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无题
鬼笔书生2016-01-15 16:0115,156

  第一百四十四章无题

  当雨辰和唐剑支反应过来的时候,震中岳的表情已变了。有时候表情的改变就足以影响一个说的话,而如果一个人死了,他的表情便脱不出惊恐的呆滞,和不甘。

  —是的,了也会说不出话,即使说出了也不会是别人想要的。毕竟没人会认为死人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往往他们不会去仔细的倾听。

  —或者更不确切的讲,唐剑支在找是什么人将震中岳杀死。暗器?那未免可笑,更可以说是全无可有的,因为他本人便是暗器大行家。武功?传说中有不少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功夫确实有不少,但如果有这样的功夫,大可以直接将自己杀了以绝后患,何必绕一个弯子杀知情人?况且雨辰问及的是关于尸体的事,犯不着为了尸体大动干戈。

  也许,是这些尸体有什么特殊之处。雨辰自始至终都觉得有些古怪,因为无论是什么神秘剑客,还是无相神教的分坛,都反复提及尸体,或者淡与尸体有关的总是,这绝对大悖常道,尸体也许并非名称那样简单。

  可现在这样一弄,线索断了。震中岳死了,死的了无痕迹,他兀自震惊于对方的身手,忽然周遭的高手全变了颜色,纷纷透体而射出一股血箭,纵然雨辰功力高绝,也不可能全躲过这么多剑,顿时表面青祖千疮百孔,露出人里一件半青半黄的衣甲。

  —毒!只有毒才可以一下杀这么多人,唐剑支想明白的刹那,遮天血雨已经降下。他本人是暗器高手,也是用毒的高手,可唐剑劫匪导没有功力一下子发出现么锪暗哭喊,而且以人喂毒,更令人防不胜防。所以他张开了伞,乾坤开伞,伞面比想像中大了三倍,更奇的是伞骨绮张,原本用于绞杀的斜刃纷侧向横在龙骨缝隙之中,滴水不漏。

  一声令人司然的长啸穿入两人的耳隙,唐剑支见多识广,不由得变色道:“是密宗的声功高手!”

  “没想到密宗还有如此用毒高手,幸会率会,今霓虹人定要替这些无故受累的死者讨个人道。”雨辰不知何时已落至坪下的另一片空地,外表的青衫如同破料的蝉蜕,早已褪在原地。

  三丈外,一道奇快的金光连闪七次,连雨辰的八相位移竟也少差了近半丈。但雨辰何许人也,半丈拭目以待距离外,也是并指如戟,嗖嗖两道灰蒙蒙的劲风陡袭杀那道身影背后。可那队连头也不回一下,信仅是似笑非笑的阴哼一声,不出招回击,而是奇异的身形一矮,躲体贴墙壁和地面飞速的游移,丝毫不像是一人,仿佛就如同一条蛇。雨辰见过很多人用过这种身法,类似壁虎游墙功,但不是用双脚双手吸于墙上游走,而是全凭一口真气,借一身经脉血气的内吸力,配合独特的摆动之法。练这种功夫需要先天的柔恝性,本质是一种锻骨功法,先天资质越好,后天成就越高。雨辰自然没有这份天生的“连环韧骨”或者“九转骨筋”,但运气他是大行家,所以他知道,这门功力在运气的间隙是有一个迟滞的。诚然,他也见识过青蛇常不在和蛇郎君等一众高手施展此招,一难免都有间隙,其中常不在内功高明,也要用“玉碎连环打”的招式补住空缺。但—

  这个对手根本无需要换气,气一次到了攀开等格外耗气的时刻,他总用一种很别扭的方式应付过去,连雨圾也不得不怀疑对方的内功要高到什么程度,要知雨辰身怀“玄天气罡”和“紫电神功”两门内功绝学,内功已达先天之境,连续翻跃尚且要三口气一缀(即比一甲子内功高手的奂气时间少三分之二),而这奔走者已中口气也未缀一下。

  “引蛇出洞,拖字诀”。雨圾心中不觉一惊暗觉自己中了算计。江湖中总有一招叫做拖刀计,无论武功高低,使用者可以说是层出不穷,连当年威震九州的关二爷也对这招情有独钟。

  —嘶!话像有一只毒蛇啃咬在他的心间,而他的手也瞬间一麻,真地中了一招啃咬。

  他当然要中啃咬,在中的一刹那,雨辰也明白这个对手为什么不换气也能行动自如,、灵逸非凡了。

  —因为那就是一条蛇,还是一个穿着人衣服的蛇,碗口粗的体径,足以支持起一件薄衣,快速移动落下的片片残影,又怎么可有让人看清那不是人形?

  蛇,是巨蛇,巨蛇像蛇一样游动,自然不需要运地、功时剧列的换气。就像人在平地上走路,用双腿散步,自然不可有大口的喘气,因为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但是如果仅仅是一条普通的蛇,没法夺何得了雨辰这个大主手,所以那牙啃上手腕的同时,精心蕴养的蛇毒随刃而出,只要刺破皮肤,直攻心脉,再厉害的高手也难自救。拖刀之计在最后一刻终是要了刀的。

  雨辰微微一笑,他的笑当然表示他没事,因为死人是笑不出来的。手一抖,内中蕴含极深厚的罡劲,即使是浑若金钢的毒牙,也不免为之一检。这条蛇恐怕也在纳闷,什么高手有这般有耐,竟挡住他无坚不摧的一击。

