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去给公主送请柬
素色2016-01-06 10:115,333

  跪着的女子身体一颤,眼中闪过惧怕,然后垂着头恭敬地应道:“奴婢遵命。”

  “行了,去吧,等你办好这件事,后面的事我会再吩咐你,还有,另外一颗棋子也该拿出来动一动了,就算不能让她一下子死了,也可以先折磨折磨她。”女子阴冷地笑着,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是,奴婢明白了。”

  “去吧。”

  “奴婢告退。”

  紧接着,破旧的宅子里传来了阴冷的笑声,在空旷的地方回荡着,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而已经走出来的那个自称奴婢的女子也听到了笑声,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加快了脚步离开,头上戴着着风兜的帽子因此而往后脱落了一些,露出了她惊骇苍白的脸,赫然就是东微茗!

  东微茗一路躲躲藏藏从一处暗门回到了君府,还没进自己园子的门,便见到在门口走来走去的贴身丫环夏荷,夏荷原本只是她的二等丫鬟,上次在无暇那里折损了春花和秋月二人,弄得她一时没人使唤,加上本来以为年前可以进门,谁知一直到现在君子墨都还没有迎娶她,她也没那个权力去公然要人,只好将二等的夏荷给提上来做了一等,好在这夏荷虽然不够灵活,但是用起来还是可用的。

  都怪那个姬无暇,站着茅坑不拉屎就算了,还将她身边忠心的人都给弄走了,她此时可一点都不记得,本来就是她先挑衅在先的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蹙着眉头先训斥上了,“你在这里干什么,什么时候能够稳重一点,这么毛毛躁躁的我以后还怎么敢把事情交给你去做?”

  夏荷见她走过来,原本急匆匆地跑过来的脚步一顿,先低头听了她的训斥,然后才道:“奴婢知错,只是少爷已经在厢房里等了主子近一个时辰了,奴婢只说主子去花园里赏花,旁的什么都没说。”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东微茗一下子惊叫了起来,然后又道:“幸好你什么都没说,行了你先下去吧。”

  夏荷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东微茗在门口站了一站,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脸上的神色立刻变成了娇娇软软楚楚可怜的模样,挪动着步子委屈地走进了屋子里去。

  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君子墨听见响动抬眼看了她一眼,却因为逆着光,并没有看清楚,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回来了?”

  东微茗也没有急着巴上去,同样语气淡淡的,朝他福了一福:“见过少爷,回来了。”

  她一反常态的样子反而让君子墨好奇了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朝她招招手道:“到我这里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不成?”

  东微茗身形一顿,然后慢慢地一步步挪过来,挪到他的面前,低着头轻声道:“没人欺负我。”

  君子墨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她的神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好笑地说道:“你向来是藏不住心思的,想什么面上一眼就看清楚了,还想瞒着我?说吧,是发生什么事了?”

  东微茗抬眼看了他一样,极快地又低下头,“子墨哥哥你就别问了。”

  “嗯?”君子墨眯起了眼睛,语气开始强势了起来,“快点说,是遇到什么人说了什么了?”

  “没有,大小姐她什么都没说……”话音还没落,她猛然间捂住了嘴,然后瞪大了眼睛惊骇地看着君子墨,“不是不是,我谁都没有遇到,我只是,我只是……”后面的话在君子墨的目光下越来越低,最后细弱蚊蝇,为不可闻。

  “子墨哥哥,真的没事的,我,我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我知道子墨哥哥来看我,我才不会继续留在那里,我一定早就回来了。”她说道最后高兴了起来,抬头看向他的眼睛里跳跃着高兴的光点,语气也活泼了起来。

  君子墨心头的郁气也随着她灿烂的笑意散去了很多,他跟着勾了勾唇角,道:“这几日事情太多,我确实忽略你了,晚上我再过来陪你用膳可好?”

  “当然好,我晚上亲自下厨,让子墨哥哥尝尝我的手艺。”

  君子墨捏了捏她的下巴,然后起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东微茗脸上的神情也一点点地沉了下来,然后对门口守着的冬梅道:“那边安排好了吗?”

  冬梅低着头道:“主子放心,都安排好了。”

  君子墨一只脚踏进书房,就已经开口对身后的君禄道:“去把今日在花园值守的人带过来。”

  君禄应了一声,很快就带了两个人进了书房。

  “奴才见过少爷。”两人一起想坐在上面的君子墨行礼。

  君子墨也不叫起,只是淡淡地看着下面的两人,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日都有谁去花园赏景了?”

