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光趴床上愤愤不平了很久,到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早晨被走廊外面的脚步声吵醒,沈春光爬起来,换了自己的衣服,走到门口却看到了昨晚扔关略的枕头。
那个男人,居然撩她。
过分!
沈春光吸了拖鞋一瘸一拐地出去……
关略一大早就起来了,事情太多他其实也睡不好,不过其余人似乎还没醒,整个水晶宫都静悄悄的。
这几天九戎台上下都人心惶惶,难得有个好觉睡。
关略也没去喊人,独自去了中庭。
天色微亮的时候腾冲下了一阵雨,这会儿雨已经停了,不过气温却降了很多,树叶上挂着雨水,中庭的青石板上全都潮了。
关略就站在中庭上回和老麦一起喝茶的那棵树下,摸了烟想抽一根,刚点着就手机响了。
“喂…”
“九哥…”雾菲的声音,“起来了?”
“嗯。”
“我也起了,云南这边的外景拍完了,今天上午的航班回云凌,现在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
“九哥你还在普洱吗?”
“走了。”
“哦,那回去之后能不能见一面?”雾菲讲话声音有些沙哑。
关略抽口烟:“近期没时间。”
“可是我有事啊。”
“有事现在讲。”
雾菲那边一时没声音了,半饷才听到稍有些低弱的声音:“九哥,我怀孕了…”
关略眉头皱了一下,慢条斯里地吐着烟圈:“我的?”
“当然,当然是你的,九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雾菲万般委屈,好像关略冤枉了她一样。
关略也没什么反应,顿了顿,声音凉淡:“那打了吧。”
“打了?我不!九哥,这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我不能生下来?”
关略似乎哼了一声,叼着烟:“能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已经死了。”
……
沈春光一瘸一拐地从客房出去,在水晶宫里找了一圈,鬼影子都没有,直到走到后堂的时候才听到中庭那边传来说话声音。
她走到台阶上,刚好看到关略站在树下打电话。
可能是天气转凉的原因,他身上加了一件白色套头针织,露出里面浅蓝色的衬衣领,下摆没有塞在裤腰里,松松垮垮地往下拖着,再怎么斯文儒雅的衣服套他身上都显得特别痞。
沈春光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遍,一瘸一拐地吸着拖鞋走过去。
关略一手捏烟,一手捏手机。
关略将烟捏在花坛里面的湿土上,起身看了旁边的沈春光一眼。
她还坐在那,双手插口袋里。
“能自己回去?”
沈春光没吱声,他也懒得问了,转身往车那边走,走到一半听到沈春光喊:“喂…”
“不能回去我叫车来接你!”
“不是为了这个。”
“那还有什么事?”关略皱着眉回头,妈的女人就是烦。
结果却见沈春光将另一条腿的脚底在湿漉漉的地上碾了碾:“能带我一起去看看她吗?”
“……”
“你这副样子能去?”
“能,说不定就是最后一眼了。”
……
沈春光最终还是如愿上了车,从腾冲县城到保山医院大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雅岜一路都开得很快,叶覃中途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九哥,柴露刚才醒了一会儿,该问的我都问了,可什么都问不出来。”
关略睨了旁边沈春光一眼,她正靠在椅子上剥手指。
“我知道了,等我到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