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哪里会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和阳希冉,而那件事和十年前忽然从他们的世界中消失的那个小女孩——晨漠有关系。
“我爸和你是生死之交啊,你们几十年的兄弟情义,难道还不如几分钱重要?!”见眼前的男人不语,晨漠又忍不住道,只是这次情绪有了些起伏。
口气中,是悲愤的不解,是无可奈何的悲凉。
蓦地呼出一口气,阳梓焕的目光有些凛冽,只是眸底,暗自流淌着哀愁。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在他印象中,他的父亲和这样一个男人并没有纠葛。
还有,自己父亲的生死之交,到底是谁呢?
十年前,因为他和阳希冉还小,所以他的父亲并没有跟他们说过有关于他的生死之交或者好兄弟的事情。他们只知道,那个时候他们的父亲,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兄弟,也就是所谓的“生死之交”。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是谁。
“你到底是谁?你口中的我的生死之交,又是谁?”终于,阳梓焕再次问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寒风变得愈发凛冽,像是冰刃一样,能坚冷不催地射穿一切。
“我是晨阳,你的生死之交——晨连的儿子。”
晨漠又不笨,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尽管晨漠知道,一会儿,眼前这个男人便会死在她手下,她的真实身份与可以变身的秘密也便将永远地被埋藏下去。
一怔,阳梓焕在心中呢喃着那两个名字——
晨阳,晨连……
明明很陌生的两个名字,然而阳梓焕却觉得,这两个名字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
“我靠,这位姐姐,我们只是来港韵转转,又没吃饭也没住宿,不至于收费吧?”港韵酒店大厅中央,豪华巨型吊灯下,一股咋咋呼呼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在这个奢华富丽的大厅内,显得突兀又,格格不入。
就好像,说话的人根本不属于港韵这个小型上流社会,说话口气很是不搭。自然了,他的气质也不像,现在的他就像个土豪。
当阳希冉猛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今天在港韵有一场露天舞会要参加时,二人便迅速赶来了这里,要找到阳梓焕。阳伟翔现在还在纽约,自然不可能在这里。但是,他们是可以找到阳梓焕的。
所以当阳梓焕在一大清早便肃然着出门,并且一天都没有回家时,两人决定——
来港韵找他。
只是两人去宴会厅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两人放弃要走出港韵大门时,前台服务小姐竟然叫住了他们,然后说要收费!
“先生,我们港韵有明文规定:凡是去过顶楼宴会厅的顾客,如果没有消费,离去时都要上交200元的精神抚慰金。”说时,服务小姐嘴角弧度一丝的变化都没有,一直维持着那个有些机械又不容妥协的弧度。
“……”邱习渊明显愣住了,他没想到去一个饭店吃饭,哦不,溜达还要交这样的钱,“精神抚慰金?凭什么?我是吓到你们了,还是长得太帅电到你们了,我凭什么要交这种钱?”
他身边,阳希冉索性沉默是金,决定不被卷入这场口水战中来。
服务小姐淡然一笑,又平缓道:“先生,顶楼宴会厅一向是本酒店举办重要宴会的场所,向来都是经过悉心布置的,但您只在那里溜达几圈而不消费,自然伤了我们港韵员工的心,所以您自然得上交精神抚慰金。”
说出的话明明像是胡诌的,但是服务小姐的口气非常官方,也非常正式,听起来机械又具有感染力。
“……”这次,邱习渊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咬牙切齿道:“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坑钱哪……”
说完,邱习渊的目光不自觉一闪,表现出很无奈的样子。然而目光落定的地方,正好闪过一个身影,看起来有些神秘,神出鬼没的。那个身影闪过很快,一下子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所以邱习渊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在看到那个身影时微微错愕了下,觉得有些奇怪。然而究竟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那个人戴了一个很大的墨镜,几乎占了整张脸。墨镜下的脸,竟是完美到无情,完美到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