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余结英插好香,正想向门口走去,但这时,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妈,我哥回来了。”余结英一听,当即拉着余母的手。
不一刻,余照庭果然进来了。
“妈,他们今天有没有来找我?”余照庭一边进门一边说。
“没有。”余母朝门外看一眼,然后说。
“他们迟早都会来找我。”余照庭一屁股坐在椅上。
“哥,你到镇上究竟找谁?”余结英给余照庭倒一杯茶。
“他们派人跟着我,我什么也没找成,而且我也想过,在这个时候不应找他们。”余照庭呷口茶,然后说道。
“找他们?他们是谁?”
“他就是那个新来的秦所长。”
“你找他?你就不怕他也是黎民旺的人?”余母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回来时也是这样想。”
“你现在怎么办?”
“我现在只有等。”
“那等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但我相信,这个天变不了。”
“哥,你怎么也怀疑那个秦所长就是黎民旺他们的人?”余结英问道,
“那有猫不喜欢吃鱼?姓秦的恐怕也不例外,当他看见黎民旺那一大把钱的时候,他能不动心?”余照庭愤愤地说。
“但秦所长不是这种人呢?”
“他不是这种人?他不是这种人会叫洪安国和韩万山派人盯住我吗?”
“哥,按你这么说,他们是想把罪名强加你在你头上。”
“如果是这样,我非跟他们拚了这条老命!”余母一听,不由愤愤地说。
“妈,你不能拚,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余照庭劝道。
“那是什么时候?”余结英盯住余照庭。
“我不知道,但愿不会太长。”余照庭思忖地看着门外。
“哥,文英姐最后一次约你时,有没有跟你说到其他事?”
“没有,只是交给我一条弹子锁匙。”
“她为什么只单单交给你一条锁匙?”
“我当时没有问,她也没有说。”
“你不觉得故怪吗?”
“其实,我也想过,但就是想不出头绪。”
“这条锁匙会不会是暗示什么?”
“也许是这样,但暗示什么?”
“我也不知道。”
“这锁匙的事,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它只能交给我们最信赖的人,因为它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哥,你抓吗?”
“我怕也没有用,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余结英深深地凝视着余照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在她的心底里,她这个从小就依伴在身边的哥哥,给她的印像就是人品忠厚、孝道善良、特别能吃苦和特别能耐劳,她也此以他为榜样。在这个家里,他是一位顶梁。她以为,他应该获得幸福。但想不到世事难料,她哥会遭此坎坷!就在余母为自己的儿子担惊受怕之际,有一个人要想找余照庭算帐,这个人就是吴文清。
吴文清要找余照庭算帐,除怀疑余照庭是杀人凶手之外,还因为洪安国告诉他,文英生前怀了余照庭的骨肉。吴文清一听,立即这样推断:余照庭曾文英,在发现文英有了身孕之后,便杀人灭口。
在吴文清的心底里,吴文英就是他的未来。因为吴文英跟洪安国谈上恋爱后,他在洪安国的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一是洪安国借了十万元给他盖了新楼,使他能从旧屋里搬出来;二是把他安排在村里的石场,并当上了副场长。这副场长可是肥缺,如果不是洪安国在黎民旺和陈力人跟前一力推荐他,他哪能坐上这把交椅?
洪安国是盘石村的末来。在吴文清的眼里,他看出黎民旺有意在培养这位末来妹夫。一句话,如果洪安国将来真的接了黎民旺的位,那他在盘石村也可以得一分天下,那时,他就不是简简单单一个石场副场长了。
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他在余照庭出事之后,才拆散吴文英和余照庭的关系,并撮合给洪安国。至于这一点,洪安国也自然肝胆相照,但他却想不到,正当洪安国准备跟他妹妹结婚时,竟发生了惨案。
余照庭他妈的真不是人!吴文清虽然为失去一个好妹妹而难过和惋惜,但他更多的是怕失去洪安国。
本来,他早就向洪安国提醒过,要他注意余照庭,但洪安国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事情发生了。
为了这事,他专门找过洪安国。
“安国,冯副所长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抓余照庭?”
“他说,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人证物证不是都在吗?难道让他跑了,然后才来抓他?”