  那两人对视了一样,然后其中一个道:“辰时夫人曾去花园散步,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便离开了,正午之前朱姨娘去花园坐了一坐,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回去了。”

  然后另一个接着道:“午后东姑娘去花园散步,遇到了同去花园的大小姐,两位主子在花园稍坐,大小姐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离开,而东姑娘却是一个时辰之后,也就是方才离开不久。”

  “哦?”君子墨声音淡淡的,似乎很随意地问道:“大小姐都走了,东姑娘还在哪里干什么了?”

  后一个奴才似乎犹豫了一下,只那一下,就感觉到自己头顶上君子墨那迫人的视线,他连忙将头更低下去,敬畏地说道:“大小姐走了之后,东姑娘在哭……”

  君子墨蹙起了眉头,回想了一下刚才看见东微茗时她苍白的脸色和微红的眼眶,甚至还有脸色微微的红肿,心里已经初步认定了事情的发展经过,便又问道:“你可听见大小姐和东姑娘说了什么?”

  这回那个奴才更加犹豫了起来,很是两难,如果说没听见,那君子墨肯定觉得他说废物,说不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往上爬了,可是如果说听见了,那就更不得了了,主子说话,他一个下人却听见了,他这是想干嘛?

  君子墨见他两难的样子,眉梢一跳,心里一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先开口让第一个奴才退下,才转头对留下的奴才道:“如实说出来,我不会怪罪你,但是如果敢骗我,你不会想知道你有什么样的下场的。”

  “是是,”那个奴才战战兢兢地应着,背后的衣服早已被冷汗给浸湿,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心虚,但是很快就变成了破釜成舟的坚定,然后垂着头微微颤抖着说道:“奴才那时正在亭子旁边修理花草,大概是因为被挡住了,大小姐和东姑娘都没注意到我,然后,她们开始说话,奴才也不敢贸然举动,所以就隐约听见了大小姐的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君子墨,见他脸上的神色喜怒难辨,一副等着他据需说的样子,他低头又继续说了下去:“大小姐说东姑娘行事太过张扬,说她不过是少爷带回来的一个野丫头,根本没资格在君府里横行霸道,说她没名没分的,其实就是个玩物,就是个替身,等少爷腻了,肯定就会丢掉的,又说府中流传着少爷想要迎娶东姑娘为平妻的消息其实是东姑娘自己放出去的,就为了逼迫少爷娶她,说东姑娘仗着和无垢小姐相似的容貌,仗着少爷的宠爱……”

  “够了!”君子墨突然站了起来,低喝一声打断了那个奴才的话,前面的他都可以忍,但是最后的“仗着和无垢小姐相似的容貌”根本就是戳到他的心窝里去,虽然他喜爱的确实是和那张脸,可是这并不代表着谁都可以说出来。

  “你下去吧。”君子墨挥挥手让那奴才下去,却没有看见他离开之后眼中闪过的得逞的光彩。

  温暖的午后,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了起来,穿着薄薄的夹袄都有些燥热,君子墨扯了扯领口,有些烦躁地蹙起了眉头。

  没错,他从来都是将东微茗当成一个替身罢了,当初看见她那张脸,他就毫不犹豫地将她带了回来,可是替身永远是替身,他观赏把玩,却不会动情,他都从来没想过将东微茗提成姨娘,顶多就是个通房罢了,更不要说娶她为平妻,否则往后无垢进门的时候该怎么办?

  他当初一怒之下提出要迎娶东微茗,完全是为了和无暇赌气,以及后来开始操办,也同样是为了激怒无暇,这也是为什么无暇一离京,他就将婚礼拖延下来的原因,他本就是为了羞辱和激怒无暇,无暇不在,这个婚礼毫无意义。

  而现在无暇虽然回来了,那天也用这件事羞辱了她,按理他也确实可以举办婚礼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排斥越来越激烈,激烈得让他甚至不想再去东微茗,也不想去见姬无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段时间总是很焦躁,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给忽略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真相好像是被笼罩在迷雾之中一样,这种看不清摸不着的感觉让他慌张也让他愤怒,更加让他感到无力。

  他在书房里转了几圈,然后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君禄,去让人准备,五天后我要迎娶东姑娘为,”他顿了顿,‘平妻’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硬生生地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侧夫人。”

  候在门口的君禄闻言诧异了一下,随后恭敬地应了下来,刚准备回身去准备,又被君子墨出声给叫住,只听书房里沉默了许久,就在君禄以为他不会再出声的时候,君子墨终于说了话,“命人写张请柬,你亲自送去公主府,请珍琳公主婚礼当日务必前来观礼!”

