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的话,你怎么当真?”陈菊芳想不到洪颖梅会给她带来一支金牌长颈HO干邑,不由兴奋地想起十天前她在电话里要酒的事。
“你是我们的大主任,你的话,我能不听吗?况且这酒又不是我买的,是我家老黎留着用来孝敬赖书记的,我只不过借花敬佛吧了。”洪颖梅也想起十天前的事。
那天,她在屋里正凉着衣服,陈菊芳来了电话,开头说些工作的事,但说不了几句,却说家里少了一支比较好看的洋酒,问她家里有没有,如果有的话,就给她送一支。事后,她只好跟黎民旺说了,黎民旺一听,二话没说就给陈为人打了一个电话,要他立即准备一支金牌长颈HO干邑。
“这支金牌长颈HO干邑要多少钱?”陈菊芳一边欣赏,一边问道。
“恐怕也要一千多元。”洪颖梅思忖地说。
“这小小一支洋酒也这么贵?”陈菊芳一听,当即爱不释手把酒捧在怀里,“大姐,你真有我心。”
“你是我们的大主任,而且又是我们的大夫人,这支洋酒算什么?你只要喜欢,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摘给你。”洪颖梅油腔滑调地说。
“我的好大姐,你的好处,我是不会忘记的。”洪颖梅的岁数比陈菊芳大,陈菊芳每次都是这样称呼。
“我的好妹妹,你我还分什么彼此?只要你心里惦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洪颖梅一听,把心底里也掏出来了。
“大姐,你找我有事吗?”陈菊芳把酒放好,然后回过头招呼洪颖梅坐下。
“我们村里昨晚出事了。”洪颖梅坐下说。
“我知道。”陈菊芳给洪颖梅倒一杯茶,然后盯着说:“你担心影响老黎?”
“我家老黎是老先进,加上为了工作得罪不少人,我怕有人会用这件事整他。”
“你放心,有老赖在,谁敢动老黎?除非吃了豹子胆?”
“我的好妹妹,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谁叫我们是姐妹,我不帮?谁帮?”
“那也是。”
“你告诉老黎,叫他不要担心,谁敢眼红或耍手段,我就叫老赖抄他的饭碗。”
“我的好妹妹,那我走啦。”洪颖梅一听,心里甜滋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是该走的时候了。想到这里,洪颖梅不由感激地说:“我的好妹妹,你的话,我照实跟老黎说,好让他睡一个好觉。”
“对。”陈菊芳见洪颖梅要走,便说:“大姐,你家老黎,我家老赖会看着的。”
洪颖梅感激地点一下头,然后向门口走去。
陈菊芳在门外又叮嘱一番。
洪颖梅又一次谢过陈菊芳。
陈菊芳一直等洪颖梅下了楼,才回到屋里。这回,陈菊芳总算知道洪颖梅来找她的目的,但想到受人钱财为人招灾,于是,便抓起话筒,当即拨响了赖汝海的手机。
“老赖吗?是我呀,刚才,洪颖梅来了。”陈菊芳等话筒里传出赖汝海的声音,才一字一句地说。
“她来找你有什么事?”赖汝海在电话里说。
“还不是案子的事?她怕黎民旺让人屈了?”
“她走了没有?”
“走了。”
“你怎么跟她说?”
“我叫她放心。”
“你叫她放心?但我不放心!你告诉她,叫她以后不要再到宿舍来,不然,有些事就难说了。”
“那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人家才走,这样做好吗?你还是以后找机会说吧。”
陈菊芳一听,一边点一下头,一边思忖地放下话筒。
洪颖梅从干部宿舍大楼出来,见没人注意她,便松一口气。这次,她受黎民旺的旨意,一人上门找陈菊芳,目的就是借送酒为名探一探陈菊芳的口气,二是为黎民旺说话。其实,黎民旺没必要这样做,因为他跟赖汝海也有联系,但这回不同,他必须多方摸清赖汝海的心底,不然,他搭上了性命也不知道。洪颖梅毕竟是黎民旺得力的贤内助。黎民旺只要一句话,她可以为他上刀山下火海。洪颖梅跟黎民旺结婚十五年,从来没有跟黎民旺红过一次脖子,特别是黎民旺当上了村书记之后,更是全力支持黎民旺的工作,并把她所负责的村妇女会管理得头头是道。
在盘石村,洪颖梅经常以一个好女人和一个好主任出现,并迷惑了不少人,但在她的背后,她却又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在黎民旺所贪的钱财里面就有她的一半。在洪颖梅的心底里,她跟陈菊芳一样,生怕其丈夫有那么一天丧失了权力,那时,她想贪也贪不了。在洪颖梅的心底里,有权只是有钱的一半,而有钱才能安稳天下。
此刻,洪颖梅坐上一辆摩托车,便打道回府了。
下午两点钟,秦刚带着李静和张宏准时来到了盘石村。
在村委会,黎民旺早就带着陈力人、韩万山还有洪安国和吴文清在办公室里等候。
秦刚想不到黎民旺的办公室比赖汝海的办公室还要宽敞和豪华。
“秦所长,你们请坐。”黎民旺客气地招呼。
“黎书记,你的办公室比赖书记的办公室还要宽敝。”秦刚有点感慨地说。
“秦所长,我起初也不想这么宽敞,但赖书记说,开发区靠近盘石村,这里就成了招商重地,什么都要高档次,不然,外商会有想法,因此,我只好照做了。”黎民旺连忙说道。
“噢,原来这样。”秦刚轻轻地点一下头,然后说道:“我们言归正传吧。”
“秦所长,你把我叫来有什么吩咐?”吴文清等黎民旺和陈力人都坐下后,然后看着秦刚。
“你不要急,等一下再问你。”秦刚示意吴文清坐下,然后向洪安国问道:“你知道文英在生前已怀两个月身孕吗?”
“你说文英生前怀了我的骨肉?不会吧?”洪安国一听,不但高兴不起来,反而吃惊地瞪着眼睛。
“难道文英没有跟你说吗?”李静见状,不由问道。
“没有。”
“你想想,这孩子是不是你的?”
“按道理应该是我的。”
“你是什么意思?”
“我跟文英只发生那么一次,我是怕……”洪安国不满地看了李静一眼。
“安国,文英不是那种人。”吴文清一听,当即为自己的妹妹辨白。
“文清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洪安国连忙辩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