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并且把他臭骂了一顿,但文英还是那个样子,因此,我只好去找文清,希望他能劝文英把心事说出来,但文英就是不肯说。”
“文清,有这事吗?”
“有这事。”吴文清说。
张宏知道不会问出结果,便调过头看了看秦刚和冯安。
秦刚只是点一下头,但冯安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有什么情况请继续反映,我和秦所长都在认真听着。”
“冯副所长,凶手是不是在现场留下的一条布丝?”坐在李大和后面的一个青年站了起来。
这年轻人叫陈曦,是村委会的干部。
“你怎么知道?”冯安盯住陈曦。
“看现场的民兵说的。”
“你有情况反映吗?”
“是。”
“什么情况?”
“中午,我在经过余照庭的院子时,无意中看见余大婶在院子里把一条裤子搓成团,然后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当时,我没在意,但现在想起来,我觉得她手里那条裤子有问题……”
“你看清那条裤子吗?”
“看清了,那是一条男装裤。”
“除了这个情况,你还有什么反映吗?”
“没有了。”陈曦边说边坐下。
会场又静了下来。
冯安见状,便在秦刚的耳朵边嘀咕了起来。
“还有谁反映情况?”黎民旺看了看会场。
“我有情况反映。”坐在陈洁娥身边的一位年青人站起来。
“什么情况?”冯安当即盯着那位青年。
“那是昨天夜里的事,我半夜起来解手时,发现余照庭不在床上。”
“你跟余照庭睡在一间屋里?”
“我跟他同睡在一间男仔屋。”
“当时,是夜里几点?”
“解手前,我曾打开过手机看了一下,那时,正好是夜里一点钟。”
“那余照庭是在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因为我后就睡着了。”
“你是不是觉得余照庭有点可疑?”
“可不可疑我不知道,但他最近的确比平时都晚回来,而且心情很不好,我问他,是不是听到吴文英和洪安国登记结婚有点不舒服?他一听,就冲着我发火,并说洪安国不得好死。”
“余照庭这个人心胸狭隘,他对安国爱上文英恨之入骨,但这个人,我们过去却一直没有看清他,以至今天……”黎民旺看了那青年,然后感慨地说。
“余照庭在这方面的确有令人讨厌的地方,但要说到杀人害命,我有点不相信。”陈大和却说。
“是吗?”秦刚思忖地看着陈大和,“你的依据是什么?”
“我没有依据,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余照庭虽然混帐,但他没胆量杀人,为什么?因为他是胆小鬼,一个连血都怕的人,又怎敢杀人?”陈大和振振有词地说。
“陈大和,谁说余照庭杀人?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怀疑他,难道怀疑也不行吗?你说你有直觉,但你的直觉却是一派胡言,如果你再胡说,那就请你出去!”陈力人想不到陈大和不但不收起嘴巴,反而还振振有词地替余照庭辩护,不由斥责地说。
“陈村长,你……”陈大和不满地坐下。
“陈大和,你以为受了委屈是不是?但老陈的批评没有错,那有人像你这样胡扯的?”黎民旺也责备地瞪了陈大和一眼,然后调过头看了看韩万山。
韩万山会意地看了会场一眼,说道:“还有谁反映情况?”
“我有情况反映。”坐在张婶后面的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
“什么事?”冯安问道。
“昨晚,大概是一点四十分左右,我起身关窗时,无意中看见一个人从女仔屋里出来。”
“你看清他的脸孔吗?”冯安盯住那位中年人。
“他穿着雨衣,而且又背着我,我看不到他。”
“他从那个方向离开?”
“他是朝东边走的。”
“你反映的情况很重要。”冯安用手示意中年人坐下,然后看了看秦刚。
秦刚却在记着笔记。
这时,一位七十岁的老人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韩万山第一个作出反应,但正想上前时,黎民旺却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韩万山见状,只有回到座位。
老人姓李,他一进来,先看了看秦刚和冯安,然后才对黎民旺说道:“黎书记,我有事要报告。”
“你有什么报告?就说吧。”黎民旺虽然不满有人不报告就闯进来,但对着这位老人,还是客气地说。
老人这时才打开手里的纸盒。
纸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对五成新的皮鞋。
“这是开会,你拿一对旧皮鞋进来是不是有意捣乱?”陈力人见状,当即瞪着眼睛。
“陈村长,这对皮鞋虽然有点旧,但我觉得可疑,便把它带来了。”老人却认真地说。
“老爷子,你说说,这对旧皮鞋有什么可疑?”陈力人没好气地说。
“你们在现场不是发现皮鞋印吗?所以,我才把它捡来,但如果没用,我现在就把它扔掉。”老人委屈地看了陈力人一眼,然后向门口走去。
秦刚当即给张宏使了一个眼色。
张宏连忙起身,在门口追上了老人。
“老人家,这对旧皮鞋你在那里捡的?”
“村里的旧猪场。”
“你把它交给我好吗?”
“你们真有用?那好,我就交给你。”老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悦色。
张宏接过纸盒,一直看着老人下了楼。
这个会一直到下午六点钟才散。
“秦所长,我有一个情况。”陈力人等开会的人都下了楼,然后在秦刚的身边说道。
“什么情况?”秦刚回过头看着陈力人。
“前天晚上十二点钟,我从村委会回家时,无意中发现一个人在女仔屋的后巷里不知在窥看什么,他一见我来,当即慌慌张张地走开了。”
“你看清那个人吗?”黎民旺一听,不由盯住陈力人。
“从他的背影来看,他很像梁必成。”陈力人说。
“梁必成?他是谁?”冯安吸一口烟,一边看着陈力人,一边琢磨着这个新冒出来的人物。
“他原来是村委会的出纳,但大半年前伙同余照庭一起贪污公款被撤了职,现在,和他老婆在工业区的商业街里开了一间士多店。”陈力人说道。
“这个人不可靠,若不是他的问题被及早发现,我还差点提拔他当财务组长哩。”黎民旺在旁愤愤地说。
“黎书记,这事不能怪你,梁必成是我推荐的,这个责任应由我负。”陈力人一听,当即检讨地说。
“梁必成这个人平时就喜欢贪小便宜,他有这个下场是必然的,但我不相信余照庭一下子会坏到这个程度。”韩万山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