  君禄做事很有效率,一个时辰之后,那墨迹还没有干透的大红色请柬就已经握在了无暇的手里,无暇平静地看了一眼,然后就丢在了一边。

  席满琯看了一眼她的神情,问道:“若是不想去便不去就是,反正这张请柬也没用,无暇只当没见过便好。”

  君子墨这张请柬可谓十分不合理的,自古哪里有丈夫娶妾却给发妻发请柬的道理?请柬都是发给外人的,这一发,分明是推远了他和无暇的距离,将无暇当成外人来看待了。

  无暇平静无波地抚了抚小腹,心里微微刺痛,去还要告诉自己,她不在乎,他将她当外人再好不过,她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亲密的交集了。

  面上淡淡地一笑,沉吟了一下道:“远哥哥去问一下言哥哥的意思吧。”

  席满琯微微诧异,却也没有拒绝,转身将炉子上温着的莲子银耳羹捧了过来,“再喝点,我一会儿就走了,不盯着你,你肯定不会喝的。”

  刚想要拒绝的无暇一愣,然后有些赧然地移开目光,扭了扭衣角还是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抬头道:“远哥哥,我真的不想喝……”

  席满琯看着她抿着嘴角,一副心虚又假装坚定的样子,柔和了脸色,“再喝一碗好不好,明天就不用喝了……”明天该换另外一种汤了。

  而关键的也不是汤,而是汤里所加的药材,是周太医发现的可以暂时抑制毒药的药材,而为了不让无暇知道真相,席满琯只好找了其他的汤来做掩饰。

  无暇瞪着他,席满琯也不退让,眼中甚至慢慢地渗透出笑意来,好一会儿之后,无暇终于败下阵来,撇开有些酸涩的眼睛,嘟了嘟嘴伸出左手去,“拿来我喝。”

  席满琯手一侧躲过了她的手,一副随口说话的样子道:“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吧。”

  他没有去看她的眼睛,心里很是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反应,就怕她会拒绝,可是还没等到她说话,他敏锐地发现她的身体微微一僵,尤其是右手臂,下意识地移动了一下。

  席满琯心里立刻懊恼了起来,他怎么就说错话了,明明知道无暇对于她废掉的右手很是在意,很是自卑,他却还说出“你手不方便”这样的话,根本就是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呢。

  他连忙抬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无暇,我……”

  “不用说了远哥哥,”无暇轻轻地笑着,安抚着他,脸色却有些白,“你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无暇,”席满琯皱起了眉头,又是无奈又是心痛,“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在远哥哥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我刚才那么说,只是因为想要喂你却又害怕你拒绝罢了,是远哥哥说错了话,你就罚我以后一直喂你,一直做你的右手。”

  他认真的语气让无暇心中一悸,被他明亮到耀眼的目光看着,她控制不住地侧过头去逃避。

  席满琯有些失望,却也不气馁,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气氛似乎僵滞了一样,还是席满琯打破了安静,“汤快要凉了,别想着逃开,不管怎么样今天你必须要喝的,乖,转过头来。”

  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无暇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过头来嗔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低头,含住了他送到唇边的调羹。

  席满琯喂完汤之后便离开公主府进宫,无暇也看了一眼被丢在一边的大红色描金的请柬,心中复杂难言,百般滋味争先恐后地涌上了心头,她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去想他,她现在只等着席满琯从夜瑾言那里回来,好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去。

  只是没想到,等到了暮色四合之时,她等到的不止是席满琯,还有许久都未见的夜瑾言。

  自从那一次被陈烟气得生病之后,她回京以来好些日子,一直都没有见到过夜瑾言,她不是不想去宫里,只是一来她身子才刚刚好转过来,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疼她爱她护她的兄长。

  此时见一脸倦色的夜瑾言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她怔怔地看着一点点被照亮的脸,泪水猛然间涌出了眼眶。

  夜瑾言身子一怔,下意识地就紧走了几步来到她的面前,然后叹息了一声,无奈地将她揽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语气中满是嗔怪,更多的却是宠溺,“你这个丫头,那么久都不来看我就算了,怎么一见着我还哭上了?”

  无暇紧紧地拽着他玄色的常服,一边抽泣一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言哥哥,不要生无暇的气,无暇知道错了,真的,言哥哥不要不理无暇了。”

  夜瑾言含笑着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哦?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我不该在乎那些不在乎我的人,我不该被别人一激就怒,我不该管不该管的事,我不该……”

  夜瑾言叹了口气,打断了她的话,“你最不该的,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看看你,虽然你从小身子有些弱,可是还很康泰,哪里有过像这样三天两头就生病的情况?纵然如此也就算了,偏偏你还总是逞能,弄得自己浑身是伤,先是外伤,后又是内伤出血,你让我怎么说你,我是该打你还是该骂你,你告诉我?”

继续阅读:第093章 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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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的替嫁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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