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君的,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温小妖咒骂一句,狠狠地将电话摔了出去,砰地一声砸在了墙上,碎成了渣渣。
这还犹不解气,温小妖心中积蓄了数日的怒火一下爆发出来,全部化作暴戾之气。
她当下从沙发上起来,冲到墙角捞起一根棒球棍,将屋子里砸了个面目全非。
即使如此这般发泄一通,可她连气儿都没喘一下,面不改色心不跳。
妈蛋,你他妈不是有钱么,姑奶奶就将这里咋个稀巴烂,你不心疼钱,可姑奶奶解气。
看着屋里一片狼藉,心里的暴戾才慢慢平息下来。
一楼大厅,正打扫卫生的黄阿姨听着楼上的动静,吓了一大跳!
黄阿姨拍拍胸口,停下手里的活儿,给君泽的助理去了电话。
“莫助理,君先生在吗,我听见楼上噼里啪啦的动静很大,大概温小姐把楼上的卧室砸了。”
“没事儿,只要她没拆了房子就行。”莫辰推推鼻梁上的镜框,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人随之推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君泽正在看文件,听见推门声头也没抬,“怎么了?”
“君先生,佣人来电话,说是温小姐把卧室给砸了。”莫辰回道。
“哦,你给兰缪打电话,让她安排人去重新装修。”君泽的视线依然不离文件,淡声吩咐。
“是!”莫辰应了一声,又转身出去了。
对于自家老板的这位新宠,莫辰是没见过,不过当初可是他找关系调查。
莫辰有点想不通,自家老板的口味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了,温小妖说好听点是黑道大姐头,说不好听的就一混混头子而已。
他真不知道这样没学历,又粗鲁的女人,老板看上她哪一点了?
不过,都不管他什么事儿,他就是个打工的。
黄阿姨摇头叹气的放下话筒,继续打扫卫生,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平静下来,温小妖在窗沿上坐下,点了根烟啜吸,望着窗外的萧瑟冬景,有些出神。
十多天没回去,她挂念自家小弟,不知道小凯好不好。
靠之,干在这儿耗着算他妈哪门子事儿?
谁要是再说情妇的钱好赚,温小妖第一个揍丫的!
将烟蒂从开着的窗子弹出去,温小妖理了理身上万年不变的运动服,下了楼。
黄阿姨看着温小妖从楼上下来,她这个心啊,直接提在嗓子眼上。
“温小姐……”黄阿姨有些欲言又止。
“我回去了。”温小妖象征性的告知了一声,走到玄关换鞋。
黄阿姨不说话了,因为这里也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
才要出门,两个守在门口的保镖把温小妖给挡了回来。
“温小姐,没有君先生的吩咐,你不能出去。”
温小妖眼睛一眯,身上的煞气立刻就彪了出来,“你们觉得能拦得住我?”
两个五大三粗,身高全都超出一米九的大汉被温小妖盯住,愣是身体僵住,猛咽口水。
这位小祖宗因为无聊,每天早晚两顿,拿他们练手。
别说他们两个,就是四个一起上也不是个个儿啊?!
“那个,温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温小妖冷笑一声,“不想被姑奶奶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就识趣点让开。”
被修理的已经发憷了的两个保镖,身体下意识一颤,脑中开始做思想斗争。
这不让吧,这位姑奶奶绝对会眼也不眨的,真能废了他们。
这要是让开,就得回家吃自己,这份儿高薪又舍不得。
正在两人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黄阿姨的声音解救了他们:“温小姐,君先生来电话,说您可以回家看看,不过天黑前必须回来。”
温小妖冲着其中一个保镖伸手:“车钥匙。”
保镖立刻掏出车钥匙双手献上,看着温小妖驾车扬长而去,才大喘一口气。
“不知道君先生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位凶人儿,我被她盯住就浑身发冷。”另一个保镖感慨。
“废话少说吧,你操的心倒是不少。”
……
君家是个复杂的大家庭,要是追溯族谱起码有三百年的历史,君泽的祖父君显在抗战时期便带着夫人移居了香港。
君显一母同胞的弟弟君耀却留在里内地,在抗战中从戎后军功卓著,如今在军中已经是泰斗级人物,影响力很大。
一家也在那时分为两支,都是嫡系。
君泽这一支,因为老太爷到了香港后娶了两房姨太太,所以子孙繁茂。
三房加起来到了君泽这一辈儿,就有十几个。
君泽属于大房,嫡亲伯父君盛在改革开放后,回了内地发展,因为有叔祖君耀的荫庇,所以发展势头很好,如今已经成了气候。
而君泽的父亲君繁,因为身体不好仍然留在香港,早在君泽少年时期便因病去世,留下了君母一人。
大家族里的那些阴私,古往今来都不可避免。
为了保护寡母,护住护住父亲留下的财产以及在君氏财团的股份,君泽行事素来不择手段,性子也霸道不容人忤逆。
佛堂里,君母跪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佛珠,诵经为儿子祈求。
她知道自己儿子做事情,有时候的手法太过于阴狠,别的她也帮不上,外面佣人进来,扶着君母起身。
“少爷回来没有?”
