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曲怀觞到达日盲族的时候,素卓阳正在为万古长空医治手伤,所以他便与千叶传奇先商量事情,之后才到万古长空的房间去找素卓阳。
“万古长空的伤势如何?”千叶传奇问道。
“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我是将他两手的骨轮全部敲碎重新组合,不过有我的药,会节省很多时间,十天不能动而已。”素卓阳道。
千叶传奇来到床边,发现万古长空竟然醒着,额上满是汗水,不禁疑惑:“你没有给他服用麻药。”
“我问过他是否需要麻药,可是他不说话,我当然以为不需要,何况使用麻药,对治疗效果会有些影响。”
“吾一直觉得,你好似看万古长空不顺眼。”
“非也,我倒认为他比较讨厌我这张脸。”
“哦?”
“因为每次我跟他说话,说十句他顶多回上半句,真正是日盲族内最闷的人。”
“叶小钗不是也不会讲话吗?还有你身边的僧者,你来到日盲族这么久,吾只听他说过两句话。”他自己身边的人都一个比一个闷,还敢闲万古长空。
“但是我可以听到阿爹说话,我跟好友讲话,也知道他有听进去,哪有像他……算了,反正他也不是我什么人,你们日盲族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终于将手头上的药全部分好,素卓阳对千叶传奇道,“药要每天换一次,换药的工作最好由女人来做,手脚比较轻。”
“嗯。”千叶传奇点头。
“怀觞哥哥,我给你的伤药都吃完了吗?”素卓阳转头问曲怀觞。
“当然没有,怎么了?”曲怀觞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你的内伤啊,有种伤上加伤的感觉。”素卓阳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曲怀觞身前,握住了他的手腕,“哦,竟然还有毒……是天然瘴气?”
“是,不过我的伤毒不要紧,菩萨……”
“菩萨身上的毒应该会日渐好转才是。”事先饮下他的血却依然中毒,下酆都的毒果然不能轻忽,但是既然是事先便服下的,那么任何毒素都可慢慢化解。
“嗯?”
“你在圣莲天池有看到爹亲的梵莲吗?”
“没有,难道是你……”他之前一直以为是袭击之人带走的。
“我这阵子一直在日盲族内没有出去,不过你不感觉你身边少了一个人吗?”
“是虚脱……”所以说,这两天是他白紧张了?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说,既然我回来了,你们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可是太史侯,还有卧佛前辈、大红袍……”
“怀觞哥哥,一个人的决定,可以影响很多事情,亦影响很多与他相关之人的命运,如果月灵犀没有答应嫁给饶悲风,那么现在你、月灵犀、太史侯就将退隐,是因为月灵犀答应要嫁给饶悲风,所以东方羿才要将太史侯的人头做为‘新婚贺礼’送给月灵犀,这不是你的责任。至于卧佛和大红袍的牺牲……这个你将来会明白原因,由另外一个人跟你解释比较好。”
“可是如果当时吾没有去……”
“东方羿就是算准了你会去,才会发喜贴给你,心爱的姑娘要嫁给别人,只要是有血性的男人,都会跑去的。哪怕结果仍是无法挽回,但你已经尽了你的全力去阻止,去尝试给她幸福,所以你当可无悔无憾。”只有懦夫才会逃避,然后整日借酒消愁,“所以接下来,你也只有祝福她,祝福她的选择没有错,祝福她可以报得血仇,祝福她能够得到幸福。”
“哈……”曲怀觞干笑一声,其实心中仍旧无法完全释怀,“那你呢?要继续留在日盲族吗?”
“当然不可能,也是时候该叫醒爹亲的灵识了,武林已入战期,我可不要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跑的,累都累死了。”
“时机终于到了?”曲怀觞知道他一直在等。
“嗯。”素卓阳点头,然后转回头去看一直沉默的千叶传奇,发现千叶传奇竟然拿手帕为万古长空擦汗,倒让他愣住了。
“怎么了?”发现屋里突然静下来,千叶传奇终于看向他们俩。
“咳咳,没什么,万空长空睡着了?”
“吾认为,他应该是痛昏过去了。”千叶传奇这语气里,已经透出了责怪之意。
素卓阳却不以为意:“不管他睡着了也好,昏过去也罢,有一句话,我想还是要说一下的。”
“什么话?”
“看好你的人,就算是手医好了,如果命没有了,一切也是枉然。”素卓阳道,“嗯……临走之前另外附送你一个消息,要医治日盲之症,你可去找天不孤,鹰无眼应该知道他在哪里。”
“既然是附送的,便不算人情了吧。”
“好吧好吧,跟一个小孩子也这么爱计较。”
“已经至少有两百岁的人没事装什么小孩子?”
“一个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婴儿没事总装什么大人?”