“我又不是老冯,我有什么办法?”
“听说文英生前怀孕了?”
“是。”
“是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
“你敢肯定?”
“我敢肯定。”
“那是谁的?”
“根据我的判断,有两个人很值得怀疑。”
“那两个?”
“一个是余照庭,一个是梁必成,但依我看,余照庭的嫌疑最大。”
“这是个涡水的家伙!我恨不得杀了他!”
“杀他?你不怕一命偿一命?”
“这……”
“杀他没必要,但教训他可以,可惜我不能出面,不然,我早就动手了!”
“那好,我来动手。”
“你动手之前,最好找一找韩主任,看他有什么新情况。”
“好,我听你的。”
吴文清果然听洪安国的话,第二天从石场一回来,便去找韩万山。
韩万山正好在办公室。
“韩主任,你为什么不抓余照庭?”吴文清一进办公室,便辟头辟面地向韩万山问道。
“你要我抓余照庭?我为什么要抓余照庭?”韩万山一听,便知道吴文清的来意。
“他是杀害我妹妹的凶手,难道还不应该抓起来?”吴文清想不到韩万山那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由愤愤地说。
“抓不抓是派出所的事,我哪有权力抓人?”韩万山把吴文清的话顶回去。
“你既然没权力抓,我就去找冯副所长。”吴文清瞪了韩万山一眼,掉转头就想走。
“吴文清,你给我站住!”韩万山想不到对方蛮不讲理,不由喝道:“你是不是盘石村的人?”
“我为什么不是盘石村的人?”吴文清被韩万山这么一喝,当即愣住了,但又不服气地瞪着韩万山。
“如果你是盘石村的人就应该冷静下来,你这样冲动对自己有好处?你是一个有职务的人,是不是想让人家看笑话?”
“韩主任,你的确冷静,但我不能,因为死的是我妹妹。”
“我告诉你,文英虽然是你妹妹,但也是村委会的人,她的死,我们也痛心!但问题是有些情况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韩主任,我不跟你争,我自己找冯副所长。”吴文清转过身就想走,但被一个人挡住了。
吴文清连忙定神一看,想不到挡住他的竟是陈力人。
“你找冯副所长有什么事?”陈力人朝吴文清瞥了一眼,然后阴声阴声地说。
“找他替我说句公道话。”吴文清嗡声嗡气地说。
“文清,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无非就是希望冯副所长把余照庭抓起来,但你想过没有?秦所长会听你的话吗?因此,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陈力人在假惺惺地说。
“陈村长,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叫我睁一只闭一只眼?但我做不到!”吴文清一听,脸上当即鼓起了两个气包。
“你呀,好话听不进,头脑又冲动,好,你不是想抓人吗?你自己去抓,但出了事,你负责!”陈力人边说边瞪着吴文清。
“你要我抓?”吴文清一听,怒发冲冠地吼了起来,“你以为我不敢抓吗?那好,我现在就去抓!”
“陈村长,文清这样做是会误事的呀!”韩万山想不到吴文清被陈力人这么一将,果然来真的,不由盯着陈力人。
“老韩,文清是一个粗人,他抓得了余照庭?大不了打余照庭两巴掌。”陈力人不以为然地朝门外看一眼,然后坐下。
“话虽然这样说,但影响不好,如果秦所长追究起来的话,谁负责?”韩万山据理地说。
“你不用负,我负好了。”陈力人一听,反感地瞪了韩万山一眼。
“我看你也负不了!”韩万山却说。
“为什么?”
“因为余照庭和梁必成虽然嫌疑,还缺确凿证据,因此,现在不能抓,伸如果你让吴文清这么一来,万一出了差错,不但影响破案,而且也容易惹出人命,那时,你负得了吗?”
“但总要让吴文清出出气吧?”陈力人一听,虽然知道刚才有点不妥,但还是辨护地说。
“出气?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这是案子,是案子就要慎重,何况你是一村之长,你的话,举足轻重,如有不慎,就有可能铸成大错!”
“那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只有制止吴文清,才能挽回你的影响,不然,我看黎书记也不会饶你。”
“那好,我们走吧。”陈力人一听,只好乖乖地垂下头。
吴文清果然去找余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