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只是和薛冰水火不容?琳达只是不待见薛冰?
小丁摇摇头,见四周没人,就凑过去轻声说:“她何止不待见你,她现在是整个剧组的人都不待见。所以啊,你别往心里去。”
薛冰呃了一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丁鄙视地哼道:“还能怎么一回事,还不是因为她和马导演好上了,外面还又搭上了哪个不知名的贵人。她现在双管齐下,腰板撑得硬绑绑,有时候连马导演都不甩在眼里。”
“可是……可是马导演不是有老婆和孩子,她就不怕……”
“她怕什么?她现在怕的,就是自己不够火。她说与其半死不活的吊着,不如豁出去拼一把,拼火了,就找个金主下嫁,换个一辈子衣食无忧。”
“……”好吧,薛冰承认,她这想法够泼辣。
小丁接着说:“这一个多月你没有在,你都不知道她傲慢嚣张成什么样,好好的戏拍着拍着,她一个不高兴就笑了场,搞得整个剧组,全陪着她一遍一遍的耗。白净因为这事儿,还和她吵了一架,本来不打算接的戏,白净也接了,就是想避开她,眼不见心不烦。”
薛冰满脸黑线,也想起一句话,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不作不死的节奏。她还是小心地避着点,免得自己又撞到枪眼上。
她捏捏脚,疼得不怎么狠,就穿上鞋跟小丁回房休息。剧组是租的场地,从排练室到客房需要穿过一段很长的石子路。路上没有太明亮的路灯,光线没在树叶里,隐隐绰绰让薛冰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她抱着小丁的胳膊,牙关不争气的哆嗦。
小丁正欲取笑她,忽听前方的树丛方向传来一道异样的轻笑声。这道轻笑声很小,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似有似无,像闹鬼一样。
“你能听见有什么声音吗?”小丁好奇地止住脚步,轻声的询问薛冰。
薛冰的听力好,她若不是害怕,应该会比琳达先听见。她静下心,转移方向,很快就听见右前方的密处有声音传来。
是琳达的声音,她在暧昧地喘息着轻笑着,欢愉地释放出令人脸红心跳的音律!
“走,去看看是谁?”小丁听不清,却很好奇,她拉着薛冰小心地靠近。
薛冰知道没好事,又反拉住小丁,轻声制止:“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房休息吧,明天还要赶早起来拍晨戏。”
“拍晨戏也是五点,起得来。”小丁很好奇,也想知道这树后是人是鬼。是鬼,长长见识。是人,又会是谁?又在做什么?她很坚持,拉着薛冰,猫着腰,一点一点地挨着树丛靠近。
距离在缩短,声音也渐渐放大,小丁听出了奥秘,身体不由绷紧,扭头看薛冰,面有尴尬:“我们好像没撞到鬼,倒是撞到了那种事!”
薛冰早就知道,而且靠得太近,她都能听见啪啪啪的声音。她羞得浑身变热,拉住小丁,小声说:“既然是那种事,那我们走吧,小心看到长针眼。”
“长就长,不怕!”小丁更不肯走,执意要看看是谁和谁在这种地方办事。她执意这样做,也是想着这种工作环境中多掌握点信息,对自己对薛冰都是有益无害。
因为这是证据和把柄,可以用来反转她们的局势!
她拉着薛冰,猫着腰再靠近,灌木丛后面有许多树叶繁茂的桃树,桃树后面是一个小花园,小花园的中间有一座复古式的八角亭。桃树后有两盏微弱的路灯,光线被桃树遮掩后,洒在亭子上一片朦胧的光。
朦胧的光线之下,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两个影子。影子很长,应该是站着,趴在柱子上。女人一直在笑,笑得污秽,难以入耳,但听声音能听出是琳达。
如果琳达,那后面的男人应该就是……
“小妖精,缠都要被你缠死,吃的那口饭,不够消在你身上。”
小丁终于听见了男人的说话声,果然是马导演,她兴奋了,拿出手机就要对着亭子拍照。
薛冰急忙捂住她的镜头,小声提醒:“这事关系着马导演,马导演,你觉得我们惹得起?”
