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希心情有些烦躁,怀孕后对油烟味本就有些敏感,偏偏还身负重任。从最后一盘菜上盘后,她便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时不时的上前摸一摸碟子试试菜冷了没,又时不时的看看大门,想着这位赵家太太怎么这会儿还未到。
就在心里压抑得难受的时候,门铃声总算响了起来,赵承鹏也懒得动一动,直接用遥控器开了门,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一边注意着夏郁希的神色。
夏郁希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只是从她神色微微攥着的手便能看得出,她的心情还是紧张了。
赵承鹏发现她这点,还是从她做完菜之后,她几次起身检查饭菜的温度,赵承鹏都能看到,她的手是紧攥着的。好有趣的女人……他勾唇一下,便听到了他母亲那高贵淡雅的声音:“瞧瞧你,连出门给你妈我开个门都不愿意了。”
赵家太太说着,眼神带着嫌弃和冷漠的看了夏郁希一眼。
夏郁希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她并不是没见过这位赵太太,赵家跟夏家多有生意往来,赵母也没少去夏家做客,只是大多次她都被她后妈勒令不许出房门,是以她对这位赵太太还是陌生的。
夏郁希对赵太不熟悉,赵太对她却是多有耳闻,当然,那些所谓的消息也不过都是从夏太太口中听说,夏太太刻薄,对这位丈夫前妻的女儿,能说出口的话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她抬眼看向厨房,满满一大桌子的菜。也不用人请,她便已坐了上去,等着夏郁希掀开盖子,一边打量菜色一边用着挑剔的口吻道:“承鹏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你不是跑了么?怎么突然想开了?”
赵太口气恶劣,挑起筷子对着面前的一道菜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见夹出点什么来。
夏郁希小心的看了赵承鹏一眼,却见他端了碗便胡吃海喝起来,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显然是不打算帮忙。
她微微低头,神色却还是那冷冷淡淡的样子:“只是在车站碰巧遇见了赵先生。”
“车站?”赵太语气又重了几分。夏郁希不说话,赵太冷哼,筷子啪的便摔在了饭桌上:“你若是不满这婚事,大可挑明了说,别给我耍什么把戏。”
夏郁希淡淡的笑笑:“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这话一出口,赵太顿时脸色一变,瞪着夏郁希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整个饭桌上,便只剩下赵承鹏将汤喝得哗啦啦的声音。
赵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都让女人给嫌弃了,还有心思吃饭!
赵承鹏让老妈看得不好意思了,停下了筷子看向夏郁希,这女人玩的什么把戏?
他笑笑:“我说你们,有什么话不能等吃完了说?饭冷了就不好吃了。”
赵太冷哼,没有坐下。赵承鹏嘿嘿一笑:“妈,郁希这人就是别扭了点,若真不满意这婚事,吃饱了撑的给你做这一大桌子的菜?”
夏郁希惊愕,有人这么说自家母亲的?
赵太也是愣了愣,只是对自家儿子过分的溺爱让她半点也生不起起来,装模作样的拍了儿子一下,拿起筷子吃饭。
夏郁希胃口不好,也吃不下,挑着一点清淡的吃了,一边回答着赵太太刁钻刻薄的提问。
她自幼性子好强,哪怕常年在后妈的打压下,也从不肯服软的说句好听话。
而这也是她既愿意给老太太做饭,出口的却是这么直接难听的话的原因。她常常想,她的性子也许就是像了她的母亲。
或许,她的母亲也是不肯服软,才会从那么高的楼顶跳了下来。
不过,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事实究竟如何,才是她跟着赵承鹏的目的。
这么多年了,她母亲的死,也该好好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