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金国来使之前,宫里朝堂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说宝儿并非当今皇上亲生,当今皇上是被人骗了罢,冒充皇室子嗣,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当诛。
慕景容瞅着面前的折子,有一半是上奏说他儿子不是他儿子的,有些烦闷的捏了捏眉心。
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被哪个有心人给传出来的,现在整个京都这事都传开了。
这当今皇上传出儿子非亲生的,不仅混淆皇室血脉,而且他这个做皇上的颜面也有些难堪。
慕景容一开始的时候也有些不太确定,后来的时候平静下心思仔细瞧了瞧宝儿,认真端详起来越看他越觉得跟自己像。
而且就宋之晚那样子,好像也不太可能。要是儿子真不是他的,他是怎么绑怎么抢她也不会跟着自己回来的。
宋之晚却是不管这么多,依旧来在清幽殿里吃吃喝喝。只是最近来她宫里的人比较多,而且一来就问她宝儿呢?以前也没见过她们这么关心过宝儿,她也知晓她们这意思是什么。不都说宝儿不是皇上的儿子么,都来看看热闹,瞧个蛛丝马迹。
几日之后,又传了出来一件事情,当今大皇子很有可能是上次的金国玉将军使臣所出。这一个消息爆出来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宋之晚有些坐不住了,他们无头绪的诽谤也就算了,怎么直接将这帽子给扣上了?还说的有模有样,在宫里见到她的面上恭恭敬敬,可只要稍微一打听便知晓背后在说什么。
说她没关系,可牵扯到宝儿,这事就没那么容易过去了。最近还有甚者要求滴血认亲,朝堂上的呼声越来越盛,虽然慕景容没同她说过,可她也听到了些消息。
“皇上,要不就滴血认亲。”宋之晚吃着饭忽然说了句话。
慕景容有些惊讶,抬头望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为什么?”
“臣妾不希望宝儿被人非议,既然他们想要查,就弄个清楚,省的以后耳边总是不清净。”宋之晚淡淡的说道:“臣妾可以陪宝儿去朝堂上给他们验证看。”
“这个……”慕景容看了看她,心下有些不忍。最近他们这关系终于缓和了些,若是再因为这事闹的不愉快了,比听几句流言蜚语可吃亏多了:“还是算了吧。”
“皇上,您觉得被人非议带了绿帽子的感觉很好吗?”宋之晚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个时候您更应该站出来昭告天下,而且要查出来是谁传出的流言。”
慕景容:“……”
绿帽子……这个实在有些不太好听……
“好吧,朕让人去准备,明日你跟着朕上早朝。”
翌日朝堂之上,宋之晚领着宝儿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地方。
诸大臣们早就接到了消息,现下见着人也不是很惊讶。只是都有意无意的用眼神往宝儿身上瞟。
这位传说中的大皇子他们可是第一次见,还听闻不是当今圣上亲生的,这下便更好奇了。
“诸位不用这般偷偷摸摸的看朕儿子,想看的抬起头来看便好。”
慕景容坐在龙椅之上,宋之晚跟宝儿坐在他一旁。
大臣们一听,都将头低的更低了,这回真的没个敢去那边看的了。
宋之晚瞧着这番情景,不禁叹了口气,瞪了慕景容一眼。慕景容不为所动,依旧是端着那副架子,底下的人没一个敢抬头的。
“朕听闻最近谣传宝儿不是朕的儿子,今日特意带他来当着众位大臣的面滴血认亲。若是证实了宝儿为朕亲生,这事朕会彻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谁蓄意破坏朕与宝儿的父子关系,看看到底是谁口无遮拦故意毁坏朕与德妃的名誉。”
慕景容说完话,总有些不怕死的出来挑刺:“皇上,若证实大皇子与您并无亲属关系那该如何?”
还真敢说!顶着龙椅上慕景容射下来的一道冷森目光,不为所惧,这吏部孙大人就是敢为人先,上来求证。
“孙大人倒是勇气可嘉。”慕景容眯着眸子,声音却如寒冬腊月里的冰渣:“若不是朕的儿子,自然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孙大人不知该如何罚?”
“皇上圣明,臣知晓。”
孙大人退回去,头微微抬了一下朝着一群大臣中望了一眼。
这话说完了,便开始滴血认亲。
李富贵端了个碗出来,慕景容当着众人的面,先将自己的手指给割破了,一滴血滴入碗里,漫延开来。李富贵又将碗端到宝儿面前,示意可以滴入血了。
宋之晚将宝儿抱起来放到腿上,诱哄着说道:“宝儿乖,你忍一忍就好。”
可宋之晚却是拿着小刀迟迟不动手,她手里就攥着宝儿的小手,那么小一根小手指,她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下面的大臣们不见动静,便往前看去,看在眼里就像是宋之晚不敢动手,怕得出什么不好的结果,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慕景容往宋之晚那边看了看,知道她是担心宝儿,便起身将她手里的小刀接过来,然后将宝儿抱了过来,又吩咐一旁的李富贵:“去找御医拿些上好的金疮药过来。”
李富贵回道:“奴才早就准备好了,等大皇子放血之后,奴才就立刻给他摸上。”
慕景容点点头,亲自动手在宋宝儿手上划了一道。
伤口很浅,又被及时摸上了金疮药,所以基本看不出伤口来。宝儿也没什么表现,一张小脸平平淡淡的,看着眼下站着这么多虎视眈眈的大臣也没害怕,镇定的很。这副样子还真是慕景容的缩小版。
不过下面站着的大臣们却是被慕景容这一副贴心的样子给惊讶到了。这皇上如此宠爱这大皇子,看来这非亲生之事只可能是谣言了。
而李富贵手里端着的碗在被滴入两滴血之后发生了些变化。两滴血碰在一起,像是有一层什么东西一般隔着,一点相融的意思都没有。
李富贵端起碗,端到慕景容面前:“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