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孟凌说你会下棋和书法,我老头子也很喜欢。”
“小时候学过一点,都生疏了。”
石孟凌温暖的一笑,眉眼间那份雅致脱俗的气质让人动容:“你就别谦虚了,高中时我在围棋上可是从来没有赢过你。”
“那是你知道我骄纵任性,一输棋肯定闹脾气,所以一直让着我。还有给我讲题也是,耐心好到不行,一遍又一遍的讲,只要我多懂了一点就不停的夸我聪明,那时我就说你不当老师可惜了。”伊晴也满心温暖的说着。
石政明更是笑完了眼角:“看不出来我这个外孙还有这么细致的一面,小时候也有亲戚家的小孩让孟凌帮忙辅导一下,通常都是讲不了几分钟孟凌就砸书骂对方笨,而对方都会被骂哭了,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师。我都忍不住想看我这个外孙一遍又一遍的教别人的样子了,叫佣人把我的围棋拿出来,今天你们两个一组,我老头子对战你们两个。”
双方坐定之后,开始猜先。
石孟凌说:“你来吧,你手气一向好。”
等伊晴抓起一把棋子后石政明猜了单,结果猜错了,是双数。
伊晴执黑先行,石孟凌就坐在一边静观不语,虽然他从来都是让着伊晴,但是伊晴有多少能力他还是清楚的,等伊晴遇到困难时他再出手也不迟。
结了婚之后的他越发从容雅静,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此刻更是静默的看着伊晴,他知道那些关于林亦的报道都是假的,他也只想看着伊晴平静的幸福着。如今,还能这样平静的跟伊晴往来相处,他早已心满意足,只希望伊晴也早日找到幸福,若是有一日,他知道了炅瑨就是伊晴认定的幸福,想必他也能安心。
不多时,伊晴就被石政明完全牵制住。
伊晴举棋不定的在两个位置上徘徊,此时石孟凌白皙的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在第三个位置上落子,一下子,棋局形势逆转。
两人相视一笑,石政明也是慈祥一笑。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由石孟凌来下,很快便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这下变成伊晴在一旁静静看着石孟凌,其实这么多年,她从未真的仔细看过石孟凌,竟不知石孟凌是这般的清秀俊雅。只是… …看到眼镜下那双早已失去当年明朗的眼睛时,心不由自主的一痛。
棋局的最后,当然是石孟凌赢了。
到了晚饭时间,只有黎晞若回来,石父石母还在外应酬。
饭桌上黎晞若一直夹菜给石孟凌,看样子她已经摸清石孟凌的喜好了,而黎晞若也石孟凌之间拥有所有青年小夫妻的甜蜜和亲昵,伊晴只是看着,不时陪他们聊两句,这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饭局进行到一半时,黎晞若忽然郑重其事的说:“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到医院体检,医生说我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啪!石孟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伊晴也一下子僵住了,这也太快了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石政明开怀的笑了起来:“那刻真是大喜事,我有曾外孙了,晞若你可是石家的第一大功臣,明天开始就不要再上班了,每天好好养着,想吃什么就跟外公说,我真是太高兴了。”
石孟凌一下子怒不可竭的站了起来:“你还有羞耻心吗?我根本没有碰过你,哪里来的孩子?”
此语一出,整个饭厅都安静了。
黎晞若难以置信的看着石孟凌:“你忘记了吗?有一天晚上你喝醉了。”
“够了,你要拿我根本没有记忆的事情来做借口吗?”
石政明的脸色也暗了下去:“别再吵了,都不嫌丢人吗?”
伊晴平静的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黎晞若一下子站了起来拦在伊晴面前:“你必须要听,既然他忘记了,那我就帮他回忆一下。石孟凌,那晚喝的烂醉,回到房里就一直叫着伊晴的名字,然后一边哭一边拉着我说了很多本该你对伊晴说的话,然后你就把我当成了伊晴,即使你喝醉了,但是对于跟心爱的女人做那种事情的感觉你是不会忘的吧!”
“那我就告诉你,从十六岁开始那种感觉就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你非要逼我那我就说的直接点。”石孟凌也愤怒了。
此时此刻伊晴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站在原地尴尬的脸红着。
听到这些话的石政明一张老脸已经完全扭曲变性了,听着孙儿和孙媳妇堂而皇之的说这些闺房里的事情,他真相上去狠狠扇石孟凌一巴掌,但看在伊晴一脸尴尬和无奈,他硬生生的压着怒火。
“小晴先回去吧,下次有时间再来玩。”石政明只好说。
看着伊晴走了出去,石孟凌也愤恨的冲了出去。
坐在伊晴的车上,看着路上不断闪烁的灯火,石孟凌终于低沉的开口:“我以为你会当时就冲上来打我,然后骂我下流。”
伊晴莞尔一笑,在夜景中甚是好看:“我可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清纯小女生,虽然我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都是纯良无公害。不过被你那么大庭广众的说出来我是真的觉得很害羞,但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我都觉得脸红是一种罪。最让我无言的就是黎晞若说的那些,老实说,我觉得我的愧疚感又被加深了。”
“好吧,你不骂我我都觉得自己下流了。”石孟凌无力的低下了头。
“没有啦,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对我…有那么深的眷恋。我原本以为你们可以很幸福的,但是,你这样的话,折磨的是你们两个人。”
石孟凌无所谓的一笑:“那种事情勉强不来吧。”
“你可不可以别那么伟大。”
“什么伟不伟大的,只想想和不想而已,不想就是不想,跟你无关。”
伊晴神秘的一笑:“那你准备断子绝孙了?“
“我才二十三岁呢,这种事情再过十年考虑都不成问题,不过要是你真的看不下去呢,你来帮我生好了。我肯定现在,立刻,马上和你生。”石孟凌像个欢乐的孩子开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