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的亲妹妹和好兄弟。
这时,郑锦良忽然感到一阵释然。这两个人刚才也在港韵,他们应该会知道阳梓焕在哪里吧?
就这样,郑锦良开始神不知鬼不觉跟踪那两人了。
那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潜在的威胁。
——
与此同时,廷羽别墅区大门。
一边开车驶出廷羽,吴眉一边调出了阳梓焕的名片,给他发了条信息——
少爷,放学后郁情并没有回家,我来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她。现在正准备回医院,实在是放心不下老爷。
放下手机,吴眉一踩油门,神色隐忧。
早晨,少爷跟她说他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有些事不能亲自做,要委托她了。那就是,去找郁情,然后带给她一张字条。字条上写——
本少爷最后一次警告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少爷不肯亲自去找郁情,也不肯直接跟她对话,很显然是郁情做了让他又恶心又愤恨的事情。先是警告,警告无效,便是亲自动手。
郁情,什么时候在焕心中的地位这么低了?
以前不管她做什么,焕都是无条件包容的。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到底是谁变了?是郁情变了,还是焕变了,还是他们都变了?
——
车中,郑锦良接到了一个电话。一怔,他盯着那对暧昧的身影接起了它。
“情?”一听铃声他就知道了,那是郁情,因为那是她的专属铃声。
那边,郁情的声音微有些不耐,“你在哪?我在港韵,来接我。”口气中是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在郑锦良面前,郁情总是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而郑锦良,不是王子,只是一个下人或管家。
要是以前,郑锦良绝对不会在意,绝对不会,但现在不同了。当郑锦良在听到郁情这样的口气时,莫名地,心底升上一丝烦躁,甚至还有,愤怒。
不过,郑锦良并没有表现出现,而是用那一贯无情的口吻说:“我就在港韵附近,你出了大门向右转,走大约一百步就会看到我的车。”说完,他将车停在了路边。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那对身影,如果郁情来得够快,还不至于跟丢。当然,要是郁情来得太慢,那就不好说了。
于是这个时候,郑锦良是真的有些烦躁了。
总觉得,郁情阻碍了他的行动。
就在这时,他的脑中又忽然浮现出另一张面孔。不是郁情那样的清纯,也不是她那样的娇小。而是一如星辰般寂寞的面孔,漆黑如琉璃的眼眸,还有那里流淌的,仿佛永远不会温热的情感。
一霎间,心莫名一颤动。
他的所有反常,在失忆酒吧帮阳梓焕也好,从内奸枪下救出他也好,还是为了他向自己的杀手父亲说谎也好。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冷漠孤傲的女人。
她的目光太过孤傲,却也太过寂寞,落在心湖上,像是泄了两束月光。清凛、却也朦胧,叫人禁不住想一探究竟。
昨天晚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地上捡起枪,然后再朝着内奸的左眼开枪,这一系列动作,都几乎只是一瞬间完成的。那么,那根本就是他本能的反应。
他根本都没思考,便救出了阳梓焕。
之后回家的时候,他的父亲问起他时,他又撒了谎说他只是要和阳梓焕打好关系。先玩弄,再杀掉他。
真是笑话,当初帮阳梓焕的时候,他想的可不是玩弄他。
他根本就没想!
——为什么?!
他有些懊恼愤恨地问过自己好几遍,然而他一直找不出答案。
但就在刚刚,当脑中浮现出那样一张美丽虽寂寞的面孔时,郑锦良心中,好似豁然开朗。
——都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