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四海第一家已经打烊,二掌柜正在柜台数钱:“一两银,三两银,八两银,一十三,一十五……哈哈,赚钱是不会累的啦。”
一道黑影自二掌柜面前飞身而过,二掌柜似无所觉,依旧在数钱……
“咦?好像少了二两银子,是被老鼠咬走了吗?最近老鼠怎么会这么多啦。”二掌柜道。
来人正是冥河画匠,他潜入先前所住的房间,只见里面一片黑暗。忽然间,刀光剑影攻得冥河画匠措手不及:“啊,有埋伏!”
二掌柜扫了楼上一眼,却依旧在柜台里没有动:“今天这只老鼠个头不小哦,跑得乒乒乓乓的啦!”
刀行剑走,招招凌利,却不见操使之人。
“嗯,是术法!”就在冥河画匠疲于应付之时,一道掌气直袭而来,冥河画匠中招飞出,直接从二楼掉到了一楼。
“抓贼啊!抓贼啊!”二掌柜喊道。
“不好,快走!”冥河画匠立刻爬起逃走。
“别溜别溜,我追去喽!”正好留宿在此的杂细郎追了出去。
“你刚才干嘛给他一掌,看他在里面手忙脚乱的不是挺好玩的。”虚脱看向身边的素卓阳。
“我再不把他打出去,他可能就要死在里面了。”素卓阳白他一眼,冥河画匠武功很差呢,现在玩死了,等一下玩什么,“走,我们也追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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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奔奔,负伤的冥河画匠急急而奔……
“白云天地为衾枕,兴来倒卧醉花颜,一任风月不留痕,逍遥山水忆秋年。”忆秋年已经在这里等他很久了。
“啊,是忆秋年!”冥河画匠吓了一跳。
“怎样,很喘吧?”忆秋年问。
“走!”冥河画匠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跑走。
“唉唉唉,见面就走,我有这么丑吗?”忆秋年摇摇头,在后面慢慢的追。
“昂首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与忆秋年分堵两路,却没想到冥河画匠先跑的是忆秋年那一边,风之痕等得更久。
“啊!是……是……是风之痕!”这下玩完了!
“哼!”
冥河画匠转身又想跑,可惜他忘了本来就有人在身后追他,没跑多久,原本跟在后面的三人便迎面而来……
“下网了!”杂细郎一声喊,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正好扣在欲逃走的冥河画匠身上,“哈,我等你很久了!”
“是你们!赶紧把我放开!”冥河画匠叫道。
“放开可以,只要你老实说出真相。”杂细郎道。
“妄想!”冥河画匠依然嘴硬。
“你不合作,性命难保哦。”素卓阳轻抚脸上带着青铜面具,一副十分悠闲懒散的模样。
“你们,你们真是逼虎伤人!”冥河画匠努力挣脱着身上的大网。
眼看他就要挣开,素卓阳转头:“虚脱!”
“不受教的人啊!”虚脱手指一弹,冥河画匠立刻痛得满地打滚,“你以为刚才房间里的术法是那么简单的吗?我随时可以让你活活痛死!”
这时,忆秋年与风之痕也慢悠悠的走过来了,冥河画匠明白大势已去:“原来你们早已串通好要针对我!”
“说串通太无品了。”忆秋年摇头,他们只是联系了一下而已。
“画图的,你应该明白现在的处境,若是再不招是会很凄惨哦。”杂细郎道。
“哼,无凭无据,你们就这样将我擒抓,天理何在!”冥河画匠叫道。
“你就不用再狡辩了,先说明你为什么要夜探四海第一家吧。”杂细郎道。
“我没……”
“千万不要说你没有哦,你第一次没来的话,我们如何能够得到策谋略的画像?你第二次没有来的话,又如何会落到现在这步境地。”素卓阳打断了他否认的话。
“这……”
冥河画匠还未想好说辞,只听风之痕一声冷哼,冥河画匠这辈子都不能再画画了。
“啧啧,真残。”素卓阳摇摇头,冲冥河画匠笑道,“好好想哦,你现在还有……”素卓阳目光在他的另一只手和两条腿流动了一下,“三次机会,想清楚了吗?”
