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山谷中一片混乱,原本已渐入黑夜,似乎都被鲜血染红,造就无数凄美的离别。
叶韵和无良老道拼命地逃,逆流而上,好几次差点被乱剑砍死。两个人头发蓬乱,衣服破烂不堪,好似逃荒的乞丐。
来回转择,终于跳进了个茅草屋里,进入屋中,颇为尴尬,不远处的床上,一个妇女增撩起衣服,给怀中嗷嗷待哺的小孩喂奶。
叶韵和无量老道一怔,相互一视,叶韵反应快,连忙道:“大姐,不好意思,外面杀的太惨,我俩进来喘口气!”
那妇女抬头看了眼叶韵和无良老道,随即又盯着怀里的孩子,脸上洋溢着慈母的微笑,那孩子似乎喝的正欢畅,一口一口不绝,对他来说,那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而对于那母亲来说,他便是这天底下最美好的珍宝!
好像根本不知道外面那惨状之景!
叶韵和无良老道见她没理他们,识趣地不去打扰母与子的温情,背靠背,相互解绳。
“哎呀,你手别动,我先给你解!”无良老道低声吼道,叶韵心急之下,乱了分寸,被无良老道提醒,赶紧按照他的做。
“快点!”叶韵催促道,无良老道不耐烦,一连呵斥他不要着急。
那妇女抬头,瞥见叶韵和无良老道背后捆绑的蛟龙筋,默不作声地抱起孩子,右手顺手拿起靠在墙边的长刀,嘴里哼着歌谣,抖着怀中的孩子,逗着他笑,缓缓向着叶韵二人靠近。
正在全身关注解绳子的两人根本没注意妇女起身,叶韵努力地将脑袋转向背后,瞧着无良老道的动静,还不时着急地指挥。
“你手往左边点,结在哪儿呢!”
“你别急,那些龟孙子竟然打死结,对咱俩还真重视!”
可无良老道却是满头大汗,汗水进入眼睛,涩的难受都顾不上,一门心思全在那绳扣上。
叶韵脖子扭得酸,转头放松,却瞥见抱着孩子的妇女,手里拿着长刀砍了下来,心里大惊,顾不得叫,往前一闪。
无良老道大喜:“快了,快了!“
可忽然间被叶韵带动,手里一滑,正要解开的绳子猛然收拢。他还没搞得清怎么回事,正要发怒,却见一道寒光贴着腹部砍了下来,他本能地把屁股往后一翘,躲过了一击。
“好险,道爷命根子差点不保!“
他大气还没来得及喘,就件妇人怒目而视,手里长刀再次挥来,横扫之势,似要将二人头颅一刀砍下。
“啊~~~“无良老道身子一低,踹了叶韵一脚,叶韵倒下,躲过了那一刀,却借力一个翻身,朝着妇女踢过去,她担心伤到怀中的孩子,连连后退,镇定下来,发现怀中的孩子依旧吃的香甜,放下心。
“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们?“两人急忙爬起来,叶韵看着那妇人,斥责道。
妇人冷哼:“在我们族里,只有犯下大罪的人才会被蛟龙筋绑住,你们肯定就是被祭祀的两个人,没想到竟然没有死!“
“这都是误会,我们根本没有敌意,你们白虎族莫要杀了好人!“无良老道吼道,而手里却是加快了速度。
“白虎族的敌人,人人得而诛之!“说着,妇人挥着长刀便过来,吓的叶韵和无良老道不住后退。
此时一个黑影从窗外冲了进来,破碎了窗户,溅起飞尘,叶韵瞧的真切,竟然是一头黑狼。
朝着妇人便咬了过去,妇人反应及时,一个凌空翻身,右手长刀瞬间挥下,来了个海底捞月,刺穿了黑狼的肚子,鲜血横流,紧接着砍掉狼头。
一声惨叫从妇人嘴里发出,就在刚才,另一只黑狼趁机咬掉了她肩膀的一块肉,吞到肚子,仿佛是看到同伴死掉,它愤怒地长啸,立马扑了上去。
妇人挥舞着长刀,步法逐渐凌乱,又一只黑狼冲进来,咬住了她的大腿,妇人凄惨大吼,知道躲不过这一劫,将怀中的孩子捂在胸口,压在底下,拼命护住。
黑狼抓住时机,咬住了她的脖子,拧断,咬死,撕扯,贪婪,不一会儿,妇人身躯残缺不整,四肢被两头黑狼撕裂,血洒了满地,而胸怀中死死捂住的小孩依旧闭眼吮吸着甘甜的乳汁。
“快点,那小孩子有危险!“
叶韵催促道,无良老道也是拼劲了全力,紧张不已:“你现在还有心思管小孩,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两人被逼近了墙的一角,叶韵看见黑狼拱了拱妇人的残躯,露出下面的吃奶的小孩,鼻子在上面嗅了嗅,露出森森白牙。
“真是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
叶韵心情火急火燎,可就是没有办法,只期待无良老道能尽快将蛟龙筋解开。
幼儿睁开了迷离的双眼,看见眼前毛茸茸的东西,“呀呀”笑着,那黑狼张开大嘴,朝着小孩子咬了下去。
