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叔,你说说,文英姐姐的钱包为什么会掉进梁贪污的灰池里?”
“我现在不好说,你不怪我吧?”
“我不怪你,你这是遵守纪律。”
“小明,你今天为我们提供一条重要线索,谢谢你?”李静见时间不早,便亲切地摸着小明的脑瓜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小明很认真地说。
“大伯,也谢谢你。”张宏也向老人说道。
“李同志,张同志,你们不用谢,这都是应该做的。”老人见李静和张宏要走,便带着小明到门口送客。
在门外,李静突然停下来,一边拉着小明的手,一边在老人的耳朵边叮嘱起来。
老人听毕,当即点了点头。
李静决定回村委会向秦刚汇报。
在村委会,秦刚刚向黎民旺和陈力人了解完情况,韩万山带着李静和张宏回来了。
“老韩,有什么情况?”黎民旺第一个问道。
“有人捡到文英的钱包。”韩万山说。
“在哪捡到的?”黎民旺一听,不由盯住韩万山。
“在梁必成的灰池里。”
“是谁捡到的?”
“是许伯的孙子小明他们捡到的。”
“现在呢?”
“小明已经把钱包交到李同志的手里。”
“这真是一大发现,但我不明白,文英的钱包为什么会跑到梁必成的灰池里?”
“我也是不明白。”
“既然这样,我们只有期望秦所长能查过水落石出。”黎民旺边说边调过头看着秦刚。
“黎书记,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过水落石出。”秦刚很坚决地说。
“这就好。”黎民旺回过头,好像在自言自语地说。
秦刚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秦所长,你是不是想回所里吃饭?我看,你今天就在村里吃,好让我和黎书记请一回。”陈力人见状,边说边给韩万山使了个眼色。
“秦所长,你和李同志就留下吧,这样,既节省时间,也免得两头跑。”韩万山连忙说道。
秦刚见李静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于是,便说:“那好,我们就留下,但饭菜钱,我们要算清。”
“秦所长,你既然有言在先,我服从就是了。”黎民旺见秦刚答应下来,便对陈力人说道:“老陈,你通知招待所,就说秦所长和李同志等一会要休息。”
“是。”陈力人应了一声,跟着拨通了手机。
“秦所长,我带你们吃饭去。”韩万山见黎民旺在等着陈力人的电话,便自告奋通地说。
“好。”秦刚当即带着李静和张宏跟着韩万山下楼了。
看着秦刚下了楼,黎民旺的脸上不由颇起了阴云。
“黎书记,你……”陈力人小心地凝视着黎民旺,在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黎民旺在想什么。
“你说,冯副所长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被姓秦的……”黎民旺回过头,眼睛审视地瞪着陈力人。
“黎书记,你说姓秦的已经怀疑到冯副所长的头上?”陈力人一听,当即自我安慰地说:“这有什么可能?况且姓秦的又不是孙悟空?”
“他虽然不是孙悟空,但我怕他有孙悟空的牛角尖。”黎民旺还是不放心地说。
“黎书记,你是说我们的事会让姓秦的看出来?”陈力人一听,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
“按目前来看,他应该还没看出来。”黎民旺这回镇定地说。
“他应该没这个本事。”陈力人好像看透了秦刚。
“姓秦的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们都不清楚,但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黎民旺一听,不满地瞪了陈力人一眼。
陈力人见状,当即低下了头。
“还有,你要安国注意,千万不能让姓秦的怀疑,不然,就功亏一篑。”黎民旺继续说。
“我知道。”陈力人连忙点一下头。
“俗话说,三三归九,如果姓秦的在半个月内结不了案,他就要找一个替死鬼出来,只要他定下这个替死鬼,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那时,这个天下还是我们的。”黎民旺越说越得意。
“如果半个月过去,姓秦的还定不下呢?”陈力人却思忖地说。
“他定不了,我们就帮他定。”黎民旺的眼里露出了煞气。
