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艾回到琉璃仙境,坐在厅里喝茶的还是只有素卓阳一个人……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等人啊。”素卓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慕少艾便在他旁边坐下。
“玄了没有这么快回来吧。”慕少艾可不认为素卓阳是在等他。
“我也不是在等他。”
“难道今天还会有人来吗?”不可能吧,三更半夜的。
“我不就是在等你喽。”素卓阳为他倒上一杯茶。
“等我?唉呀呀,这话听得我是毛骨悚然啊。”慕少艾非常夸张的抖了抖。
“我有那么可怕吗?”
“当然啊,你跟你那个黑心肝的父亲一样,每次找我都没好事。”
“药师啊,你这样说就是冤枉我了。”素卓阳喝了口茶,“我其实只是想问你一声,解药拿到了吗?”
“拿到了,不过他让我自己研究,哪一颗是解哪一个人的毒的。”
“我相信这难不倒你的。”小小挑战而已,难不倒慕少艾的。
“嗯,我已经通知四人前来了。”
“但愿八叶莲的气已经消了。”
“不是我说,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中原与圣域的矛盾只怕难解了。”慕少艾抽了口烟道。
“如果师叔出了什么事,只怕我对爹亲也不好交待吧。”素卓阳道。
“总之,你想清楚就好。”慕少艾相信他有所考量。
“嗯……现在笏君卿一案案情已明,你们家羽仔是不是要动手了?”
“嗯,你有什么想法吗?”
“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高峰之上的那支利箭。”
“呼呼,那我就代羽仔多谢你了。”慕少艾当然明白他所指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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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之刀,冷傲之刃,日下双影并立,狂目冷眼相对,羽人非獍拦路东方鼎立。
远处,蛰伏巨龙缓伸爪牙……
“冷锐的利箭,是在瞄准你的杀父仇人吗?”
“嗯?”北辰元凰转身,“是你!”
“是我。”来人正是虚脱。
“你还有胆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为何不敢?”虚脱并不认为自己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北辰元凰的事情,他最多也就有些对不起北辰胤。
“皇城被破之时,你在哪里?我父王被东方鼎立所杀时,你在哪里?身为人臣,有危险就自己逃命……或者该说,这根本就是中原对北嵎的一场阴谋,你接近父王是有目的的,是想毁了我北嵎!”
“哈,北嵎若为金汤,一人安可毁之?皇上,你心中应该清楚,北辰的基业,其实是毁在一次又一次的政变之中,皇城之内,除你与王爷之外,再无可用之人,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士,皇朝多一个我,少一个我并不会有所影响。”
“哼,你敢说你与素还真无关吗?”
“我确实与素还真无关。”虚脱看北辰元凰的神情,就明白他不相信,“有些事情,我不想要解释,解释你也未必相信,日后总有你知道真相的一天。我今天来只是想要告诉你,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不会动你,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若是不小心惹到了‘他’,让‘他’想要动手对付你,我也无可奈何。”
“我该感谢你的提醒吗?”北辰元凰认为虚脱口中的“他”是指素还真。
“不用,我只希望你能够谨慎未来的每一步,冷静的判断一切事物。”虚脱的目光移向山下的战局,“结果已出,哼,东方鼎立你终是难逃一死!”虚脱转身离开高峰,“大道难行,列子御风。天地不仁,道轻苍生!”
北辰元凰举弓瞄准他的背影,虚脱的身影却在瞬间消失无踪,北辰元凰冷哼一声,也离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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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之中,慕少艾与素卓阳在厅中饮茶……
“唉呀呀,你说他们是不是一帮坏朋友,难相处,竟然解毒之后全都走了。”慕少艾道。
“不是有我陪你在此饮茶吗?”素卓阳笑道。
“是啦是啦,正好将前两天晚上没说完的话继续讲清楚。”慕少艾伸手为素卓阳倒茶,“说说你对魔心的看法如何?”
