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比赛开始已经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了,可那起跑线前的两人两马依旧没有任何处出发的迹象,十三站在那里托着下巴,很是不解:“他们两个磨蹭什么?怎么还不出发?”轩辕寂晟摇头,他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只是看着,南宫宓很不服气,东方昕扯着悦王,“你为什么不参加?”轩辕寂昱搂着她,“小宝贝,这可是专门为六哥办的赛马会,我去凑什么热闹?再说了,六哥在那里,哪有我赢的份?”东方昕冷哼,“他就是赢了又怎么样——不论他怎么做,哪怕是为公子丢了命,公子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悦王手指一紧:“事无绝对,谁能够说得准——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六哥。”东方昕漫不经心的扫过去一眼,“在离城,凡是与公子认识并且知道他与公子以前的关系的,都不喜欢他。”
底下的人也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那两人迟迟不肯出发究竟是什么意思,温瑾本就不满,嘟囔了一声:“肯定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凤玉瞪过去一眼,示意她安分一点,教训没有吃够,总学不会长记性,那方云若晚和轩辕寂晨两个人看着前方,又对视一眼,三公子低头看着正与六王爷的马亲热的忘乎所以的盗骊,一掌就拍了上去,“它是公的,把眼睛睁大点——”盗骊乖乖的把头缩了回来,绿耳可不满意了,伸着脑袋就去拱它,六王爷也不阻止,反倒说了一句:“要不要替它们做个媒?”
三公子差点就摔了下去,“六爷,你可别说玩笑话,我还想它找匹母马,给我生个小盗骊呢——您那匹马可是公的,也要传宗接代的不是。”轩辕寂晨笑道:“这倒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好马,你从哪里得到的?”云若晚随意摆手,“这是莫忧驯服的,送给我的生辰礼物。盗骊与莫忧的踏雪,可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穆王殿下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他非常讨厌这人提起莫忧时那温和的语气,“是吗?”他不再看她,“你刚才说过的话,可是作数?”云若晚点头,“自然是作数。如果我输了,但凡六爷所提,在我力所能及之内,必定办到。不过,六爷,我能不能提前问一下,你会要我做什么样的事?”她一脸诚恳,穆王殿下却冷冷清清,“急什么?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开始吧。”
云若晚拦住他,“等等。”轩辕寂晨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三公子敲着额头,“六爷,您就这么有把握您会赢,万一您输了呢。”穆王殿下挑眉:“本王会输?”开什么荒唐玩笑?云若晚说的一本正经,“凡事无绝对,好马也会失蹄,我知道六爷您厉害,可我云若晚也不是吃素的,这万一呢,六爷,您万一要是输了呢。”穆王殿下高傲的昂起头,语气非常嚣张:“如果本王输了,随你处置。”云若晚忙摆手,“说不上处置。”她凑过去,“如果六爷输了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假如您赢了,会向谁表达您六王爷的倾慕之心呢?”
两匹马同时飞奔了出去,两旁夹道之人立马伸长了脖子,皇帝陛下微微挺了身子,两个小丫头争着吵着要看那壮丽的景观,十三凑到自家大哥跟前,“谁会赢?”轩辕易瞥过他一眼,骄傲说道:“自然是老六,这还用说。”皇后殿下冷哼,“陛下别高兴得太早,谁输谁赢尚未可知。”十三咂舌,“怎么六嫂一回来,父皇和母后就越来越不对盘了?”睿王殿下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十三催他说说谁会赢,轩辕寂晟摊手,“阿晚如今本事可不小,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真的不好说,至少在两旁观看之人的眼里,这两人可是势均力敌,那矮短的跨栏自然不是问题,短短时间就已经跃了过去,轩辕寂晨策马奔腾,看着云若晚丝毫不落于后的气势,眉梢一挑,“看来这些年,你还真是习了不少的本事回来。只是不知这射箭的本领如何?”说着,弓已在手,利箭在弦,靶子在眼前移动,正中红心,越马扬蹄,已经躲过突然窜出来的绊马索,云若晚唇角勾起,也不甘示弱,“骑马是没问题,不过这射箭,我可不精通,能不能把箭射出去,还是个问题。”轩辕寂晟已经射出三箭,箭箭红中,引得两旁一阵欢呼,听了她的话,非常不解,就见她箭在弦上,却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开了弓弦,对准移动的靶子,一箭飞出,却连边缘都没有碰到,轩辕寂晨唇角一抽,三公子无奈摊手,“我说了,我不会射箭。”