陈力人反而有点忐忑不安,他知道,黎民旺想借刀杀人,但秦刚会上这个当吗?就算秦刚上这个当,梁必成和余照庭肯当这个替罪羊?现在,余照庭的嫌疑虽然最大,但不知那一天会被秦刚突然看出来?那时,岂不是鸡飞蛋打?死路一条?想到这里,陈力人暗地里看了黎民旺一眼,但没有将心底里的话说出来。因为他在黎民旺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执行者,是一个傀儡。这是他上了黎民旺这条贼船之后,所得到的结论。现在,他想回头已经不可能,只有继续死心塌地跟着黎民旺走下去。
“你想什么?”黎民旺突然瞪着陈力人。
“我没想什么,我是想姓秦的不会容易对付。”陈力人担心黎民旺看出他的心底,于是,连忙说道。
“你放心,我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既然有半斤,我们也有八两。”黎民旺咬着牙齿地说。
“黎书记,你说的也是。”陈力人当即拍起马屁地说。
这餐饭,秦刚他们只用半个小时就回到韩万山的办公室。
“秦所长,黎书记刚才说了,我这个办公室从今天起归你们用。”韩万山开了门,就把手里的锁匙交给了张宏。
“我们占你的地盘,你在那办公?”秦刚朝韩万山的办公室看一眼,然后问道。
“我跟治保会合署办公室。”韩万山说。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先谢你。”秦刚握了握韩万山的手,然后说道:“老韩,有件事可能要你配合一下。”
“什么事?”
“但你要保密。”
“包括对黎书记和陈村长也要保密吗?”
“对。”
“秦所长,你说,我用党性保证。”
“那好。”秦刚满意地点一下头,然后郑重地说:“老韩,在这件命案里面,除了梁必成和余照庭之外,你认为还有人值得我们怀疑的吗?”
“洪安国。”韩万山一听,似乎明白秦刚的意思,于是,便也郑重地说。
“现在,我要你配合的就是这件事。”
“我明白。”
“但你不能让洪安国和其他人看出来,不然,我们就会功亏一篑。”
“我知道。”
“另外,张宏会配合你,但张宏不宜太出面。”
“秦所长,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老韩……”秦刚又一次握着韩万山的手。
韩万山知道秦刚再一次握着他的手的份量,但他也知道,洪安国并不是那么好对付,从他的接触,他知道洪安国不仅是黎民旺身边的人,而且也是镇里的红人。洪安国当过侦察兵,有一定反侦察能力,如果弄不好的话,反会误事,不过,事情有时也会反过来,因为凡做坏事的人都自以为自己聪明,但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洪安国真的杀了吴文英,不管其思维有多强,由于有害人的心态,一定会露出破绽。想到这里,韩万山自信地看了看张宏,然后向秦刚告辞。
秦刚目送韩万山下了楼,才回头打量韩万山的办公室。
韩万山的办公室很简陋,除一张办公桌外,就是两张长长的沙发。
“秦所长,要不要到招待所休息一会?”张宏开了冷气,然后说道。
“不休息了,你和李静还没汇报哩。”秦刚在沙发上坐下。
“那好,我先说。”张宏看李静一眼,一边掏出笔记本,一边汇报地说:“梁必成自案发起,一直都在村里,但昨天晚上,却突然去了深圳。”
“梁必成为什么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这个时候去?”
“我和李静也有这样的同感,并作了分析,一致认为梁必成不是去深圳,而是挂着去深圳的名堂,实质是有意躲开,好让我们找不到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这样做有两种可能。”
“那两种可能?”
“根据村里的谣言,梁必成有可能怀疑我们抓他?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躲起来看看,其次,我怀疑有人逼他走。”
“有人逼他走?”
“根据群众反映,昨天下午六点钟左右,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祟地在公路上截住梁必成,并和梁必成谈了十多分钟,因此,我怀疑那个人和梁必成出走有一定的关系。”
“那个人是谁?”
“反映情况的人说看不清楚,但说很像一个人。”
“谁?”
“陈力人。”
“陈力人?你核实过情况没有?”
“核过,梁素娟也说陈力人这个时间一直在家里。”
“梁素娟是谁?”
“是陈力人的妻子。”
“你们有没有想过梁必成会藏在哪?”
“想过。”李静说:“据韩主任反映,梁必成在镇外没有亲戚,也没有同学,如果他要躲的话,那他就只能住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