  不过畜生终究是畜生,无论如何也改不掉一身的兽性,虽然毒牙失了准头,那尾部去了夹鳞片狂猛扫荡,劲风独而生痛,暗合某些横手刀中的剪字诀,显然有人刻意训练过。

  没有躲闪,也不知是雨辰有意而为之,亦中是他根本就躲闪不开这一击。希而,无论如何,这样的一剪都必须要闪。

  稍停!我们似乎忘了一个人,但笔都不写此人,并不代表此人已离开,或者没有跟上,恰恰相反,唐剑云常行于蜀中大川,山地行轻功比平地还要快。可他始终没有出手,倒是真有其事,这当中的原因简单已极,唐剑云在找一个机会。

  —机会,从来都是给没有准备的人,这当真应是个千古不变的真理。

  —有准备的人不配拥有机会,因为他们准备好了,自然比没有准备的人要强上许多工作,或者换名话说,所谓的准备不如说是一种作弊行为,对于这种行为,自然不可能给予他们机会。

  正因为如此,唐剑云时刻也没有准备半这个巨蛇斩杀,因为他需要机会,必须屏弃准备,准备会给瞬间的判断制造失误,而这个失误将会导致夺命斧的误发。

  夺命斧例无虚发的名声,不容有任何的纰漏,唐剑云也不可能容忍错误。所以,夺命斧以一站常规的主式飞了出去。之所以说其超出常规,不是因为夺命斧在空中转出了几个花把式,或者出手的瞬间多么的不寻常,仅仅是因为,它是横着出去的。

  —横着出去又有什么不寻常之处?难道飞斧不应该横着飞?

  —答横着出去没有不寻常之处。但是蛇的身体也是横着的。械着的斧,自然斩不中械着的东西;其次,蛇身紧巾地面,而斧是在空中飞旋的,而且角度是完全平行于地面的,近乎邪异。所以,砍中这条蛇并半之置于死地,最好的方法是竖着斩七寸。但是唐剑云偏偏放着这个“很多人”都认为最好的方法(可能这真的是最好的方法,因为大部分人专利申请人为最好),去用另一个怪异的攻来解围,因为他的目的本就不是打七寸。

  —他不认识七寸?这个总是可以换个问法,书法家不毛笔?厨子不认识菜刀?若是唐门人不认识七寸,天下人恐怕都不知七寸倒底有多长。

  唐剑云的目标,是蛇头!是的,蛇身平伏,可蛇头是作攻击之状的,攻击就势必要起身。这种蛇是很灵敏的,而且每个部位田不同部位的背椎控制,致使其反应异常敏锐,所以夺命斧不一定会中,而攻击蛇头则不同,正在攻击时的部位即使是对别处的俞袭有所反应,也不可能立刻改变动作。可是这条蛇真如唐剑云所料,极不寻常,它真地一屈一伸,险而又险的在斧上沾擦过。这一躲极尽柔韧之能是,却只夺过第一斧,后面的还有一只手。

  雨辰的手,抓的是蛇的七寸,用上的是北派九夺爪法和铁指扣,其中还有南派虎口式,前两招是抓蛇,后一招是抓斧。

  有第一斧自然有第二斧,夺命斧从来是一斧双杀,自然,有一次回旋。不过既然蛇被抓住,斧的攻击目标就是雨辰了,而雨辰这随手一抓,方自是下意的功作。

  唐剑支吃惊非同小可,这一爪,当真要激出夺命的秘密,夺命斧之所以能一斧杀二人,也全是这秘密造就的。然而,这是个要命的秘密,所以唐家璇剑云立刻开口提醒道:“别碰……”

  碰字一出口,唐剑云就知道晚了,雨辰已经生硬的将斧刃锁在虎口中,手劲之足—当然不是因为僵硬,僵硬也就不存在“手劲”一说。

  “呵,原来是这个样子。“雨圾看了看刃在手中切下的白痕,忽然看见白痕中的一些别的东西,也就顺,便明白了夺命斧一斧杀二人的道理。

  唐剑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于是霎时组成也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道:“没想到,你能挡下来。”

  “挡不挡得下来是其次,唐兄,你是用毒的行家,对于刚才寻个毒,还有蛇,觉得如何?”

  唐剑云怔了一怔,随手接过那柄露了底的夺命斧,没有想到雨辰能问出这样的总是,片刻思忖,立刻道:“毒,是一种极厉害的血毒,隐而不发,藏于血中,可有是只待你我到来,才靠发作。”

  唐剑云哈哈一笑,雨辰这一说自然是解了气氛的尴尬,他也因此轻松道:“血毒隐于血中,自然情况下不会发作,必须用相应的药引才能激发。这种毒唐门也没几个人能配,但他们怎么下的引子……”

  雨辰指了指地上的蛇,唐剑云摇头道:“这不可能,引子是不能参杂药物的,你看这种蛇浑身是毒,药引用他运送是万万不妥的,所以我才疑惑……

  “疑惑不必了,既然不是蛇,那这种毒的引子自然是用刚才的密宗者功撒到场中。”

  “原来如此,用音功很难让人想到,药引本身无色无味,音功无形……这下毒手法高明。”

  “高明什么,不过鬼计小术比之唐门的手法差了不止一成。可惜蛇本身是不会下毒的,否则连你我在内也要吃个小亏。”

  唐剑云道:“不过对方既已掌握了你我二人的行踪,又何必再出声惊走你我二人?”