轩辕寂晨愣愣点头,却突然眼神一变,“你小心点——”云若晚眼随心动,下意识的勒绳吁马,眼前一条绊马索横在那里,她抽出靴里一柄小刀,纵力扔出,绳索即断,刀却由于惯性一直向前滑去,还真的割断了不少绊马索,穆王殿下止住马蹄,“你这是作弊吧?”他看了一眼四周,可有不少人都栽到了这样的绊马索手里,她就这样轻轻松松?云若晚冷哼,“十三也没说不能这样?”她把弓箭扔在地上,轩辕寂晨很奇怪:“你做什么?”云若晚回答的理所当然,“反正我射不准,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前面的路已经打通,说不定我可以一直到那条河边——六爷,您慢慢射,我先走一步。”
她大笑而去,扔箭的动作却引得观看之人一阵迷糊,不知是何种情况,轩辕寂晨看了一眼手中的弓,嘴巴一撇,也扔了下去,然后随手一挥,已经射中的三箭悉数掉落,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更不知是怎么回事,轩辕寂晨却不管他们,扬鞭就赶了上去,虽说云若晚扔箭是她自己技艺不精,可他确实不想多占了一点便宜,就算没有这些箭的评分,他还不信他赢不了。
一路不知甩下了多少人,他使足力气,终于在河边赶上了云若晚,那人正在河边止步不前,而河中仍有不少渡河的人,不时有人重心不稳,掉落河中,也有人一时不慎,被岸上埋伏的伏兵射中,失去了比赛的资格,其中还间接有着几个女子,他策马上前,问道:“你在干什么?”云若晚偏头看他一眼,指着河中渡河渡的正欢的人:“看戏呀,你看看他们——不觉得很好笑吗?”穆王殿下无奈的抚上额头,“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在比赛——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甩到后面?”云若晚敲着扇子,“他们的马又跑不过我的——再说,不论他们在这途中表现的有多精彩,拿不到那个盒子,不照样白搭。这比赛到最后,一定是我们两个的战争。”穆王殿下睨她一眼,“你倒是有信心,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了,凡事无绝对,好马也会有失蹄的一天。”三公子拧着盗骊的耳朵,“它要是敢给我失蹄,我就把它的腿全砍了,让它一辈子都跑不了。”盗骊像是听懂了主任的话,不服气的叫唤几声,绿耳立马上前,两匹马在那里耳鬓厮磨,只看得三公子额角直跳,哇哇叫着:“轩辕寂晨,带着你的马滚远点,别让它来勾引我的宝贝。”穆王殿下就奇怪了:“怎么是我的马勾引你的马呢,我家绿耳可是一匹货真价实的公马,你看看你的盗骊那一副娘们样,说不定是它故意接近绿耳的。”
有赶上前来不敢渡河的参赛者耳尖,听了两人的对话顿时凌乱,三公子顿时怒了:“轩辕寂晨,你说谁的马一副娘们样——”她怎么不知道公马看起来和人一样还分娘不娘,这人什么眼神,“你的绿耳是货真价实的公马,难道我的盗骊就不是了?”轩辕寂晨翻着眼皮:“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虽然我是这个意思没错。”云若晚一鞭子就赏了过去,穆王殿下一个后仰,轻松躲过,“好了,你别闹了,你没看见他们都快渡完河了吗?”云若晚这才肯放过他,抬眼一看,果然就见河中就剩下那么寥寥几人,眉毛一挑,拍拍身下的马,“听好了,给我好好表现,要是敢把我落河里,看我不活宰了你。”
她一鞭下去,岸上之人莫不瞠目结舌,渡河也可以这个样子?轩辕寂晨摸着下巴,看着云若晚飞身立在马背上,盗骊四脚站在水面,踏出一层层的波纹,马身竟未沉下去半分,负责埋伏的守卫一时看呆,竟然忘了放箭,待回过神来,那一人一马已经来到了河中央,并且还在以飞快的速度向前奔跑,他们忙搭起弓箭,飞射出去,三公子挑眉,不过几个纵身,几脚飞起,就轻松躲过,还不忘了把那些箭踢到尚未过河的人身上,权当有点乐趣,轩辕寂晨也拍拍身下的马,“你看你心上人本事多大,总不能输给它,你要是也让你家主子这么风光一回,我立马给你上门提亲去——”
旁边的人捏着冷汗躲得远远地,没想到一向霸道蛮不讲理的穆王殿下开起玩笑来,竟然会让人冷到骨子里,轩辕寂晨扬鞭策马,当真那么风光的过了河去,不过不同的是,云若晚过河的时候,木箭一根不少的放了出去,穆王殿下过河的时候,可是畅通无阻,直让三公子大感不公,连连指责他也作弊,轩辕寂晨骄傲的哼着:“爷身份摆在这里,你要是不服气,大可重新投胎,去投个好人家。”
他们看着在眼前岔开的三条马道,一时犹豫不决,射箭已经放弃了,那个与众不同的旗子可不能再错过了,只要选对了道,就算有人比他们早到,他们也可以在半路上抢劫回来,反正十三也没说,不能用抢的,轩辕寂晨真的非常鄙夷她,“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卑鄙了?”三公子不理他,手指在半空乱点:“小公鸡点到谁,就选谁——”她指着最左边的一条马道,打了个响指,“就是你了——”穆王殿下差点摔了下去,“就这么草率?你也太随意了。”云若晚扬鞭就走,“老子的运气一向很好——你要不要跟过来?”轩辕寂晨看着她的背影,身下的马很不安分,他手指了下去:“我事先声明,我只想不想占她便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