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你常年征战很辛苦,要不要我从帮会帮你选一个媳妇?”上官伊露狡诘道,隐含一丝笑意和期待。
韩信转过身,一改刚才的严肃,一脸贱笑的答道,“上官姑娘是不是看上我了?”
“我呸!”上官伊露满脸鄙视,刚才还对韩信的好感一扫而空,“本姑娘岂会看上你,赐给你几个丫鬟那是本姑娘看得起你!”
韩信也不生气,静静的看着暴跳如雷的上官伊露,脑海中快速闪过两个字,“宿命”。
母亲如此,父亲如此,若娶妻生子,是否会再次连累“他们”死于非命。韩信不敢去想,有些东西他无法抗拒,也无力抗拒,消失神秘赐剑青年,仿佛韩信心中的一根刺,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的渺小。
“木头,木头!”上官伊露轻声喊到,她突然发现她玩不过韩信,自己就算气死韩信也不会有丝毫反应,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油然而生。
“你早点回去吧!”韩信转过身认真说道,“北国大军将至,雪傲会需要你,你应该回去早点部署准备。”
“还有,我正试道歉,是我的存在把你们拖入危险之中,我承认这是我有意为之,南国大乱,国将不国,你们也无法置身事外!”韩信冷冷说到,面无表情,犹豫片刻,继续道,“我会修书一封,分别向你母亲和吴尊帮主说明原委,希望我们三派能像李天龙在世时一样,共同抗敌,否则我们谁都逃不过被剿灭的命运。”
听闻此话,上官伊露明显处于暴动边沿。
“对了,我们比你们更安全,我们打不过可以跑,整个南国都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最多队伍有些损失,你们却不一样,失去卧雪山脉的依托,你们将无处可去,必将兵心涣散,土崩瓦解!”
韩信娓娓道来,没有目的达成的得意,有的只有愧疚,土匪虽可恶,然而他这样逼迫,总有些心于心不忍,特别是这一段时间和上官伊露接触,感觉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你就是个混蛋!”
上官伊露起身,没有回头,沉重的脚步渐行渐远,眼角有泪水滴落,此刻她不像一方霸主,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生,其实他本来就是小女生。情窦初来的小女生。
她不恨韩信的算计手段,为了生存,为了帮会发展壮大,她同样也会不择手段,刺杀韩信便是例子,她只恨韩信要不该将这一切都告诉她,都是聪明人,她岂会不懂韩信盘踞于此的用意,她不反对对抗北兵,只是韩信如此赤裸裸的告诉她这些,这是疏远,有意的疏远于她。
韩信看着上官伊露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微显失落,不可否认,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对这女人有些好感,特别是对方借“道歉”的借口长住于此,他又岂会不明白小女生的那一份心思,只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宁愿将这份触动藏在心里,他一直是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
五天之后,中军大帐,韩信坐于主位之上,吴昊天站立其后,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六十多人,军队的管理层全部聚集于此。
一个巨大沙盘,是韩信按照近两个月山地察看的经验堆积而成,这一次,韩信决定不再取巧,他需要一场大战,打出自己的名号,斩首行动不是每一次都实用,他已经用了太多次,敌军必会提防,盘踞深山他原本便具备地理优势,再加士兵对山地的熟悉。人员虽不足对方的十分之一,韩信却也有些许信心。
其实韩信原本便没有打算让雪傲会和卧龙帮全力参战,他还做不到真正让他们全部送死的地步,按韩信的计划,两个帮派只需要和北兵周旋,分散北兵部分兵力便足够,对熟悉山地的土匪而言,这任务不是太难,他已经传达了他的意思,想必对方不会拒绝。
同样若北兵兵败,想必他们也会选择落井下石,这正是韩信想要的。
“张震,你摔三百轻骑伴成商队,出了山,沿着卧雪管道向西前进十里有一个小镇,你就在此地驻扎,随时等我号令,今夜连夜出发!”
“得令!”陆侦单膝跪地,接过韩信递过的令旗,快速走出营账,按计划执行命令。
“林飞,你带领熟悉地形的三百人,配上弓箭,负责骚扰大军,转移其视线,记住,注意安全,以骚扰为主,切不可正面对抗!”韩信简单部署一番。
“其余人等负责修建防御工事,陷阱,就地备战,我们要以逸待劳,以不变应万变。”韩信看向北方,仿佛能看到三万大军奔涌而来的场景。
北国三万大军,由征南将军邱浩然统领,缓缓向卧雪山脉推进,邱浩然也是多年征战的老将,勇猛异常,是韩信必须面对的第一个强敌。
卧龙帮和雪傲会还是和以前面对南兵一样策略,“绕”,玩起了捉迷藏的战术,卧雪山脉原本就是他们的天下,他们的家,占据极大的本土优势,他们若要绕,北国大军一时半会也拿他们毫无办法。
唯有分兵多路搜山,若发现土匪便快速集结优势兵力一举击溃,邱浩然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两万大军兵分十路,向雪傲会和卧龙帮长住之地搜寻,所遇寨子通通付之一炬,两大帮派的财富同样让他们心动不已,这也是韩信自信他们不会沆瀣一气,共同来对付他的原因。
攻打韩信的部队则是一万人马,由浩然亲自统领,可见对韩信的足够重视,杀死韩信立下的战功丝毫不下于斩杀一位将军,同时又能为大帅的儿子报仇,从军军路亨通,何乐而不为?