琳达不间断的笑声细细密密的传来:“你喜欢的不就是妖精吗?你喜欢的不就是这种刺激吗?薛冰,她比我嫩,可我敢保证,她一定不如我,不信你今晚去她房里试试。”
小丁靠了一声,拍照的决心更强烈,她对着焦,没有光线,又不能开闪光灯,画面怎么拍都是模糊不清,根本就证明不了是他们两人。
“我拍视频,是不是他们,声音总是可以对比出来。”小丁拥护薛冰到底,薛冰听到琳达这样说,也觉得恶心,没有再阻止。
她也想起另一个人,墨翟!
“完了完了完了……”一想起墨翟,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全部涌入脑海,和风扬的约定也一并涌来。她喵喵的惨叫,赶紧翻手机,显示风扬的来电五个,三个在中午一两点之间,两个在晚上六七点之间。
她练了一下午的舞,全都没有听见,也被琳达整得把这事儿给忘得干干净净。她有些慌神,害怕和墨翟之间的误会变得更深。
一心急,她的电话就这样拨了出去。手再一抖,就按到了免提。“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响在寂静的小公园显得格外的突兀。
“是谁在那里?”马导演激烈又颤抖的声音,忽的变得严厉,穿破夜空而来。
“快跑!”小丁掐断她的手机,再拉着薛冰往回跑,因为练舞的关系,两人都没有穿高跟鞋,运动鞋落在地上,没有发生特殊的声音。
马导演提起裤子顺着方向来找,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清晰的电话声,也不是什么野猫。
琳达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心里略有忐忑。必竟这种事情传出去对谁都不好,现在也不是传出这种绯闻的最好时机。
但是,住在这里面的,只有他们剧组的人。如果真有什么证据留下来,查一查总能查到。
“让他们把手机、相机、把一切能拍照的东西全部交上来。我们一个个查,总能查到。”琳达几经思转后,提出建议。
马导演觉得可行,他和琳达玩归玩,真闹到公开的份上,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他先进去,以明天要开戏为由,让助理把他们的手机、相机和电脑全部收上来。
小丁拉着薛冰没有跑远,她怕跑不及被马导演追上,所以就躲进一蹙灌木丛中,手捂着薛冰的嘴。
马导演和琳达说的话,她们都听见了,等他们一前一后离开,小丁就把手机里的视频转移到自己的邮箱,然后删除。之后,薛冰又说别回去,去外面吃宵夜。
吃到十点,两人才晃晃悠悠带着微薄的酒气往回走,这样一来,两人身上的花草味全部被酒压住,也有合适的借口。
“练了一下舞,我又饿又累,喝点酒解解乏。”马导演拦在她们面前,薛冰如此说。
马导演看她不像说谎,琳达也知道薛冰是真的练了一下午的舞,所以没有怀疑她们。收了她们的手机,就让她们回去睡觉。
薛冰回到房间,心脏还在砰砰砰的乱跳,手心全是汗:“吓死我了,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小丁也怕,但没有薛冰那样害怕,悄声说:“有惊无险。以后我们还是多了一个反击的把柄。别想了,快点去洗洗睡,明天还要早起。”
薛冰还在惦记墨翟的电话,让小丁先去洗,她用座机打风扬的电话。
风扬接了,却说:“墨翟已经睡觉了!”
薛冰又打墨翟房间的座机,响了很久,墨翟也不接。她就一遍遍地打,墨翟吵得不行,起来把线拔了,然后怎么打,都再打不通。
薛冰好难受,她不想就这样失去墨翟,可她又没有时间回去。再转手打给风扬,苦巴巴地说:“我今天练了一下午的舞,明天还要跳。我的脚好疼,都快要流血,风扬,你说我明天如果流血,拿这些血去染翡翠,能不能把翡翠染丝金丝红翡?”
风扬笑了,拿着手机去问墨翟。
墨翟气归气,还是心疼她,勾勾手指让他把手机拿过来,冷冷地告诉薛冰:“那你明天就去试试!”
“墨……”翟字没有出来,薛冰的声音就哽咽了,她好委屈,也有好多说不出的苦。她擦掉脸上的泪,讨好的说:“我知道错了,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墨翟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他气了一大半天,就这样不生气,他做不到。再说,就这么容易原谅她,她下次还会再犯同样的毛病。
因为,受的惩罚不够重,就不够让她记忆犹新!
他咬紧牙关,薄情的声音从牙缝挤出来:“你从旁人嘴中听到点不可靠的事实,就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你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你却叫我不要生气?薛冰,你的心是肉长的,我的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