  “这是对方的又一个伎俩,从我刚才见到蛇便开始怀疑,加上震中岳说运尸体的人离开不久,我就明白,这蛇不过是拖延时间,那施展音功的人已将尸体带走了。”“我们再在返回石坛,也许还能追到那个人。”唐剑云建议道。

  “不,八丈岭内有三条道,出口却只有一个,他们了,我们下岭去追。”

  唐剑云以有所悟,打心底又不由对雨辰多了几分佩服。两人遂也不予担搁,一前一后纵身而出,转眼间又来到谷口,刷地一道黑影向旁边的林木中冲去。

  “你们两个吃了豹胆,敢正数八丈岭分坛闹事,本人先送你们上西天。”一声尖刻非常的音律在林道中响起,隐约间竟是一个红衣怪僧立于道上,双手合十,看不清真面。

  雨辰不卑不亢地回道:“阁下既然知道有我二人,何必再离的那么远,报个名亏,再拼生死。”

  “既然你那和想死,老夫成全你。”红衣僧人突地拔地而起,身法奇捷,只在原地留下半缕红烟,更伴有一声金铁交击之音,霎时雨辰和唐剑云全是夹脑一震,业已不知死神就在近前。

  一道冷厉厉的刀锋,就在雨夺的后颈处一扫而过,但雨辰的身体好似鬼使神差,向前悄然进了半寸,而也只因为这半寸,刀法便分毫无功。

  —是什么让雨辰躲了过去?直觉?或者说完全是凭借本领?他透,因为他的这一刀攻的很险,躲闪也势必惊心动魄;而他将那一幕全锁在眼中,确实是险而又险,但也正是因为险,才判断不出是无意还是有意。

  不过,事实也容不得他想这些。雨辰的一掌劲贯天罡,声势骇人,实际的攻击力则更为可观,说是扫平山丘也不为过,快如奔雷,在临敌身之际又忽然斜飞而起,红衣僧人原本的折解之式全无作用,那一对掌反而快速的压向天灵。

  嘣!—头脑一声炸裂般的声响,这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头骨上的,因为夹骨即使再坚硬,尚且还有韧性可言,无论什么样的物什击打,也不会有这样僵硬的音色。

  他很得意,因为他早已料想到对方会因此而吃惊,但他本人不、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更能趁势反击。

  又是一刀,这次是一招斜手的乔刀,并非平常刀势的削、扫、劈、挂变化,而是一招“刮”字诀,即以刀的锋刃连续刮动被刀击中的人体,不中则已,中了势必破开大片血肉,加之这种刀专门走偏锋。比如此刻,明明前刮咽喉的一刀已可中,然而雨辰尚可击腕自救,那手臂却在腕肘中间没有关节的地方弯曲,大常理的曲折又令刀势骤变,这一次的目标是背后的“命门”死穴。

  一连串的变化,放眼全九州,也不可能有几人见识过,更不用理提躲闪,所以这样的招数已可令施放者跻身武林中的头等地位。

  唐剑云当然要出手—或者说,这又是一个机会,乾坤伞在空中旋出一股钢刃的绞杀旋风,就是这样好似旋风的风眼中心,更有一支精钢长予绽放耀目杀气,波地一声,唐剑云在出手之间已感到刺中了什么。

  乘胜追击,以枪尖的锋利,当可足够无阴的刺入体肤,但这仅仅是第一步,随着伞尖的推进,伞面的刀刃可以临身以将对手吸入刀刃的旋风中绞杀而亡。

  可他并没有被绞杀身亡,甚至连那柄伞尖也未刺入他的体内。唐剑云大惊失色,他再清楚不过乾坤伞的威国,以那伞尖锋利,即使是外家横练高手也要被最低点血洞,可对面的人竟可无视这一刺。

  唐剑云还有一层迷惑,他绝对可保证,十成力道一分不差的刺实,就算对方拥有一身硬气功护体,一击不中自有反震之力,既不中,又不反震,这是为何?—蓦地,他明白了,这是个什么!

  “公输家的机关术名不虚传,唐某走了眼,但阁下亮了手艺,不出个面,未免不好。”

  “哼!好个花言巧语的唐剑云,你是无相神教的判徒,还敢在分坛周围活动,这份不知死话的精神,公输家也要敬你。”

  雨辰听了对方公输家的名号,方才自悟,一直交手的是一个机关人,怪不得大武影常道,因为那是机关术。心念一转之下,手飞如电,指间玄天气罡将几处连接的线索扯断,口中道:“八大家族好手段,看来这助纣为虐的事是要做到底了。”

  “老夫无时间和你们咬舌,只是转告你们,无相神举办的论剑大会,已经在不归谷召开,九大门派掌门人和其余黑白道有名姓的人皆在此列。”

  雨辰朗声一笑,不客气的道:“阁下传达这么一番说,想来八大家族也作了无相神爪牙。”

  暗中的公输家高手明显气极道:“潜剑生低廉旅客中气一些,别忘了你刚才对付不了老夫的机关人,我杀你只是一指头的功力。”

  唐剑云道:“可惜你的机关人一在动不了半下,即使动了我也可以把它废了,天下不止公输家会机关,唐家也会;不止你公输无忌有百纵十指功,唐某人还有一把伞,是否当得起,阁下可以试试。”

  公输无忌被道破了姓名,内里更是一惧,唐剑云的名号他听过,乾坤伞神神鬼莫敌,加上一个潜剑生,失了机关便更难对付,故而当下忍耐道:“青山仍在,绿水长流,一切在论剑大会上解决,告辞!”

