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里,霖其积极的倒上茶,就又跑去浴池那里准备了。
羽朗的视线在小麦手中的衣物扫了一眼,心里大抵知道以后要准备什么了,他身边青一色的男子,对女子的所用实在不了解。
“我身上臭不臭?”冰雁突然转头问他,弄的他一愣,既而一笑,“怎么会?”
冰雁嗅了嗅胳膊,眉头皱老高,“感觉都长虱子了。”
羽朗低头笑。
“哎,你的伤这些天好多了吗?”冰雁这才想起关心一下羽朗,还说要照顾人家呢。“我记得你后背也有。”
“我的伤都皮外伤,药澡泡一泡,上些药,吃些补品,已经无大碍了。”
冰雁很想让说我看看,又觉得太尴尬,总不能让人家现在脱衣服吧,所以硬生生的咽下去了,于是视线又落在他手上,“手给我看看。”
羽朗受伤的手平时半藏在袖子里,经常还缠着银丝,所以不太明显,听到冰雁的强势的关心,羽朗心里甜蜜了下,很乖巧的将手伸了出来,放在桌上展开手掌,“你看,好多了,只留一条缝。”
看到这伤疤,冰雁心里还是触痛了下,那日的厮杀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各种感慨和心痛。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凹凸不平的伤口,她情绪低落地说:“都是我,让你受苦了。”还有茜朗和美朗,她遇难的时候,他们兄弟三人,给了她天神一样的力量。没有他们,她还剩下什么?
羽朗看她伤感,又想给她看,又不舍得她难过,犹豫了下,还是抽回手,“过去的不想了,总之以后我们不会再受此苦难,我保证。”
冰雁望着他,笑,“你说的话我都信。”
“这次不会让你信错。”
“哎,以前也没信错啊,我说过嘛,你是我的神仙哥哥!”冰雁原是说的半玩笑半认真的雀跃,羽朗在再一次听到这个称谓时,脸上笑容有点纠结了,眼帘缓的垂下,沉吟了一会儿,冷不丁的说:“我不是什么神仙哥哥,我只是羽朗。”
冰雁神情一怔,有半丝的尴尬,但立即就领会了他的意思,又心疼又心酸。
他并不想让她将神仙看的,神仙毕竟是遥不可及的,他只想做她面前最真实的人,是唾手可得之人。
气氛有点小尴尬间,羽朗又稍稍凝眉,有些后悔,无论何时,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她不舒服,不想难为她。抬头,想去安抚去解释,张一口张,门外,霖其就蹦蹦地跑过来,欢快地说:“少夫人!水好了!”
“啊!太好了!小麦我们走!羽朗,我们去了!”冰雁逃也似的奔出门外。
霖其原是喜哈哈的看着两个女子跑远,偶一回头,却见羽朗秀眉紧锁,不由一怔,“少主,又怎么了?”这气氛多好啊,少主又忧愁什么?
羽朗微微垂眸,浓密的睫毛遮了迷蒙的视线,一缕忧伤如烟般袅袅流淌出来。“我说错话了。”
霖其眨了眨眼,上前劝道:“哎呀少主,我看是你想多了,少夫人性格很开朗的,你看她整天乐呵呵的,不会介意,你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你别再为一句话一个动作纠结于心了好不好?你这样会让少夫人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