叶韵已然不敢看下去,他多想出手,将那孩子给救下,可现在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发挥不出力量不说,无良老道也会被他连累而死。
另一头黑狼正踱步走了过来,眼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血淋淋的牙齿锋芒,看着叶韵两人,扑了过去。
在最后一刻,无良老道终于将蛟龙筋解开,叶韵挣脱,面对着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叶韵力量狂涌于拳表,一拳对着狼嘴轰砸,刹那间洞穿狼头。
“孩子?!“叶韵一刻也忘不掉孩子,他愤怒地朝着另一头黑狼过去,满腔的怒火,甚至都没有听见旁边无良老道的喊叫。
“我靠,你先给我解开啊!“
叶韵一眼便发现了残食小儿的那头黑狼的踪迹,大步上前,手中朱雀杀术使出,身形一闪,朝它轰了过去。
那头黑狼倒在血泊中,喉咙发出“嗷嗷”的呜咽声,目光凄离,叶韵转身一看,却是他早以为被吃掉的孩子,正安好无损,抵在它的腹部,一口口吮吸着奶水,就像在母亲的怀中一般温暖舒适。
黑狼吐着长长的舌头,看着恬静的孩子,嗜血的眼中竟然流露出母性的光辉,此时令人恐怖的幽绿色的光芒,在叶韵眼里,竟然变得那么的神圣与纯洁。
无良老道追了过来,刚要开口骂道,却被叶韵阻止,他顺着叶韵的眼光,看到了这难得的一幕,同样心里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兽与人,虽然是不同的种族,却有着相似的贪婪、奸诈、邪恶与嗜血,纵使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不同,但在生命的延续与繁衍上,都有着让人肃然起敬的使命感和神圣感。
叶韵说不出话,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无比罪恶的事情,杀死了一个母亲,连畜生都不如。
无良老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能理解那种心情,沉重的开口:“这不怪你!”
“我杀了一个正哺育孩子的母亲啊,它一定也有儿女,只是那些儿女还不知道,此时此刻,它们已经没了母亲!”
叶韵感觉泪水快要落下,仰着头,将泪水憋回。
“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这弱肉强食、厮杀抢夺的世界!”无良老道长叹,看着他,接着道:“你能不能先帮我解开,我还被绑着呢!”
“哦,”叶韵回过神,赶紧替无良老道解开蛟龙筋,非常有韧性,有食指粗大,一丈长,光泽亮丽,随后收为己有。
无良老道活动了身体,哈哈大笑:“好啊,这下心里有底了!“看见叶韵还在伤感,劝道:”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叶韵点点头,将那孩子抱在怀中,看见还有口气没断的黑狼,叶韵情不自禁说道:“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它似乎听懂了叶韵的承诺,轻声呜咽,便彻底倒在血泊中,没有了气息。
无良老道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弄到最后,好像是他们抢了它的孩子一样!
叶韵回头,看见妇女死不瞑目的眼睛,缓缓抹上,可抹下又睁开,抹下又睁开,叶韵开始不解,忽然会意,将怀中的孩子举在她面前,喃喃道:“看他最后一眼,安心地去吧!“
这一次,叶韵将其眼睛抹上,再也没睁开。
有些东西,冥冥中似有注定,谁也解释不清。
白虎王和黑狼王依旧在天空中大战,一轮皎洁的月亮已然在天空中升起,格外的圆,格外的沉,仿佛就挂在山头,宏达的压迫。
大战还在继续,叶韵怀里抱着孩子冲了出来,一路斩杀。无良老道那手里的拂尘闪烁金色神光,所向披靡,一挥手,便斩杀一头黑狼。
硕大的银月中,一个腾空而起的倩影好似从月亮中出来,落在地上,宛如仙子般飘然转圈,杀意席卷,横杀了周围一片黑狼族的人。
圣女纤纤玉脚速度奇快,上面的铃铛声响个不停,清脆悦耳,此时却像是死亡的夺魂音,震撼着周围的敌人。
纤长的美腿,在月光下格外撩人心田,每一次抬腿似乎都极具可能春光乍泄,胸前的一抹遮挡在剧烈的抖动下好似不堪重负,快要被里面宏伟的存在撑破,可没有人有心思注意。
脖子上的那枚如弯月般的兽骨发出璀璨的光辉,流转萦绕,充满了神秘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