  “走的倒是快!”雨辰笑道:“唐兄,这下我们的计划要大改了,原本的一切全算废了。”

  唐剑云道:“无相神怎可能请得到聚在一起的各派掌门?公输无忌的话不可靠。”

  雨辰摆摆手,显然在否是唐剑云的话道:“唐兄这次是想左了;,要知道,丐帮的掌门人是自处帮中的,无相神教派几个高手稍使手段便可强请出去。”

  唐剑云道:“可另七位掌门去处,全是绝顶高手,身边更是强手如云,挟迫恐是无用的。”

  “挟迫七位掌门是有可能的,唐兄莫忘了,无相神如回七大护法,这七大护法功力绝不会在七位掌门之下。他们其中的怪字号护法僵尸王和我动过手,功力不在我伯仲之间。”

  雨辰这一番话令唐剑云个子细想了想,突觉雨辰话中不信仅在说七大护法厉害,更是隐隐将自己功力比于各大门派掌门之上,当即试探道:“兄弟,你真的对付得了僵尸王?地可是中原十王……”

  唐剑云的话中意雨辰听得明白,也不说破,只是实话道:“五年前的伯仲,现在我已远胜。”

  看唐剑云说不了话来,又道:“先不说这个,唐兄刚才说八大门派,却是漏了一个云梦宫。”

  “云梦宫已久久不出江湖,更有传言,其全宫已遭灭顶之厄,无相神教不会请的。”

  雨辰默默的点了点头,暗忖那传言的源泉头还要追到自己,当下道:“不过刚才公输无忌的口气中,确乎请了九大门派,这说明云梦宫的人皆已被挟持了。”

  “那这么说无相神早有预谋了?那他们何不将刀大门派掌门都擒走?”

  “我也不清楚无相神卖的什么药,总之这次大会的举办绝对是不怀好意的。六大派掌门中与帮掌门功力最弱,恐怕只有少林、武当两闰掌门有与八大护法一拼,另外还要找六位高手对付六位护法,我心中已有四位人选。”

  唐剑云道:“我这里推供两位高手的线索。一位是千败剑客,另一位是我大师伯唐万劫。”

  “唐万劫老先生对付那个毒魔最好不过,千败剑客我也知道,他的剑诀可以对付剑鬼,只是其人已失踪十几年,想找也是困难以及。”

  “想找确实困难,不过不是信在他人的民、所在。往这的西北方向有一个剑笔峰,外有十丈的湍流,无人能渡,千败剑客居于峰上,兄弟可以一试,但不可能冒险,唐门这边由我处理。老弟行止如何?”

  雨辰知道唐剑云这么问他是要在事成后寻找汇合,一想自己还有私事处理,遂道:“寻找千败剑客是第一,再者我要去找潜逸阁金剑王候,只要寻齐四剑,可再图良策,唐兄直接去不归谷相候,我要另请高人,时日不齐,另有耽搁。”

  “如此,唐某先行一步,我们事不宜迟,尽快办好手中的事情。”

  又是天朗气清的一日,萧索的山路上,前行着一道身影,身手诡捷,自不必说,那无踪可循的身法,外加特制的面具,不用说也知是潜剑生。

  自从与唐剑云各自分开办事后,雨辰边行半日,才到这剑笔峰之下。走的时候是中午,现在已到了傍晚。残阳洒在波澜万丈的江而上,霎时面前似血河,照得雨辰的全身都是血红。“这样急的水,怎么可能过得了人?”雨辰首先想到的是泅水,可他的水性一般,且这汹涌的水量,他这一辈子也未尝见过,河底更不知有多少暗礁,下了水就上不来。

  瞬间,雨辰又想到了飞渡,十丈的距离,一口真气便过了。但当他看见岸对面的情势时,又一次打消了念头。因为这河的对“岸”根本是一个紧贴着的万仞绝壁,不过河,一口气攀上,很难;若等轻功飞过十丈再喘气,除非五百处以上内力,否则妄想。

  雨辰当然不会认为千败剑客有五百年内力,千败剑客也是人,是人当年就也要过去,所以,免不了下什么特殊的痕迹或者特什。

  物什,岁月变迁,金也可化沙,遑论留下别的;至于痕迹,草木一季一更,早可将之抹去,加之周围草茂盛,更是不太可能留下半个痕迹。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也许千败剑客与他无缘,雨辰已准备去找金剑王候,说不定可以另寻以高手,何必耽误时间?想到这里,起身,回转,正待弹身而离,耳中猛响起一阵细小的波动。

  武功练到了先天之境,内力充盈,真气精纯自不在话下,更重要的是六觉提升,任何变动都难以隐瞒。所以这一次,雨辰很快就找到了波动的异常所在,在河水中。

  河水川流不息,万马奔腾般咆哮而至,除了水冲刷岸边的巨响,还有什么别的吗?有,当然是有,在这样的水中,大致每个水流,小到每滴水,都不应被什么力量阴断,可这水中有一种细微的变化,总有几处的水流爱到阴碍。

  阴碍会改变声音,雨辰就根据声音确定每一处阴碍的位,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那些阴碍正好组成了一座水下的小桥,因为水流湍急,外表极本无法看出,可踩在上面,稍有武术根基的人都可以做到稳如泰山。

  这绝对是一个意外的收获,雨辰迫不急待的踏水而过,又发现了一个洞口的所在。原来洞口本就蝗对面,只不过洞内那似有似无的黑暗与微转业干部的山石色掩为一体,只有到了近前才能看出。

