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丽江梦境(3)
杨文慕2016-01-15 16:022,318

  古香古色的木质古镇,苍老的青石板路,小桥流水的房前屋后,灯火迷离的夜色,身着特色服饰的人们,空旷寂静的星空明月。

  一条幽幽小河横穿古镇,被游人投放下河灯静静流淌。

  伊晴走到身着纳西服饰的阿婆摊前买下三盏河灯,先轻轻点亮第一盏河灯,蹲下身去,将河灯放到寂静流淌的河面上,无力的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我不知道我放弃那个机会来到这里究竟能得到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心疼殷素,因为我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很多,那些年里,她对我的好,我们的时光,我很珍惜,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不要走到如今这一步,愿她安好。

  伊晴紧接着又点亮了第二盏河灯,将河灯放到水面后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在心中默念:林亦,这么多年,谢谢他所有的陪伴和付出,对于缘分一事,我只愿他幸福,一生一世。

  再点亮第三盏河灯许愿:最后一个心愿,我并不想许给什么梦想,而是想许给一个人。梦想,我会自己努力实现,但对于那个人,我想,我们之间早已结局。简皙,虽然我们相处不过短短一天一夜,我们甚至根本不了解彼此,也没有太多言语交流,但我们却像认识多年,你的任何一个眼神我都读得懂,就像你眼底的每一份孤单、寂寞、伤心、无奈、痛苦、挣扎我都明白,如果可以,我多想留下来陪你度过每一个黑暗的夜。但是,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我有我的枷锁,你有你的束缚,我们在现实面前太过无力。但是,我们之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我们都能明白。愿你一生一世,安,好。

  大家都看出了伊晴有心事,但也不敢多问,众人找了一家静吧点了酒水坐下来聊天,听酒吧的驻唱歌手唱歌。

  中途林亦说上个厕所就离开了,伊晴坐在窗边喝着橙汁,她一回头正好看到古镇小广场上的人群,以及刚才放河灯的小河。

  林亦走到刚才卖河灯的地方买下一盏河灯点燃,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将河灯放到河里,他看着河灯缓缓飘远,心中默念:总有那么一个人,你看着她难过你会比她更难过,我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给她幸福,越来越读不懂她眼中的情绪,但她眼底的悲伤却那么清晰。我没什么想要的,只想要她幸福,如果可以,就让她许下的三个愿望都成真吧。

  河灯渐渐飘远,林亦站在河边久久沉思。

  伊晴和殷素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

  殷素坐在床上写明信片,她忽然开口问:“伊晴,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站在窗口边看着明月的伊晴静静开口:“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不写明信片给谁吗?”

  “我想寄得那张明信片没有地址,永远也寄不到。古诗说‘明月千里寄相思’,我在这里看看这明月,他或许会收到吧。”

  “很重要的人吗?”殷素有些不解的问。

  伊晴苦涩的牵动了唇角:“也许是吧,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么想。”

  “男生?”

  “嗯。”

  “不在我们这里?”

  “当然不在,否则我还用得着这样吗?”

  “那也就是说不是林亦?”

  “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殷素点点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雪山呢。”

  伊晴痴痴的站在窗口看着明月,轻声低语:“即使不问你我也知道你一定很喜欢雪吧,那么纯净的美好,无论在比人眼中如何,至少,在我眼中是那么美,总有一天,你可以成为眼底不再悲伤的孩子,而我,大概,做不到了。”

  让伊晴没有料到的是,她们与林亦和苏瑞嘉的房间仅一墙之隔,两个房间的窗口也仅一墙之隔。刚才伊晴站在窗口的低语全被站在隔壁窗口的林亦听见,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外人自然不知道伊晴在说些什么,但林亦却那么清楚,他多么想他也不知道,可是,他已经痛到不能呼吸了。

  这个月夜,注定静得如此不平静。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坐在一楼客堂里吃早餐喝茶。

  林亦发了一条短信给伊晴:去写一张明信片吧,我来帮你填地址。

  仅仅从这一句话,伊晴就知道林亦什么都听见了。

  伊晴:谢谢,但是不用了,选择早已经做出了,而且,大家都不会后悔的。

  林亦:你已经后悔了。

  伊晴:我不后悔。

  董明羽看大家都准备好了,于是说:“小朋友们,出发吧!”

  古城距离雪山有近三十多公里的路,在古城里便可以看见云雾缭绕的雪山顶。

  此时正是冬天,丽江城里虽然依旧阳光柔和,但离雪山越近气温下降得越厉害,此刻玉龙雪山上的积雪一定很厚。伊晴故意坐到了窗边,也不管有多冷,始终开着窗痴痴的望着圣洁巍峨的雪山顶。在古城里可以看见山顶,同样,若登上了山顶,同样可将一座古城尽收眼底。

  伊晴的眼神时那么空灵忧伤,能把人的心给看融化。

  一行人进入山门后穿好羽绒服在候车厅等环保车,要坐环保车上山,然后改乘索道上山腰,从山腰到山顶还有近一千多米的栈道。

  伊晴一个人坐在候车亭外的巨大绿草花园的池水边,她将羽绒服脱下枕在脑后,圣洁的雪山近在眼前,萦绕在山体周围的白雾诡异变换,美不胜收。

  殷素静静坐到了伊晴身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很多事情,很杂很乱,很多过往和很多人的面孔都在脑海中出现,但却没有悲伤的人和悲伤的事,全都是美好的。就像小时候你爸爸带我们去田野上采花,肩头上坐一个,怀里抱一个,我们就用小野花嬉戏打闹;还有小时候我们一起躺在彼此身边看天空,你最喜欢蓝色了,尤其是天空那种纯净的蓝,明明就天天在彼此身边,但每次一躺在同一片天空下又有说不完的话;还有你妈妈帮我们两个梳头,总夸我头发比你好,你也总是不在意的笑。可想的事情太多了,但明明都是那么美好的事情,却越想越难过。”

  “那为什么不放弃呢?”

  伊晴无力的闭上了双眼:“舍不得,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殷素,那么多年,身边那么多人,却从未像我们曾经那样让我刻骨铭心难以释怀,无关愧疚,时至今日我依然很在乎你,我说真的。”

  这时莫名跑出来喊:“到我们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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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之城之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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