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仙人夺取了原本性格的夜姬，我君容宸的夜姬。”
听到这样的话，洛水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好嘛，她洛水改了名字，还硬生生成了别人的人。
“是，夜姬是容宸的人。”洛水不是容宸的人，洛水还是做洛水好了。
嘴上那么说着，心里却又默默加了一句。洛水眨眼笑得分外狡黠，可惜君容宸没有看到。
“那姬儿，可知道《凤求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君容宸带动着那葱白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琴弦，清脆的声响便破空而出，几分愉悦，几分欢心。
“知道啊。”洛水低了眉眼看着古琴之上彼此相握的手，微微笑了答道，“不就是司马相如那负心汉写的千古名句吗。”
“负心汉？”头一次听到这般评价，君容宸不由勾唇轻笑着出了声，“你真觉得那司马相如是负心汉吗？”
“难道不是吗？”手指随着君容宸的轻动，一点一点稚嫩的琴声流泻，洛水淡淡说道，“司马相如做了高官之后又何曾记住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卓文君呢。整日流连于女色之中，他能算得上一位痴情男儿吗？”
“男人三妻四妾难道不该吗？”
“为何该？”洛水笑着反问道，言语之间多了几份讥诮，“爱一个人用一辈子都不够，哪里还有心思去爱别的女子。女子在容王眼里难道就如同那衣裳一般吗？不喜欢了便可以弃之敝履，容王，原来也是这般迂腐之人吗？”
“哈哈……”一番话下来，君容宸不怒反笑，握着洛水的手抖开始微微发颤了。琴音缭乱，却不纷杂，歪头他吻住了她艳丽如樱的唇瓣，戏谑道——
“这么说来，姬儿是希望我这一生一世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吗？”
“我可没这么说……”洛水面无表情地回应着，“对事不对人罢了。容宸莫要见怪。”
“见怪？”君容宸挑了挑剑眉，轻轻笑道，“我为何要见怪。我觉得姬儿说得很对啊。若真爱上对方的话，哪怕用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都表达不了心中的爱意。岂能有时间去在乎别的人？”
“……”他的嗓音低沉，透着如海一般的深沉，满溢着说不出的情感。洛水心下一个咯噔，任凭他那温柔的亲吻落在唇上，而她缄口不言。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答了君容宸会不会觉得她自作多情？
说实话，她心里对君容宸也没有抱太多的希冀。自古以来君王皆无情，君容宸是有野心的人，迟早有一天会登上那皇位的。
就算君容宸对皇位没什么想法，自己本来就是他的仇人，他又岂会放过自己？
儿女情长，对于一个只有三个月生命的人来讲实在太过奢侈。既然无果，那就不要有开头好了。
“姬儿。”君容宸低沉了喑哑的嗓音，开口轻声问道，“若我此生此世只想拥有你，你愿常伴我左右吗？”
此生此世只拥有你？
心里蓦地一颤，手一用力，只听啪一声清脆响，琴弦，倏然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