  “后生晚进拜访前辈,请求一见,有要事相商。“雨辰开口见山,双手一揖,气运丹田,只怕洞内的人听不见。

  没有动静。静的可怕的洞,仿佛张开了一个巨口,将靠近的一切吞噬。上是湍流的河水,面对的是死一样的静,雨辰只觉得自己穷阴极阳,真正地处于两个世界的接口。“谁?”洞内混少不了浊气御于清气,飒地如剑霎时波穿击而来,雨辰身体的罡气亮也微微震颤,小部队发甚至产生了严重的扭曲。

  “在下潜剑生,拜见老前辈,有要事相商。”雨辰收敛内力,仅以本身嗓音大喊。

  又是短暂的沉默,几选举法钟也让雨辰窒息。“潜剑生?嗯……没听说过,老夫十五年未曾踏足江湖,你的师承何人?报上让我听听。”

  雨辰心意电转,得告诉对方师承也未尝不可,遂道:“晚进天山派门下,急见千败剑客老前辈。”

  “天山派?你是天山派哪一代弟子?何以知道这里有千败剑客?”对方的语气有几分焦燥。雨辰心中大感奇怪,只不过报一个天山派,对方何以如此,紧张肯定有些内情,当下道:“晚生拜于天山剑祖门下,恕晚生师门羽讳,不便提及姓名。”

  “老夫是三岁孩子?天山剑祖业已死于剑气之下,你年纪不过二十,难道一岁便随人学剑?”

  “前辈有所不知,我是偶得剑祖的遗赠,伐幸习得?血河诀?的厅功,逃得一死,至于剑技和天山技世,倒是没有学得多少。”

  “哼!血河诀?你和龙天邪什么?实施实说,尚有一条生路可走,否则你便准备见鬼吧!”

  恶劣,三番五次为难,当下更是口出狂言,雨辰再有修养,也是难以抑制的冷冷道:“未必”

  “哈哈!好狂的小子,老夫的飞剑几十年未杀过人了!今天便再开个先例!”话音落,一道声震百里的狂吼,霎时万道金芒组成一个密不可透的网罩,急将雨辰游入中心。

  剑气已至,可还未见到剑身在何处,雨辰对于飞,仅有少许耳闻,但今日一旦见到个中真正的强手,隐约间也未将这绝命杀招放在眼中,反而人心不古有所悟。

  不会因为雨思考而有分毫的停歇,反倒化出更急,更具杀意的剑雨。

  潜剑生的身体,就在这剑雨风暴的中心。剑气锋利,能半之化为针形,只要顺入经脉,六个时辰之内,定要穿心而死。

  但雨辰并没有为对付这针形的剑雨而烦恼,因为他正站在一步之外,像一个旁观者那样,看着剑气自行消弥。再厉害的剑气,不击中人也没用,八相位移,一步八相,八相皆虚,所以只要特意想要躲过,便没有躲不过的。

  —只是,总有些想不到的事!—想不到,能躲吗?

  不用躲!黑暗中,一道眩目的金光,划破沉眼,伴着两声闷响,有一点点的水滴之音。

  “你很快!能躲过我的飞。”洞中人的语气软化了些,他本就不在距洞口很远的地方,所以刚才他那本身就足够快的剑,更快!

  太黑了,看不清,雨辰是什么表情。但那一双夺目的劲芒,在面具的缝隙,渐渐地像要溢出,好似一弯水,已收不住。

  只是话能收住!雨辰好半天也没说一句话,或者说,他在思考自己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应该说自己谨言该说的话,他一向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

  “我从没有想过,黑石剑圣就是千败剑客;也没想过,千败剑客的腿已用不了。”

  “所以你是代老夫的分人来要我的命!刚才你的身法,很像路家的人……你是潜逸阁的?”

  雨圾有些无所适从,道:“晚生并非来取您性命的,至于潜逸阁,我和它有些关系。”

  “不是来杀我的……老夫有几招剑法,小兄弟若真是天山派飞剑当可不用学我的。”

  “唉!老先生,方今浩劫将至,有一无相神教崛起,当中有一位用剑的高手,无人能敌,本人听义父说过您的名声,原以为可以请您出山……”

  “哈哈!小子,现在的你,剑技都钻空子胜于我,你若对付不了,老夫又有奈何?千败剑客忽然悲怆的一笑,道:“你刚才说你义,你义父何人?又怎知老夫在此?”

  雨圾咬咬牙,一字一迸地道:“在下的义父正是七绝中的第三绝,龙天邪。”

  “姓龙的,啊!杀知刀的,你,你小子,要杀便动手,老夫誓要与你同归于尽!:洞中的千败剑客状若疯狂,一掌击出,虽没有剑招的凌厉,隔空穿石亦不在话下。

  一步之遥剑气转瞬即出,雨圾的手掌陡然空劈出贺形劲气,刹那间又圈出两轮急封徒手将剑气化于无形的同时,冷冷地道:“我并不打算杀你,作为义子,前辈若要报仇,本人一力接下便是,告辞。”

  “小友止步,老夫还有话说。”千败剑客语气又转平伏,没有刚才的疯态。雨辰心生不忍,停下身来,便听老人缓缓地,有些震颤地道:“小友,老夫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我的行踪,也不足为人道了。”

