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来看他的结束吗?”在天荒山上,有两人站在那里,注视着玄机门沉入地下。
“一代皇龙,因无情而起,却终因有情而落。”得瑟虽然不待见六祸苍龙这个人,但是对于他所创的真龙妙道,却也是认同的,毕竟在三千多年之后,除了正统的三教之外,真龙妙道可以算是民间最大的信仰教派,真龙妙道的教义从未失去传承!
虚脱沉默了片刻:“这世间的父子亲情,当真让人如此无怨无悔吗?为何每个父亲都愿为儿子豁尽一切?”北辰胤与北辰元凰,六祸苍龙与千流影……他是一个孤儿,被道门收养,长于道门,无父无母,也注定无儿无女,对这世间的骨肉亲情,他并无切身的感受。
“为何问吾?”得瑟皱眉。
“因为只有你与卓阳有父亲啊。”他与玄了全都是孤儿,这种问题他自然不敢拿去扰乱素卓阳的心情,也只好问得瑟了。
得瑟看了他半晌,道:“不错,每个父亲都愿意为儿子豁尽一切,但前提是必须是亲生儿子!”得瑟说完,转身离开。
呃……这个问题,他似乎也不该问得瑟的,虚脱突然想到了得瑟的心结,不禁懊悔起来。
得瑟走出数步,发现虚脱并未跟上来,转身看向他,看到他低着头,一副懊恼自责的模样,也不难猜出他的想法,得瑟不禁在心中叹息,事情已经过去这些年了,自己为何还是看不开,想不透,又为何迁怒于他……
“喂,还不快走,明天卓阳就要出关了,吾们要快点回青埂冷峰才行!”得瑟扬起喊道。
虚脱抬头看他,此时太阳正由东方升起,照在他衣衫外的翠色碧玺上,有些眩目,晨风吹拂,吹起他的发丝,让人有些如幻如梦的感觉,也让虚脱心中一紧……快速移开眼眸,虚脱故意没好气的道:“你还真敢说,还不是你耽误的行程,快走吧。”
“嗯?”得瑟疑惑的眨眨眼,看着虚脱竟然越过他,真的向前快步急行,不禁有些疑惑……不过算了,只要他不再自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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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缓步进入混沌岩池……
“嗯……好友的脚步变沉了。”赭杉军道。
“今日,便是暗族魔女所言的期限。”墨尘音道。
“然后呢?”
“用你的本事打败吾,证明赭杉军已有能力走出青埂冷峰,对抗异度魔界!”
“乐意至极!”
赭杉军起掌初式,力均万千,岩池沸腾奔冲!
“好友,你已失先机!”赭杉军离开混沌岩池,墨尘音紧随其后。
“道尘十界!”两人交手数招之后,墨尘音笑道,“这是赭杉军现在的全力了吗?”
“这一掌才是你所期待!”
“来吧!”墨尘音也发出极招,“道曲一出净世尘!”
“紫涛天虹贯苍穹!”
终究极招过后,天地万籁寂静,不闻一丝声响。
“哈哈哈哈……”墨尘音大笑收剑。
忽尔,剧声闷爆,青埂冷峰竟然崩溃沉没!
“承让了。”赭杉军道。
“你元功已复七成,下一关,随吾来吧!”
“嗯……”赭杉军随墨尘音离开。
而此时在青埂冷峰之下,本要上峰的两人察觉不对,亦及时撤走。
“哇靠,拆厝哦。”虚脱道。
“看来今天也是赭杉军出关之日。”得瑟注意到了那两道飞离的光芒。
“他们就这样走了,那我们呢?”虚脱问。
“你们,当然是跟我走。”熟悉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
“卓阳,你来得好快。”虚脱转过身,早上出关,这才数个时辰就到了这里……唔,果然是靠冰魄飞过来的,自己没出力。
“嗯……”素卓阳跳下冰魄,收剑,走到得瑟面前,“将手给我。”
“一定要么?”得瑟问。
“你说呢?”
得瑟认命的伸手,果然还是瞒不过。
“血气大量缺失,虽然你最近吃了很多东西补充血气,却仍是不足!”素卓阳为他诊脉之后道,“是何人可以伤你至此?”
“被异度魔界的爪牙咬了一口,小伤而已。”得瑟笑道。
“哈,小伤,这样的血气缺失足以让你当下昏迷不醒,也算是小伤吗?”
