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母起床有固定的时间,这些年生活仿佛已经被固定。
定下就是这种状态,每天早早起床,去佛堂念经,之后下楼吃早餐。
念佛其实自己图什么也不知道,君母就是觉得这样自己能安心,心里能得到平复。
她一辈子都是顺顺当当的,哪怕就是丈夫没了,也还是很好,要比很多人都好。
得了这样的一个儿子,君母不会觉得君泽不好。
但是生意场上的事儿又难说,自己不怕别的就是怕君泽摔倒,这是做母亲的心。
她心里清楚这个不见得就真的有用,但是做母亲的心就是这样的。
只要自己能给,哪怕命她都愿意双手奉上。
君泽又是那样的个性,在外面不给别人留一条路走。
君母的这个心啊,人一辈子哪里就有顺顺当当的,不求别的,但求心安。
哪怕以后君泽真的遇上什么了,但愿菩萨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把过都放在自己的头上,保佑她儿子好好的。
温小妖从楼上踩着拖鞋下来的时候,君母已经在用早餐了。
她吃的很简单,像是君母说吃的那种早餐温小妖就接受不了。
温小妖每天的锻炼强度很大,她也年轻,有口腹欲,而且无肉不欢。
“小妖起了,坐在我身边。”
君母对着温小妖招招手,温小妖走过去,“妈是有话说?我打算出去跑步呢。”
她有时候看着自己这个婆婆,就觉得她其实比自己更加像是孩子。
“好,你去你去,等你回来再说。”
君母是打算约温小妖上午陪她出去逛逛街,自从出了绑架的事儿,她就一直没有出去逛过。
温小妖一出门,霸王看见她,嗷嗷叫着就扑了过来,巴住她的腿撒娇。
“霸王,跑!”
她一声命令,霸王撒开四条小腿就往前冲,沿着温小妖每天跑步的路线。
温小妖带着它跑了两个月了,霸王熟悉路线。
楼上卧室,君泽还在睡。
他翻了一个身,被子动了一下,大片的被子往下沉了沉。
君泽趴在床上,整个光裸的后背都露了出来,他闭着眼睛手一伸往旁边摸,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
扭过脸睁眼一看,没人了。
都不用想,肯定跑步去了。
君泽恨恨的想,他还是折腾的不够狠,可是温小妖那变态的好身体,要折腾的她下不了床,除非一整夜。
如果那样,君泽第二天自己都腿软。
君泽起床,穿好衣服下楼。
“我妈呢?”
“太太去花园散步了。”
君泽坐下身,打了一个哈气。
今天起来的够晚了,昨天晚上应酬到很晚,最近的运气不行,玩牌玩一次输一次,邪门的很。
保姆给君泽端过来一杯咖啡。
君泽翘着脚,脚上蹬着拖鞋,有一下没一下的动动。
“少爷,我觉得少奶奶是不是该注重一下穿衣打扮,外面的人都说……”
他这口东西才送入到嘴巴里,就听着刘嫂这么说,眉头立马就蹙了起来。
“整天穿的花枝招展就好?那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外面的人爱怎么说不要管,就当没听见。”
“是少爷。”
君泽觉得温小妖的穿着打扮很好,简单大方,是她自己的风格。
那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整天屁事不干,就知道嚼舌根。
温小妖是他君泽的老婆,还轮不到别人来评头论足。
君泽心里觉得不爽,直接把杯子就给砸地上了,保姆一听声音赶紧跑出来看。
“我每个月给你开工资,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喝这个的?杯子也洗不净?”
他这火发的莫名其妙的,当着刘嫂的面就摔了。
刘嫂心里有点摸不准这摔的是谁,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所以少爷才会这么的火大?
保姆赶紧收拾,刘嫂跟了进来。
“少爷在那边别墅的时候,平时也这样?”
“没有啊,从来没有过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杯子都是处理过的,不可能不干净的。”
每天家里多少的人打扫,这就不是一道程序的问题。
怎么可能会有别的东西刮在上面了,但是保姆还什么话都不能说。
人家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到时候在被炒鱿鱼的,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用干了。
温小妖回来,保姆看着刘嫂没在,就小声跟她抱怨。
说君泽的火发的莫名其妙,自己绝对不可能出差错。
“他可能昨晚没睡好,不要往心里去就是了。”
保姆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干活了。
每天她干的活儿少吗?
这么大的房子到处都要弄,誰让自己没那个好命呢。
温小妖踩着拖鞋上楼,进了卧室看到窗帘还没有拉开。
床上,君泽躺在那儿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她正准备转身进浴室冲个澡,床上的人说话了。
“过来。”
温小妖走过去坐在床上,君泽翻身抓过来她细白的手掌,挑着眼看着她。
“跑步比陪我都重要?”
看着他一脸我要生气的样子,她觉得好笑。
“哪里有这么比的,我习惯了。”
君泽松开她的手,挥了一下很是不耐烦的模样,这又是不待见她了。
温小妖懒得跟这货计较,不过她倒是觉得演戏真是他妈的技术活儿。
她怎么演奈何就是对不上君泽的频道。
说翻脸就翻脸,然后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是对君泽这货最好的诠释。
温小妖换了衣服,出门时司机已经等在了门口。
本来她每天都是自己开车去学校,可君泽说让司机送吧,付了薪水总不能让人闲着不干活。
她是无所谓的,君泽说她听着就是。
汽车刚驶出大门没多远,司机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车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的声音。
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温小妖,身体惯性的往前撞,她及时伸手扶住了前座。
“怎么回事?”