  潜剑生微微一震,既未回头,也未答话,一弹身,经几个起落,远远地离开这股湍流。

  一路西行,他还要去太行山寻找潜逸阁,既然少了一位剑手的支持,就更要请教金剑王候其它高手的下落。

  风尘之中,潜剑生似一点飞鸽,往那日落之地行去。想起千败剑客,又不胜唏嘘,遥想当年何等页码,末路之中,却又独自一人静等死亡的来临,难道真地是江湖几人回?饶是雨辰,也渐渐生出厌烦,他已决定,消灭无相神教,再也不问江湖事。

  嘶!—雨辰觉得,这一声响得着实怪异。这仅仅是非常普通的一响,特别是风尘之中,难免有事物被风吹出这样的声响。不过,雨辰总觉得这声音与周围格格不入,实在是大不顺耳,所以,他就要探个究竟。

  倏然,前行的身姿陡折向斜上方,站在一块略高于其它地方的石面上,向前一望,就是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衣冠服饰上留有打斗痕迹,隐约间在不远处,还有争斗之音。雨辰有心一探究竟,一个旋身,进了六丈,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姓冷的,今天你实在花脸太甚,本人若是无相神教爪牙,刚才那两人便要对付你了。”

  另一人不置可否的一哼,道:“江湖游商,你莫要狡辨了,无相神教要你拿我,恐怕已另有人去对付唐兄了吧?”可惜你中了我的计,今天难以善终。

  雨辰将两人的话听地一清二楚,第一个人是江湖游商,第二个是魔笛主人冷清秋。而风才那两个人,都是无相神教爪牙,想想他们的死法,有几分熟悉,可雨辰又偏偏想不起是一个什么东西能将人打的血肉模糊。

  江湖游商终于也变了脸色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冷清秋道:“不想怎样,念你江湖游商多次赐我死地,今日便送你三曲,聊表心意。”

  “本人已多次说过,今日之前从未见过你,更不是无相神教派的爪牙。”

  “事到如今,你也知道怕了?那你为什么不带着你那个央待卫出来,或许可多活一刻。”

  “姓冷的,别欺人太甚,老夫也不是好惹的。”江湖游商蓄势待发,他知道,过会难免一战。

  “接下三曲,放你走路。先听听萧萧暮雨!”冷清秋作势架笛欲吹,眼见魔音迫出……

  咻地一道黑影,自江湖游商的身上闪电般射出,笛声才起一音,黑影却发出怪啸,刀速狂抓向冷清秋的面门。

  冷清秋只道是一枚暗器,手指在铁笛上一擦,孔肯中刹那叠飞出两个指头大的玄铁环,飞格向那来物。

  砰砰好像砸在坚厚的石墙上,而那黑影仅仅是一滞,片刻便倒折出一道弧线伸出一只利爪狂抓向冷清秋的天灵。

  “活物!”冷清秋惊地魂飞魄散,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当知有没有。仅从那利爪破风的强度,也可知其力有千钩。冷清秋不想被抓地头破血流,振腕一挥,霎是一招“玉笛萧汀剑微霜”漫天星斗般的劲力汇力成束,黑影再狠,也是飞射而出,无奈露出本来面目。

  那是一只灰绿以的,状若狸猫的怪物,但全身是交织的硬皮,和双目一同发出蓝绿色的光芒。此刻胸口的皮甲已呈碎裂之状,然而恢复速度亦是肉眼可见。雨辰终于明白了,那两个无相神教的爪牙正是被这只山魈杀死的,全身被利爪撕开,自然是血肉模糊。

  冷清秋是那副阴狠无所谓的神情,可他心中的波澜却是久难平复。暗自庆幸生听玄铁笛坚硬无双,内中含有一股金火之气,稍能克制山魈这种木属异兽。刚才的利爪打在笛上,笛身无损,但国务部长邓将虎口和手腕击得酥麻,笛子几乎脱手。

  雨辰旁观者清,不由得细细思考。江湖游商已几乎可以确定是纳五朗,纳五郎也有一个待卫,是忍术高手海野五郎,所以他没有否认自己有待卫一事,可冷清秋先入为主,自认为那待卫是青山洞主的师弟。所以这一切不过是误会,至于那个假江湖游商,才是冷清秋的死敌。

  起身,正欲离开暗处,雨辰的身后忽然有人道:“潜剑生,别急着现身,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谁要见我?“雨辰尽量压低声音,他起会有传入人知晓他的行踪。

  “不必问了,到了你自然知道是何人。“那声音毫无感情,好像一具木偶。”既然知道我,衣我去,总要告诉我干什么。“雨辰有意问个明白,以防有诈。

  那人明显不耐烦的冷哼道:“找你自然是算账的,快随我来,迟了后悔。”

  问不出个因为所以,雨辰却对算账一事很兴趣,账有好有环,他也自忖一身功力,一步不落地跟在传话人的身后,本以为在官道上,可对方有意飞檐走壁,绕了烽回,竟到了一处豪宅。

  荒交野岭,有这样的豪宅,当真是个古怪,正要问那带路人那人却没了踪影。是进是退?凭对方这诡异的行事,他也完全死人一走了之。只是雨辰认为,这是不合礼仪的,索性上前扣门,刚走到门前,门已自己开了。两个白面年轻男子轻轻躲身道:“少侠,恭候多时了,主人有请。”