所以说,有一个医术非常高明的朋友是幸事,也是不幸。
素卓阳看着得瑟,心知得瑟有意隐瞒,八成是与他有关的事情,所以:“知道九峦峰之战还有多久吗?”
“不清楚,不过吾们可以去地狱岛问素还真。”顺便了解一下他整个计划安排。
“那就走吧,到了地狱岛,我给你炖一锅好料的补补身体。”无论是谁家的厨房,素卓阳都可以当是自家的厨房用。
“那就有劳好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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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烟茫茫,落阳洒地,故人再见,竟是不堪的情境。
“这……便是你该面对的第二关。”墨尘音指着金鎏影与紫荆衣的墓碑道。
赭杉军双拳紧握。
“见到此墓,你的心中是愤怒,抑或感慨?”
“修道者只能有拥抱众生的情怀,而需屏除个人情感。”赭杉军道。
“赭杉,此地没有外人,你不用再压抑自己。”
“请莫尝试考验一名长年未有波动之人。”赭杉军转身要离开。
“由你这句话,吾便知自始至终,你仍是无法释怀。”
“嗯?”赭杉军停步。
“你无法释怀,是因为,不管再如何卑劣,金鎏影与紫荆衣始终是我们的同修好友,墨尘音这样说有误吗?”
“莫被私人情感掩没了你分辨善恶之念。”
“人之情感,无善恶是非,而你所逃避者,正是你内心隐藏的情感。”
“吾未曾这样想过。”
“若非如此,为何当初你自愿将四奇首座让与金鎏影?为何你自愿放弃与苍竞逐宗主之位?你为了他们两人的过失而自责,你认为是你害他们两人步上歧途,你认为这是你的责任!”
“遭受背叛者是吾,谁比吾更痛心?吾何由为两名叛徒担起责任?”
“你确实痛心,你痛心者,非因遭受背叛,而是自责自己没有善尽同修之义务,提早察觉他们内心的不满。在你向素还真述说约战之事时,你的眼神,你的语气,早就透露你心中的难过与谅解,那才是你真正的自我,才是毫无掩饰的你。”
赭杉军叹息一声:“吾可以不用再计较前事,但是吾无法原谅他们在苦境的所作所为!”
“赭杉……”
“吾明白你的意思。”
“若不将这个结解开,终成遗憾。赭杉,你作的够了,别再将他们视为自己的责任。”
“多谢你。”
“今日,你的面对自我,亦替你寻回两名好友。”
赭杉军转身看向墓碑:“金鎏影,紫荆衣,你们是否也原谅吾当初的任性?”
“我们都不够完美,才需要彼此的谅解啊。”墨尘音道。
“四奇有友如你,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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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岛
素还真布计,素卓阳四人参战所在的位置,是对付东瀛,但素卓阳却不同意。
“我交给屈伯伯的图纸只要研究透彻,要破东瀛有普生大师、二岛主、柳堂主等众人足矣,而我要呆的位置……是这里。”素卓阳指向地图某一处。
“嗯?此地是……”
“我知道何人将守在此地,我也知道我该做什么,九峦峰上,有奇峰道眉在,我相信爹亲安全无虑,而我要防堵的,只是魔界的动作,道魔互斗多年,双方的步数自然了然于胸,难保伏婴师不会有奇兵突现,我要在此以防万一!”
素还真看了他半晌,点点头:“好吧,但你要答应爹亲,以你性命为先,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嗯,爹亲请放心吧。”他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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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峦峰
“素还真所谓的挑战,分明是要你帮助他,替他们护阵。”绝世尘道。
“有差别吗?”轩辕不败道,“有吾所要的挑战,便是他能耐之处。”
“主人有何想法?”
“九峦峰四周共有八座山头,八条通道,西面乃是异度魔界火焰之城,东面则是东瀛海防之线,素还真的用意昭然。”
“设阵在此,也是布局之一。”
“让他们来吧,素还真会替自己挡下第一阵。”
“那我们只要守株待兔。”
这时,素还真上峰来:“猎者目标已经锁定,想来一切已经就绪。”
“吾准备不足,即便抽身,又会是谁受害?”轩辕不败道。
“素某以为先生既然接招,就不会弃战而逃。”
“弃战也是一种手段,胜利才是结果!”
“素某若死,只怕先生不能玩得尽兴。”
“哦?那你认为谁是吾第一个对手?”
“东瀛,魔界,谁先到达此地,便是先生饵食。”
“素还真,要记住与虎谋皮的风险。”
“素某始终谨记,请。”素还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