里的掌柜过来,抬了两箱,这里的每一样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就是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确切的说,他对钱也没有什么概念,况且这些也不用他出钱。
冰雁拿了一支叫不上名儿的头饰,对着镜子插在发间,然后回头面向羽朗,“好不好看?”
羽朗眼睛亮了亮,微笑:“好看。”她戴什么都好看,什么不戴也好看。可是看到她愿意戴他选的头饰,他内心说不出的雀跃。
冰雁晃了晃脑袋,又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一阵困意上来,眼皮懒了懒,打了个哈哈,“啊,我昨晚没睡好,现在困了,有点想睡觉。”
羽朗刚还见她兴奋的照镜子,下一刻就见她懒洋洋的样,可爱极了,本能的伸出双手揽住她的腰拖着她,“想睡啊,那去榻上去睡好吗?”
“啊?”冰雁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他纱帐后的大榻,好令人涟漪的榻啊,一尘不染的白,洁净宽大,榻下铺着绒毯,看着就很舒服,恨不得立即一头栽过去睡它个天昏地暗。“哦,还是不了,我回去实实地睡一觉,醒了再过来好了。”
羽朗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她不肯在这里休歇,是他们还没有亲近到那个地步,也是他不好,太唐突了。但他突然有种逆反和不甘,强烈的想要争取一下。眼神一瞥,手一指,道:“要不,睡塌上吧。你这样困,走一路会很难受,而且茜朗也不在,没有人陪你。”
冰雁扶额,她是小孩子吗,睡觉还要人唱歌谣不成?不过羽朗的热切她看在眼里,不由的迟疑了。她还是有点顾虑的,他在身边看着,她能睡着吗?虽然羽朗是正人君子,但她还是觉得好别扭。
“冰儿,留下来。”羽朗屏着呼吸,一双眼睛迷迷蒙蒙的看着她,鼓足勇气要求着,“我不会扰你,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就在这儿睡好不好?我想陪着你。”
冰雁微惊诧的定定望着他,久久不知如何是好。
羽朗极少要求过什么,从来都是依顺或者淡漠,她不适应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请求她,用恳切的目光看着她。
特别那句:我想陪着你。让她毫无推拒能力。
“那……好吧,我就在塌上休息一会儿。”惶惶的垂下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里有点无奈,有点慌张,羞涩还有担忧。
反正,总有种感觉,她与之他,越来越有扯不断的东西了。可能,她已经越陷越深,无法抽身了。
羽朗在听到她应的那一瞬间,晴空万里,烟花绽放,提着的心猛的一松,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双眸水漉漉的,激动的胸脯都重重起伏,慌忙道:“嗯,那我让侍女过来服侍你。”
“哎,不用不用。”冰雁连忙拉住他,“这有什么好服侍的,我从柜子里抱个毯子盖一下就行了,你当我是废人哪。”一边说一边走向柜子,却突然又停住,天哪,她竟然在羽朗面前说什么废人!“我……羽朗,我不是说你啦,我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