“太太对不起,前面的车突然就停住了。”
司机说完话自己推开车门下去。
前面汽车里, 刘诗雅也觉得很无奈,她的车突然车就发动不了了。
她自己还吓的够呛呢,偏后头这个谁家的司机也看不出来一点分寸。
刘诗雅下了车,一副极为不耐烦的样子看着温小妖的司机。
“碰到哪里了,修车费我来出。”
她觉得自己已经表明了态度,就没有任何的歉意了。
司机觉得这人有些不可理喻,看见温小妖降下车窗,很是无奈的说。
“太太她……”
温小妖淡淡的瞟了那女人一眼,那傲慢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刁蛮跋扈的大小姐。
她对司机说:“算了,上车吧。”
刘诗雅却认出了温小妖,一个学校的。
温小妖不计较,刘诗雅却来了脾气。
你以为你是谁啊?
本小姐难道就差你那么一点修车钱?
刘诗雅上前几步,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你车碰到哪里了,你就说出来,多少钱我赔给你就好了,再说谁愿意出事故了?这不是意外吗?意外要是能控制,那就是人为的了。”
温小妖已经降下了车窗,司机赶忙上了车,发动车子走了。
刘诗雅回到家里,和自己的母亲说起了温小妖。
她对温小妖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女孩子总是喜欢在一起攀比撒。
刘诗雅自认自己哪方面都比温小妖强。
那个女人唯一占优的就是,她不跟别人来往的,弄的自己好像很神秘一样。
温小妖在学校里的低调,看在刘诗雅眼里那就是故作神秘。
别人是什么想法,温小妖根本不在乎,她自己的事情一堆,哪管得了别人?
下午放学,温小妖接到了尉翡的电话,说是老爷子突然不舒服,让她过去看看。
温小妖赶紧让司机驱车过去,汽车进了郁家老宅,尉翡已经等在门口了。
“怎么回事?”
“突然间就不舒服了,头晕胸口闷,家庭医生已经过来了,一会儿让他仔细跟你说。”
进了老爷子的卧室,温小妖几步走到床前坐下,给老爷子把脉。
家庭医生在一旁解释老爷子的情况,说的事无巨细。
温小妖一把脉就知道怎么回事,她翘着嘴角看着老爷子,打趣儿。
“爷爷,您老要装到什么时候?”
老爷子本来就是装睡,这被温小妖揭穿了,不得不睁开眼睛,嘿嘿一笑。
“我就是多喝了几口酒。”说着还伸手比了比,“就多喝了一米米。”
尉翡是又好气又好笑,对温小妖说:“我看这个月的份例就停了吧。”
不等温小妖说话,老爷子已经叫了起来。
“那可不行,我以后按量就是了,绝对不再贪杯了。”
温小妖挑眉:“真的?”
“绝对真的。”老爷子举手保证,接着笑眯眯的说:“丫头,既然你来了,今晚就在这儿吃饭吧。”
“好,您老想吃什么,我去做。”
老爷子赶紧报菜名。
温小妖和尉翡出了卧室,拐去了书房。
在沙发上坐了,尉翡掏出烟递给温小妖一根,给她点上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你这次搞的事情也太大了点儿。”
温小妖眯眼吐出一口烟雾:“马无夜草不肥么,我有分寸的。”
“你啊,真是胆子包天。”
尉翡伸手点了一下温小妖的脑门儿,满脸无奈,眼中却满是宠溺。
温小妖嘴角高高翘起:“要不是有哥哥们站在后面撑腰,我也不敢这么大干不是么。”
“这次赚了多少?”
“连上我自己的赎金,差不多五十亿。”
尉翡感叹一声:“真是人无横财不富啊!”
温小妖失笑:“这笔钱可是黑钱,要洗白还得靠哥哥们。”
“放心,你二哥的一个朋友不是在澳门那边儿有个赌场么,等风声完全过了,交给他去办。”
“好。”
“那些人可不好驾驭。”
温小妖眯眼一笑,一脸的漫不经心。
“草莽之人其实很简单,只讲究一个义字,用实力说话,只臣服强者,而我有实力让他们臣服。”
尉翡低笑一声,“你要是生在古代,要么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女匪首,要么成为雄霸一方的女枭雄。”
温小妖轻叹一声:“很遗憾,我生不逢时,生错了年代。”
“呵,说你胖你就喘上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匪啊。”
“哎,没办法,我没能当成兵,只能做匪了,兵匪一家,自古如是。”
“你呀。”尉翡笑得胸膛震荡,伸手捏住温小妖的鼻尖儿:“真是个宝贝。”
温小妖后仰脑袋,解救了自己的鼻子,“身份证和户籍弄好了吗?”
“老八给你搞定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哥哥们了。”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咱们也好久没聚了,晚上出去喝一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