韩信站立于高台之上,居高临下,俯瞰这山下奔腾而来的一万北兵。仔细研究这他们的部署。
只见五千北兵分左右两个方队排列在前,作为进攻的主力,邱浩然亲率二千五百人居中,作为作战指挥部,负责整个战场指挥调度,最后两千五百人殿后,防止韩信从背后偷袭。
“很稳的战术!”韩信眉头紧锁,北兵左右后三军成“品”字形排列,相互依仗,无论从那一面正面进攻都讨不到丝毫好处,若一旦陷入僵持,便有被两翼合围的危险,若真如此将再难脱身。
“总有你犯错的时候!”韩信转过身,命令道,“昊天,你领一千人正面迎敌,守住山寨正面入口,绝不能让他们轻易进入,注意,随时听我号令,以号角令旗为号!”
吴昊天领命,开始调兵遣将,完成初步部署。
寨子一面环山,一面是悬崖,可进入的入口不足十丈,这也是韩信有信心坚守于此的原因,不能快速完成合围,正面攻击若再不得利,邱浩然必然会从丛林做文章,这是邱浩然的机会,未必不是他韩信的机会。
“杀!”喊杀震天,邱浩然调左右两路一共五千人向山寨杀来,浩浩荡荡,层层叠叠,箭支和盾牌的碰撞声不停,双方很快交织在一起。
韩信首先派上的上矛队,三百人组成三个小队,在盾牌的掩护下快速向前移动,在狭小的空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护。
北兵毫不示弱,上前便是一轮箭雨,直奔长矛队而来,长矛队迅速变换阵型,三个队,三百人,三百面盾牌同时高举,两三百人围得水泄不通,任凭箭雨洗礼,丝毫不为之所动。
矛和盾的配合,这是韩信花重金打造,专安排用于破对方箭队之用,他也有箭队,却无法安排和对方对射,兵力有限,而箭雨无眼,他无法和对方展开消耗,做无畏的牺牲。
北兵箭队快速退后,紧随而至的是刀队,箭队射杀,刀队趁乱冲锋劈砍,原本对付一般的土匪这招无疑够用,然而对付训练有素的军队,却差强人意。韩信两个月的亲自指导训练,绝非徒劳无功。
三个长矛队在盾牌的保护之下仿若三个刺猬,面对北兵的冲刺不为所动,长枪仿若吞吐的蛇信不停盾牌的缝隙外刺,惨叫四起。
北兵迅速加大攻击力度,层层叠叠北兵的奔涌而来,誓要把长矛队冲散,短短片刻之间,便有近百人死在长枪长矛之下。
韩信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轻轻的将手中的令旗向前挥动,令旗之上一个箭头标记格外刺眼,等待已久两百箭队快速涌出,紧随长枪队之后,开始爆射,密集的箭雨直奔北兵而去,现场顿时一片大乱。
正面迎敌,比的便是临场应变能力,如何减少己方损失,如何多杀敌消灭对方有生力量,是每个指挥者的必修课。
战场横跨面积只有十丈,这便是韩信的优势所在,凭着长枪的队的形成的一道天险沟壑,足够箭队在保障安全的情况之下自由发挥。连续几轮箭雨洒入北兵阵营之中,哀嚎连连,死伤遍地。
“杀!”韩信挥动手中的令旗,吴昊天带着五百人快速杀出,箭队和长枪对快速让出一条道路,吴昊天快速冲入骚动混乱的北兵阵营当中,左右冲杀,士兵也两两组合,攻守兼备,杀入北兵阵型当中,肉博战正式拉开序幕。
只见吴昊天单手持锤,如虎入羊群,每一锤落下,必有一名北兵死于非命,五百人趁乱杀得畅快淋漓。所过之处,一片狼籍,然而吴昊天没有深入,战场始终保持在和箭队的五十步之内,绝不超出一步。
箭队继续爆射,满弓,密集的箭雨飞过吴昊天领位的五百人头顶,直奔五十步之外的北兵而去。
韩信再次挥动令旗,一千人的队伍缓缓向前移动,箭雨所过之处,血洒一片,箭雨之下幸存者展开和吴昊天等人的肉搏对抗,很快也被屠杀一空,战场一片混乱。
然而好事不会持续太久,北兵的盾队在邱浩然的调度之下扛住一轮箭雨的攻击,眼见便要组织反攻。
“呜!”然而就在此时,韩信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吴昊天领着五百人迅速后退,越过长枪队,越过箭队,快速回归山寨。
北兵再次冲锋,却再次被长枪队所阻,邱浩然也非常人,能居能伸,果断鸣金收兵,如此战法损失太过巨大,得不偿失……
第一次正面冲锋,损失近一千人,伤数百人,可谓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