  “多谢主人扣待,怒师门规矩,本人不便展露形容,望贵主人见谅。”雨辰听对方口称自己少侠,这分明是一种江湖,显然对方也是江湖人,自己就顺水推般,寻理由保留面具。

  “这个我家主人自量,少侠请。”两个男仆领了雨辰,自前厅穿过,到了中院,早有一位青衣书生面含微笑,身后两名待女相候,看来起也知是知书达礼的儒生。

  那青衣儒士一见雨辰,慌忙道:“潜剑生少侠,久仰大名,今日光临寒舍,许某三生有幸,快坐。”

  雨辰从容的一笑,显得莫测高深,只一句话道:“许兄过赞了,宾不夺主,先坐了。”

  “少侠大可不必客气。”许书生依旧笑容满面,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雨辰全当未见。

  “许兄弟请我这个粗人来,到底是有何事?吟诗作对,本人也只附庸风雅。”

  许书生道:“少侠太客气,江湖有闻,你是著名的儒侠。既是儒侠,当然要有书生气,这诗词歌赋,吹打弹唱,自不比本人差。”

  雨辰暗暗好笑,嘴上却道:“兄弟莫开我的玩笑,江湖上的传闻多半是假。你我需淡正事。”

  许书生眉并没有一皱,有些疑惑的道:“难道老鲁没有传达我的话?”

  老鲁自然指那传话的,看来也是府中仆人。雨辰当下轻松道:“自然传到了,只是我们算什么账?”

  许书生微笑,倒了一杯酒,忽然起身道:“先不淡这个,喝一杯再弹,小弟先干为敬。”

  雨辰原本还存有戒意,可对方喝了,酒中自然无毒也用同一个壶倒了杯,一口而尽。许书生会心的一笑,而雨辰却道:“两位小歌,问你们一个问题”。

  两个仆诚怕诚恐地回道:“回少侠,请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

  雨辰微笑,随口道:“看来贵府的生活,应该是相当优越吧?”

  仆人回道:“少爷对我们很好,我们可以跟着沾点光,是很不错的了。”

  雨辰又是一笑道:“你们的仆人做的不错,如果做地久一点,便更像了。”

  许书生脸色腾地一变,与刚才的笑容面判若隔世,冷冷道:“少侠的玩笑,不可知己开。”

  “玩笑不可以知己工,客民不要知己请。这两个仆人装的很像,可惜长的太白,不像干过活的,再说,本人喝酒还要自己倒,仆人干什么?”

  许书生又变回笑脸,解嘲道:“原来少侠是怪我的仆人照顾不周,如此留下再喝一杯。”言罢,手势一挥,命令两人倒酒。

  雨辰猛地站起,道:“不必了,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拜,告辞……”他的话还未说完,陡地全身力道尽人,就在这时,两个男仆分使少林小擒拿和铁指扣制住雨辰,一推即将雨辰推回座上。

  许生终于放肆的一笑,随即又阴冷地道:“账没算完,阁下不嫌走的太早?”

  雨辰依旧镇是,没有因被住而显现慌知己之色,似有所悟道:“看来本人欠账不少。

  “不错,八丈岭分坛所有人命,都要算在你的头上,这个你可承认?”

  雨辰已些许猜到对方的身份,但身陷虎穴,知道又有何用?忙顺着话头道:“本人确实去过八丈岭分坛,只是坛内中人皆是中毒致死,并非本人下手,淡何算账之事?”

  许生摊开手,他的手中有一条寸长的伤痕,绝对不是一般兵器留下,似爪非爪,似钩非钩。“本人当然知道坛内高手是被毒死,毒也非你潜剑生所长。只不过,泄秘者死,这是本教规矩。”

  雨辰身菜一震,为无相神教的行为感到发指,不仅对于异已除而后快,对于自己人也同样是顺者昌,逆者亡。无奈地一笑道:“坛主下手也未免太痕了些。”

  许生骇地后退一步,但终究是高手风范,立时便镇定的冷笑道:“好一个潜剑生,武功不错胸中玄机也高手常人,今日不除,假以时日又是一个金剑王候。”他还不知道雨辰和刘武阳本就是同门,故而只当自己随口一说。

  “无相神阁下确实给在下在子,派了金刚戟护法新自对付我。若我想不的错,刚才引我来的,也是八护法之一吧!”雨辰忽然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在这样的情况下,又如何能尽心一笑?许生孔猜不透雨辰的笑,因为亿没有去仔细的思考,只是狰狞地笑道:“今天次有本护法对付你便够。不过你也地了一半,那位引你来的人乃第七护法的弟子,可生,出来让这位大侠死个明白。

  一道幽录般的身形飘然而出,面上一个猛鬼面具霎是吓人,落地无声,显然轻身功力已达化境;五指修长,是用飞刀一头的兵器。

  “这次你可将人认全了,放心,你中了云护法的安乐酒,一会也不会太痛。你们四人,给大侠一个痛快。”

  那两个待女和仆人全是脸色一变,两名仆人各持一柄青钢匕首,侍女则格持一对双手短兵,显然四人都是身手狠绝职业杀手。

  两柄剑,一柄斩颈,一柄劈顶门。两位男杀手准备立功,不等女杀手出手,先失出夺命杀着。这种配合,完全是袭杀之术,没有间隙的攻击要害,即使放在平时,雨辰也难躲过。

  “哎呀!”—声音出自两名女杀手的口中。人们受到惊吓时,总要喊出声,可什么事能令两个女杀手喊出声?自然是死人。死的若是一般人,她们连眼也不会眨一下,可这次不同。

  两名剑手的剑依旧维持着下斩的方向,只不过,剩下的也只有方向了,他们两人永远只能保持现在这个姿势了。在刚才下手的一刹,无来由的左胸一前,两柄尖刀刺在胸口,没有人在心脉被击穿一个孔洞后还活着的。