最后,在素卓阳离开日盲族时,他终是与太阳之子千叶传奇“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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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好牙按计划盗得罗喉戒玺之后急急而奔,来到中途,遇人挡路……
“你是……刀狂剑痴叶小钗。”身负刀剑,面有刀疤,即使没有见过,这人的身份也非常好猜。
“唯利是图曹袖珍,难道与你联系的日盲族人没有提醒过你,盗取罗喉戒玺之后,要将不折之花送回吗?”一个孩童自叶小钗身后走出来。
“确实有,可是……”跟在叶小钗身边的旋眉孩童,身份并不难猜,所以金好牙对他也十分客气。
“你想将不折之花占为己有吗?”素卓阳打断他的话。
“没有,我绝无此意,只是我须弥如来藏的法女萨安亦受罗喉戒玺之害,所以我想……”金好牙真的只是想解除萨安身上的戒玺之力。
“萨安……安仔……”游子安这人还不错,而且又是法尊之女,倒是可以救一下,反正得瑟那边也暂时未能联系上黄泉引者。
“公子认识法女?”那就太好了。
“嗯,见过。”素卓阳点头,“将花给我,然后你……改道,绝情书正在找你,前路……比较危险。”
“该来的总是要来,我还是想先去救法女。”
“我可以带着不折之花去找萨安,但你再前行,也绝对不可能到达西域,但留有用之身,为正道尽些力吧。”
“这……好吧。”金好牙将不折之花交给素卓阳,“你不问罗喉戒玺的去处?”
“你既然已将戒玺盗出,便不可能再还回去,只要此物不还给织语长心,随便你丢去哪里都可以。”
“好吧,那法女就劳烦你了。”
“嗯。”
等金好牙离开之后,叶小钗问素卓阳:他拿了长心什么东西吗?
“嗯,是一件可以控制人心的东西,我认为想要统御武林,还是要凭借自身的威望、德行比较好,靠术法控制,蛊惑人心,终是落了下等。”素卓阳道。
叶小钗也同意素卓阳的话,不过:他只是偷东西吗?
“当然啊,我可是警告过他,不可伤害织语长心的,毕竟她也算是阿爹的救命恩人之一,我会给她留下回头的机会。”只是,她是绝对不会想要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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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卓阳等人来到须弥如来藏,并没有见到宗喀尔,而是直接被带来见法女,谁知来到花园,却看到泰逢与萨安两人搂搂抱抱,甜甜蜜蜜,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出声打扰一下!
“唔,看来两位过得很快乐嘛。”素卓阳道。
“哟,是素卓阳,还有叶小钗,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泰逢与萨安迅速分开,萨安还在脸红,自然由脸皮比较厚的泰逢说话。
“还不是为了你未来的老婆。”素卓阳取出不折之花,“萨安,还记得这个吗?”
“是不折之花,我自然记得。”萨安点头。
“帮我拿一下。”
“嗯。”萨安接过不折之花,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安仔,你怎样了?”泰逢紧张的问。
“我……没事。”应该是没什么事,可是又好像是……
“好了,花还我。”素卓阳道。
“素卓阳,你这是啥意思?”泰逢不解。
“不折之花可以化解死神的术法,刚才它已经消除了安……咳,法女身上的戒玺之力。”
萨安将不折之花还给素卓阳:“素公子,你曾经救我一命,现在又拿不折之花来解除我身上的戒玺之力,便不必与我这般客气,叫我安仔或是萨安就可以了。”
“嗯,那萨安姐姐,我们……”素卓阳突然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话一转,“我们一路西来,也几天没休息了,可以借我们个房间休息一下吗?”
“当然可以。”萨安点头,派人为三人安排房间,让他们好好休息。
到了房间,素卓阳向外看了一眼,然后道:“阿爹,麻烦你帮我们护法,不要让人打扰我们俩。”
“啊……”出了何事吗?
“现在……还不确定,一切麻烦阿爹了。”
“嗯。”叶小钗点头,出屋守在房门前。
“卓阳,出了何事?”玄了问。
“坐下,开会。”素卓阳盘坐闭眼,“好了,得瑟你说吧,交涉结果出了什么问题?”
“黄泉引者只允许汝一人带着不折之花与梵莲上船。”得瑟道。
“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素卓阳倒是松了口气。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虚脱道,“如果玄了不能上船,那么就会拉开你们的距离。”
“所以呢?”素卓阳问,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摊牌吗?
“呃……”这个他们怎么解释?
“吾不能离你太远,否则你的体力便会大量消耗,这一点你应该早有所觉吧。”玄了道。
“那现在怎么办?”素卓阳问。
“吾留在须弥如来藏。”玄了做了决定。
“耶?你们跑须弥如来藏去了?”虚脱很意外,“我一个人带着素还真的梵莲到处躲,你们竟然还有空跑去西域!”太悠闲太过分了吧?
“这是今天要讨论的重点吗?”为什么他们讨论事情经常会跑题?
“嗯……须弥如来藏虽说不是正规的佛脉之地,但是有宗喀尔这等高僧镇守,应该没问题。”得瑟同意。
“好,那么虚脱你就找一处容易设术法的地方,一旦我上船,你可以迅速带阿爹离开的地方。”
“喂,现在邪灵到处找我,我一动很容易暴露啊。”
“你不动也早晚会暴露,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嗯,那么就决定时间地点,吾好再通知黄泉引者。”
“这嘛……”这个就要好好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