“少艾啊,你这样问很不厚道哦。”素卓阳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你心中应该已有定见才是。”
“呼呼,多听听意见总是无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要萍山不落地,这世上应该仅有一株咳羊茎而已。”
慕少艾抽了口烟:“我说素小子,这武林之中,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吗?”
“有很多啊,武林中事,我只敢说自己了解七成,两成猜测,另外一成当真是至今未解啊。”
“七成,已足够多了。”足够让很多人对他起杀心了,怪不得他的那三个好友会如此保护他,阻止他说“多余”的话。
这时,虚脱从外面回来:“卓阳。”
“事情如何了?”素卓阳问。
“详情如此……”虚脱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素卓阳与慕少艾对视一眼,笑道:“北辰元凰,还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孩子啊。”
正在喝茶的药师被呛咳出来:“咳咳咳,自己明明是一个孩子,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北辰元凰怎么看长得都比你大啊。”
“但他确实是个小孩子而已啊。”正正经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啊。
“就算如此,你多少注意一下分寸嘛。”慕少艾是知道他们每个人都不像看起来的那般年轻,尤其是素卓阳是被强制封印在九岁的,可是他还是不习惯看着孩子模样的人说话老气横秋的。
“他要是知道分寸,今天就不会跟你在这里喝茶聊天了。”虚脱道。
“虚脱,你最近很闲么?”素卓阳挑眉。
“咳呃……那什么……得瑟呢?他不是说今天回来么,怎么还没见人影呢?”
“转得真硬。”慕少艾在旁边偷笑。
好在素卓阳也没有真的想跟虚脱计较:“得瑟还有事,要晚几天回来。”
“他还有什么事?”他平时不是最闲了吗?
“我让他去找人救佛剑分说。”
“救佛剑分说?”问话的是两个人,慕少艾和虚脱,都是意外的语调。
“少艾意外就算了,你意外什么,无所球啊!”
虚脱想了片刻:“啊,是不是佛剑的意识进入没山找盗夔獠翾问阿那律眼的下落,然后因为照耀往昔之灯的主人被杀,所以出不来了,是这件事吧?”
“对。”素卓阳点头,“早前要你准备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我办事你放心,三劫七大限不是好玩的东西,万一我不小心把自己给玩死了,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你,最后倒霉的人可能更多,我自然会小心。”
“你知道就好。”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这又是在聊什么?”他好像听到“三劫七大限”……
“还不是为了你家羽仔……”
“卓阳!”
“呃……咳,一时口快,我保证事成之前不会再提。”
“药师,有些事情不适合现在说,不如等到成功的时候再解释,你认为可以吗?”这件事情越是严密便越容易成功,越多人知道越可能有麻烦,所以还是三缄其口的好。
“嗯……”慕少艾点点头,他相信这几个人总不会害羽人非獍的,看虚脱刚才的态度,似乎说出来会对此事有影响,他便不再问,转回之前的话题,“素小子你也看好那只折翼的凤凰吗?”
“培养第三方势力,一向是中原的策略不是吗?”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既然黑派已经再出,压不下去就有效利用,而与醒恶者相比,那只凤凰明显是更容易联合的对象。
“呼呼,既然你也这样说,那我就去跟谈无欲聊一下,决定一下后续的动作。”
“好,少艾,如果师叔的伤太过严重,就劝他搬来琉璃仙境吧,我担心魔界会对我们采取各个击破,琉璃仙境算是目前为止,正道最为安全之地了。”素卓阳道。
“以谈无欲的硬脾气……”慕少艾摇摇头,“我尽力而为吧。”
慕少艾离开之后,素卓阳看向虚脱:“好好休息吧,过几天便要攻打瀚海,我无法同去,你如果要救九方墀和黄商子,就要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我明白,这段日子,你自己也小心。”
“放心,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跳到崖下去,不会有事的。”
“嗯。”
虚脱去休息,素卓阳一人倚着栏杆喝茶,他知道过几天谈无欲会被魔界攻击,知道剑子会被三大先锋围杀,可是却不能出言提醒,他们本来并无死劫,万一他多话害死了什么人,那可就不好玩了:“未来之事,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