“太太,你不要等了,少爷要是回来会提前来电话的。”
君母叹口气,从蒲团上起身把佛珠放在一边,她何尝不知道现在做的就是自欺欺人。
从佛堂出来,意外的正好对上刚进门的君泽,一脸的意气风发,君母看着就高兴。
算算有多久没有看见儿子了,得有三个多月了吧。
“怎么回来了?刚才刘嫂还说你今天不会回来的。”
君泽接过六嫂的手,扶着自己的母亲,笑的很是得意。
君母看见他高兴自己就跟着高兴,满脸慈爱的看着儿子:“什么事情能叫你这么开心?说出来叫妈妈也听听。”
君泽做了一个无可奉告的表情,“反正是赚钱了。”
君母被儿子送回房间,君泽看着母亲上床,把母亲的腿放上去,轻轻坐在床边。
君母已经习惯晚睡了,将身体靠在床头。
“赚钱重要身体也很重要。”
“知道了,妈,晚安。”
君母躺了下去,在母亲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为母亲盖上被子,等儿子离开了,她才幽幽在心里叹口气,脑子里想起来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君泽顺着楼梯下来,外面就是游泳池,泳池里的水光倒印在墙上,烟波浩淼,水气森森。
水光打在君泽的脸上一乎明一乎暗,刘嫂把手边的东西放下。
“少爷,明天太太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嗯。”
刘嫂从里面退出来,君泽站在泳池的边上,屋外的光线要比屋内明亮许多。
助理莫辰进来的时候,君泽才从泳池里出来,扯过一边的浴袍,浴袍的带子没有系好,露出大片坚实的胸膛,头发还在滴水。
莫辰把浴巾拿过去,君泽一把抓过踩着拖鞋直接进了浴室。
这里的浴室,跟温小妖所在的地方竟然一模一样。
“说。”
“温小姐已经四天没回别墅了……”
天知道那个女人在搞什么飞机。
君泽笑,“晋城那边已经稳定下来了,我把陆成调过去盯着就行,之后半年一年的我都会把重心放回这边,老爷子快不行了。”
“您的意思?”
“明天回去,把那姐弟俩接过来。”
一句话便决定了温家姐弟未来的安身之地。
……
一大早,君泽陪着母亲用过早餐,那边刘嫂扶着君母上车。
君泽出来的要晚一些,一行人准备上路,车子慢慢动了起来,君母看着儿子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又嘟囔了他两句。
君泽对自己妈妈一向都是有耐心的,等车子开了,君母发现车子走的方向有些不对。
“没事儿,省得狗仔跟着。”君泽解释了一句。
陪着母亲检查完身体,叫刘嫂和司机送着母亲回去。
君母知道自己儿子这是又要离开了,也没有多说只是叫他多照顾身体,不要为了赚钱命都不要了。
助理一直在笑,君泽也开始笑,转过来视线对上他的:“你在笑什么?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莫辰一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到他了,这人就是这样的,阴晴不定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伴君如伴虎啊!
“作为最称职的助理,当然要以老板的意志为转移,老板笑了我当然要笑。”
“难怪我这么喜欢你,有前途。”
莫辰做了个擦汗的动作,这算是过去了。
“走吧,去机场。”
临近中午,君泽的车停在别墅外面,黄阿姨听见停车的声音看了一眼楼上,想想还是跑了上去,先跟温小妖打一声招呼。
在门上敲了两下,可是里面并没有动静,黄阿姨也没有办法,自己就先下去了,她才下楼君泽就进来了。
“君先生。”
“嗯,她人呢?”
黄阿姨看看楼上,回答说人在楼上呢。
君泽没有再废话,看见佣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莫辰对佣人摆摆手,那意思叫她下去。
交代一句:“记着在这个家里,不应该说的话不要张口。”
黄阿姨赶紧点头,之后退下忙自己的去了。
君泽推开门,就见温小妖背对着他躺在被子里,睡姿倒是挺美的,他坐在脚侧一面的沙发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沙发靠背上。
“我才走几天,你就又开始不乖了?”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温小妖就知道了,她的听觉神经很发达。
在这里除非是他回来,要不然哪里来的车子引擎的声音?
温小妖从床上坐起来,一头短发有些凌乱,身上穿着睡袍,突兀的蝴蝶谷呈现在君泽眼前。
他站起身走到床侧,伸出手抚摸她的锁骨,摸着摸着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松开手。
“你手下那一群混混打发了吧,接上你弟弟跟我去香港,那边的学校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
温小妖顿时就怒了,“姓君的,你少得寸进尺!姑奶奶答应跟你一年,可以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则去,可我手下那些兄弟没有碍着你,你凭什么让主宰他们的去留?”
君泽挑眉,似笑非笑:“你一个女孩子,整天跟一群混混在一起,名声不好。”
“靠!你是第一天知道?姑奶奶就是混黑的,吃得就是这碗饭,关你鸟事!”温小妖的态度相当嚣张。
君泽却并不介意,云淡风轻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一个电话把他们送进去吃牢饭,你可以继续留着不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