“啊,我……我说就是。”冥河画匠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
“这样才对嘛,来,先告诉风之痕,策谋略与诛天之死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不能由他口中所说,他没证没据的,说了风之痕也未必会相信,但冥河画匠不同,他是策谋略的人,说话是有可信度的。
“其实,诛天是被策谋略所害。”冥河画匠道。
“为什么?”忆秋年问。
“因为诛天一死,长久以来的和平就会结束,而妖刀界也会被卷入其中,甚至连天策真龙也会因为自责而退位。”
“嗯,果真是算无遗策。”素卓阳点头,“那么独孤遗恨呢?”
“独孤遗恨乃是策谋略所栽培的剑者,目的是出面顶罪,一方面可以逼出沙舟一字师,一方面也可以趁机了解风之痕的剑法。”
“为何要逼出一字师。”事关好友,忆秋年自然要问。
“很简单,因为一字师是唯一了解如何消灭魔魇大军的人。”
“这样说起来 ,普雨与洛子商之死,也是策谋略所计划的喽?”杂细郎问道。
“是,我的画是根据命令所画,并无任何预知功能。”
“策谋略在何处?”风之痕终于出声了。
“这……”冥河画匠犹豫。
“嗯……”风之痕的眼神比刚才更为凌厉,周身杀气弥漫。
“我说我说,策谋略就住在魔剑道总坛十里之遥的幽冥洞之内!”冥河画匠吓得立刻说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欺骗的后果。”杂细郎道。
“我知道我知道。”冥河画匠虽然这样回答,但看得游移的目光,素卓阳就明白这里面有问题。
“幽冥洞有我跟风之痕就有够了,你们看着他。”忆秋年道,“走吧。”
“嗯!”
“且慢!”
正当忆秋年与风之痕转身之际,两声“且慢”,一声出自素卓阳,而另外一声……
现场突然闪动万丈光芒,圣气乍现,一条超尘拔俗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清溪不染浊中流,寒曲朝来夜吟风,孤雁岂识人间愁,回首扬州梦成空。”
“唉哟,仙风道骨、气宇轩昂,十足的先天人,请问阁下是?”杂细郎问道。
“在下亦真非真定风愁。”
定风愁……素卓阳看着他,嗯,这张脸看着比原来那张好看多了。
“为何阻止我们前往?”风之痕问。
“因为这是一椿阴谋。”定风愁道。
“哦?”忆秋年看向素卓阳,素卓阳点头,他的目光又移向冥河画匠。
“啊……啊……”冥河画匠被那眼神吓得发抖。
“幽冥洞之内充满着机关阵局,而且还有一批训练已久的杀手在等待。”定风愁继续道。
“你胡说!”冥河画匠叫道,声音因害怕而变得尖利。
“事实你自己清楚,你闯进四海第一家,随后假意被擒,目的只是引众人进入幽冥洞送死!”
“哈哈,若如你所说,忆秋年与风之痕皆是一等高手,区区幽冥洞能杀得了他们吗?”冥河画匠还在狡辩。
“若凭武功当然不能,但是术法却能改变环境,影响他们两人的速度。”
“哦?”听风之痕的语气,明显不相信。
“有这回事?”忆秋年却是看向一直沉默的素卓阳。
“洛兄之死,便是实验的一部分。”素卓阳点头。
“嗯……”忆秋年沉吟,虽然洛子商的速度比不上他和风之痕慢许多,但如果是实验的一部分,难保策谋略现在不能影响他与风之痕的速度。
这时,一道剑气袭来,冥河画匠被灭口。
“什么人?休走!”杂细郎要追,却被素卓阳叫住。
“不用追了,你跟不上的。”素卓阳看向定风愁,“既然你知道这是策谋略的阴谋,想必也该了解他的据点吧?”
“嗯。”定风愁点头。
“嗯……那劳烦你带路了。”忆秋年道。
“我也去。”素卓阳道,“虚脱,这回你要是再被策谋略的术法算计进去,我就不救你了。”同一个地方摔两次的笨蛋留下气自己么?
“我会注意。”虚脱笑道,素卓阳哪次不是说以后怎样怎样就丢下他们不管,可他哪次真不管了?不过担心他们罢了,却装一副凶样,真是可爱。
“速度不足,请二位海涵。”定风愁道,这两位的速度,在场的没一个跟得上的。
“走吧。”他们放慢速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