  动手的,竟然是雨辰。此刻他已没了刚才的颓然之态,手指上连一点鲜血也没有—玄天气罡运于手指,已足够当作钢刀使用了。

  他们也动了,女杀手动的很快,第一人的一对分水刺已分点“乳根”和肋下“期门”穴,刁诡狠截;另一人的一对银元碎金叉,形状有些像短斧,偏偏中间留下一个贫口,专为攻取肩胛骨后,利用腕劲将背骨废掉,而她的功作也够快,真地到了雨辰背后,得以发挥所长。

  但有一个后动的,却先到了,只不过他的人还在原地,一柄弯刀却斜飞而出。那柄飞刀通身由金子打造,利用特殊技艺唐剑,饶是如此,刀身也有百斤重,可鬼面具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扔,便使刀的速度比职业杀手还快。

  雨辰当机立断,这样的刀不可硬接,即使克服了速度将之抓住,手掌也要被当场削下。所以他的手没有向前,反而向下,拉起一个男杀手的身体,向前一推。哐地一声,尸体仰面而倒,刀的速度够快,可力量还不代笔爱一个人的身体,只有随着尸体一起倒下。

  应付了刀,还有一对杀手,前后夹击,配合比刚才的杀手兄弟还要严密。全攻上方,尚且还有中下双盘可以反应,但一前一后则是腹背受敌,除非受袭者有一柄可以前后同攻的极长兵器。

  而雨辰手中,只有一柄从刚才杀手兄弟手中拉过的长剑,既非前后同攻的兵丸,也不可能长到随腰一斩便足以杀身后人的地步。

  不过,他的剑很快,雨辰的剑术胜在快,虽然他快不过疾风,劭添,可真地比水刺快。这个时候,本应抢攻前方,希而雨辰剑招反肋一点,出其不意的一招,平胸一扫,剑刺入身后女杀手的心口,脚下一需用,另一柄青钢剑飞穿过最后一位杀手的咽喉。

  四位绝顶杀手,就这样的死了,猎犬终须山上丧,他们自然不曾想到,雨辰会突然动起来,这一动,打破了预料之中的事,终究令人慌知己,一慌知己,杀手便不再称之为杀手,而是人。

  杀手们不是人,这单指心理上。劭添曾经说过,杀人者要随时准备被杀。可惜劭添不是杀手,而是一位剑客,他只看到了表面上的,真正的杀手已不把自己当作有生命的人了,没有命的人不会害怕,而且像武器一样,中则中,不中则成仁。

  所以雨辰没有急着去对付鬼面人,因为对付一柄武器,绝不能太急燥,否则便要受害。

  鬼面人民是久久没有出手—或者,他出不了手。即使是弓箭,射出一箭后尚和道回弹,才有蓄足弓身的弹力再射一箭。愈好的弓,便越是如此;愈好的杀手,也是如此。鬼面人是顶尖好手,所以可以使出那惊世骇俗的一刀,而那一刀他无论用的怎么轻描淡官,一个人用手腕抛出百个的东西,还是会累,以至于需要时间恢复,而恢复的时间里,他至少有八千五百种方法与敌人同归于尽。

  两个人都不动,彼此之间,必照不宣。死敌是暂时的朋友,双方都在等有把握施展必杀一击的机会。

  金刚戟好像一个被人遗忘的物件,事实上他站的太直,真似一支长戟,一个物件。他不打算帮任何一个,他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即使他出手杀了雨辰,那支剑也足以穿破他的金护体。

  风,萧索。庭院中本是春色,可一逐步完善间,半面秋风半面雨,飒然的肃杀,鬼面具觉得很伤心,那发自他颈上的悲伤,慢慢地下延,只不过闺房钟,真地致函心上,这一下,他几乎哭出来,因为他很伤心。

  鬼面具从末为别人伤心过,无论父母朋友,还是自己,以及那些被杀的人。但今天他很伤心,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可是他不能再伤心了—因为伤心的人,刀也是伤心的。

  伤心的刀,伤不了人。而对面的人已经动辄得咎,那柄剑刺出,夺目的剑芒划出一条破空的轨迹这。

  鬼面具的身体震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这柄剑的一切都那么清晰,无论是刺夺的角度,力道,锋准,皆可防。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这一剑很伤心。

  伤心的刀不可以杀人,但伤心的剑可以。鬼面具要躲,可是他太伤心了,的以他要先不看那柄伤心的剑,因此叭一的方法便是转身,眼不见心不伤。

  他转了过去,一切顺利,不那么伤心了—

  接下来,是躲,他只要向右一偏,就可以将剑夹住,再用不伤心的刀—

  哧!——这是伤心的刀的声音,伤心的刀断开就是这个声音。

  伤心的人死了,他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剑会在他转身后出现在右前心。所以他向右一闪,正中下怀。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伤心,因为他死不瞑目——当然,死人不会伤心,这也是幸事。

  鬼面具就那样倒下了,金刚戟的表情有些波动,原本的必胜之局成了未知局。可他还是如同一支长戟,伫立不动。

  忽然,一道极细的声音在鬼面具的喉中发出,他依靠内功保住心脉不断但已离死不远。

  “你……剑……教主……竟然……剑鬼……不……样”

  他直到死,也未摘下自己的面具。

继续阅读:第145章 终焉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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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逸阁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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