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茜朗略略一怔,再顺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光线,了然的一笑,“是啊,风雨过后嘛。”
两人相视一笑,温情相拥。
只要还有彼此,就不会绝望。
天还这么晴朗,空气还这样新鲜,一切都有希望。
“宝贝,你渴不渴?饿不饿?来,先喝点水。”稍时,茜朗才想起正事,连忙抬手倒水。
冰雁转头去接茶杯,无意间,瞄到里间门口地上,有一道拉长的人影。
茜朗察觉她愣神,顺光看去,神情暗了暗,低声说:“是二哥。”
“羽朗?”冰雁心一触。
茜朗点了点头,“他也一直守在这儿。”
冰雁没吭声,抬头默默去看茜朗。
茜朗的神情很复杂,躲避着她的视线,困难地说:“是他自己,要等在外间。”
冰雁缓缓收回视线,转头,又默默看那道寂寞的影子。
“二哥!进来吧。”茜朗突然提高了声音,召唤羽朗。
冰雁飞快的看了茜朗一眼,余光中,幔子动了动,就听得轻微的车轱辘声,冰雁由心的一揪,紧张的看着一台轮椅缓缓驶出幔子,羽朗端坐在轮椅中,依然清俊挺拔,清贵无瑕。
“羽、羽朗。”冰雁轻唤了声,眼底瞬间发热,却只能生生忍住,她知道,羽朗不要怜悯。
“冰雁,听到你醒来,我非常高兴。”羽朗淡雅的微微一笑,温润如玉。他今日,不似往那般穿着清一色的月白长袍,而是带着淡淡提花纹的雅白色,领子和袖口是淡金色的滚边,更彰显了几分娴静贵气,即使坐在轮椅里,依然光彩照人。
“羽朗,你、你还好吧?”冰雁心悸的望着他,强忍着不让声音打颤,不让眼泪再一次块堤。
“我还好,一切都还好,别担心。”羽朗滚着轮子来到了榻前,眼睛也一直留恋的注视在她的脸上,抬起手,想要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却举在半空,视线介意的侧了一眼茜朗这边后,手缓缓放在了腿上。
茜朗怎会感觉不到这点小尴尬,他僵硬的移开视线,虽是心中百般辛酸,百般不愿,但是他还是艰难的站起身,“我给冰雁端饭去。”话未落,脚步就跨向了门外。
冰雁吸了口气,张张口想要喊他,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羽朗也幽幽的收回视线,愧疚的看向冰雁,冰雁冲他摇了摇头,以示安抚。
茜朗跨出门口,直觉得胸口有巨大的闷痛铺天而来,生硬的回头望,眼中瞬间漫起泪光,心中隐隐的感觉到,已经有什么在改变,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风雨过后再相对,两人之间都蕴藏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冰雁……”羽朗澄澈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心疼和欣喜,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望了好几遍,“看到你安好无事,我就放心了。”
冰雁莞尔一笑,“能有什么事呢,就是受了些惊吓。你才最惨。”说着,视线先是移到他缠着布条的手上,又落在他的双脚上,现在,他的脚无力的放在轮椅上,成了摆设。
羽朗随着她的目光溜了一眼,浅浅一笑,“无妨,反正我也不喜出门,喜静,走动有霖其在,不怎么防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