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耳边是咋咋呼呼的声音,正在睡梦中的她不由蹙起了黛眉。
“好了好了,安御医果然是有一套的。小姐的高烧已经退了……”
嚷嚷啥呢,不知道我有起床气吗啊!
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她动了动手指,迅速抓住了一侧的木枕,用力地抛了出去。
木枕带着劲风透过帷帐快速飞了出去,而后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茶壶摔碎在地的声响。
“洛……洛小姐……”帷帐外边的声音开始变得唯唯诺诺了,还带了几分后怕。
这一次听得分明,连昏沉的大脑都变得格外清晰了。洛水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是穿越过来的人,穿越到一个不知时间不知背景的年代里来了,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引人怀疑的。
“呵……”帷帐被人撩开,头顶上传来一声慵懒的轻笑,声线喑哑,很是暧昧,“这脾气还挺大的呢。”
“容王,小姐……小姐她刚醒来,还请你不要怪罪……”撩起帷帐的丫鬟,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地替洛水求情着。
刚刚那只木枕就那么直直地从帷帐里飞射了出来,若不是容王闪得快,砸中的就是他而不是水壶了。
“……”惊愕地抬头,对上了一张邪魅狂肆的俊脸。
男子一头墨黑色长发,未绾未系松散地披在身后。英挺如剑的俊眉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幽深眼眸。眼角微挑,透着几分撩人的邪气。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五官端正,立体分明,拼凑出一张惊煞世人地俊脸。
但是最惹人注意的恐怕是他左眼下的那颗红色泪痣了。妖娆邪魅,端得好像吸收了所有的光芒一般,妖冶如花。
目光随意,却透着不可言明的寒意。宛如两潭清泉,锐利地盯着洛水看。
这样的目光,透着王者的漠然和嚣张。洛水被他看得发憷,掀开了身上的薄被,就要给他下跪。
此人虽穿着一件堇色家常服,绣着的却是蟠龙的花纹,花纹极为精致,非尊即贵。而且刚刚丫鬟喊他“容王“,恐怕这位就是王爷级别的了。
现在可不是说尊严的时候,洛水不想自己刚穿越过来就因为砸枕头被赐死。
为了存活,她不介意抛弃尊严下跪。
正欲跪了再说,却又听得男子轻笑一身。
“不必了,我怎么受得起。”
男子在调侃她刚刚扔了枕头的事情。
洛水低着头,不说话,静观其变。
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如果男子真要怪罪下来,怕是说了也无用。
“你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男子挑起了她的下巴,轻笑着。剑眉微挑,眸底径自挑了几分纨绔的光芒,“能把一个木枕扔得那么有力,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相当敏锐!
这个男人的神经相当敏捷。
这是洛水的第一个想法。
若是换作平常人定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的。
“我做了个噩梦……”洛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开始瞎扯着,“人在害怕的时候,被激发出来的能量是超乎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