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方少川真的是她的哥哥或者兄弟,她应该怎么办?要报复他吗?要报复方浩然吗?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她无法下定论,等真相大白之后,她才能决定对他们做或者不做什么。
到点了,该睡觉了,楚俏俏爬上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方少川对她的种种挑拨。
一想起他的热吻和他对她的抚摸,她的心就一阵一阵地发紧。
然后她又想起方少川和她也许有血缘关系,不由懊恼不已,如果两人是兄妹或者姐弟,就算亲吻也不应该啊!
可是她总是会忘了这一点!
但是,她又能反抗得过他吗?
东想西想,楚俏俏过了很久才睡着。
方少川在邹振宇的酒宴上和洛家鑫不期而遇。
不过这两个都是聪明人,不管心里有多不愉快,都绝口不提楚俏俏和安娜娜的事情。
但暗中他们却在较劲,喝酒都不肯服输,最后两个人都喝趴下了。
于是方少川一夜未归。
楚俏俏睡了一个好觉,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方少川果然没有回来,心里大为高兴。
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天,八点半了!
她跳起来,一边急急忙忙穿衣服,一边咒骂:“死人渣!突然不回来,害我去迟到!”
天天早上都被方少川揪起来煮早饭,今天忽然没人喊她,她就睡过头了。
床来不及整理了,她坐公交车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晚了近十分钟。
下午下班的时候,楚俏俏接到欧阳飞歌的电话,才想起他说今天请她吃饭的事,赶紧接了:“喂,飞哥!”
欧阳飞歌说:“我在前面拐角处,你出来往前走一点就能看到我了。”
楚俏俏过去上了车,欧阳飞歌载着她驶出去,开了很久都没有停下来。
楚俏俏问:“飞哥,这是到哪里去呢?”
欧阳飞歌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又开了一会儿,欧阳飞歌说:“前面就到了!”
车子开进停车场停下,楚俏俏下了车,看见这是一家大型食府,门楣上是几个被闪烁的霓虹灯照得金灿灿的大字:“归去来兮”。
楚俏俏笑笑,这名字取得怪怪的,不像饭店,倒像戏剧院。
欧阳飞歌带楚俏俏进去,楚俏俏看出欧阳飞歌对这里很熟悉,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
两个人来到一个雅间坐下后,欧阳飞歌没有让楚俏俏点菜,而是自己点了就递给服务员了。
欧阳飞歌点的是酸萝卜老鸭汤,这老鸭汤味道做得非常正宗,爱吃辣椒的楚俏俏吃了没几口,就被抓住了胃。
她连声说:“哇!这汤好好喝,酸菜和平菇都这么好吃。”
欧阳飞歌大笑:“俏俏,你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直率、也最聪明的女人,不过你隐藏得很深,我开始完全没有看出来!”
楚俏俏被逗乐了:“飞哥,那你知不知道,我开始对你是什么印象?我以为你是一个古板、严谨、专制,一点儿都不懂生活情趣的人!”
“那现在呢?”
“现在啊,”楚俏俏一边大块朵颐吃一边说:“你幽默、开朗、爽直,很懂生活,更懂得养生之道!”
“我有这么好?”
“有啊,所以我开始也没有看出来,所以你也隐藏得很深。”
欧阳飞歌大笑:“所以我们是一丘之貉。”
楚俏俏笑喷:“还蛇鼠一窝呢!”
吃过饭,两个人走出“归去来兮”,欧阳飞歌说:“时间还早,我们去走走,刚吃了饭应该消化消化,不然对肠胃不好。”
楚俏俏不好拒绝,只得同意,两个人就顺着街边散步去了。
方少川和骆家鑫昨晚拼酒拼得太厉害,醉得人事不醒,一直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梦见一个人吻他,还脱光了他的衣服,抚摸他的身体,然后……
但是,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脸,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了,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又闭上了。
回忆梦境,他暗骂:“夏小婉你个臭女人,你害我做噩梦都被你强!”
但是,当方少川去上洗手间的时候,他震惊地发现身上有吻痕,连大腿上都有!
他的头轰地一声胀大了,发生了什么事?谁动过他的身体?
可除了那个噩梦,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从洗手间出来,方少川看见骆家鑫不在,谷扬帆和其他人也都走了。
他向邹振宇告辞,邹振宇说:“方少,我们两个都是闲人,还都是单身汉,比不得他们有家有事业,反正没事干,来,我们继续喝酒。”
方少川摇着手说:“不行了,昨天喝过量了,我现在胃还难受。”
邹振宇说:“那你陪我再坐坐,我跟你谈点事。”
方少川不知道邹振宇要谈什么,说:“宇哥,那你喝酒,我喝茶陪你。”
“行,你随意。”
邹振宇为方少川换了茶,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边喝一边瞎聊海侃。
方少川以为邹振宇要跟他谈什么要紧事,但他一直没有说到重点,不知不觉已是深夜,邹振宇有了醉意。
方少川说:“宇哥,你不能再喝了,喝醉了难受。”
“我没醉,”邹振宇抬头看着他说:“少川,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方少川皱眉看着:“宇哥,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邹振宇认真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邹振宇伸手抚摸他的脸。
方少川的心咯噔一跳,明白过来,邹振宇是玻璃!
他推开邹振宇,义正辞严地说:“宇哥,我尊重你的性取向,但我和你只能是朋友,不会是恋人,因为我喜欢的是女人。”
邹振宇说:“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你喜欢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以前也以为我喜欢女人,但当我试过以后,我才知道我有多喜欢男人,如果你试一试,就会知道,男人比女人可爱得多,也可靠得多。”
方少川想起他昨天晚上的噩梦和身上的吻痕,马上瞪住他:“宇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趁我酒醉对我做什么了?”
“昨天晚上?”邹振宇摇头:“没进入,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爱我。”
方少川听见这句话没差点吐出来,如果是一个女人这样说,他会觉得很可笑或者可爱,可一个男人对他说,他不仅感到肉麻,还觉得很恐怖。
“宇哥,对不起,我只喜欢女人。”他的脑海里掠过了楚俏俏的脸,他宁愿爱那个讨厌的女人,也不会爱男人。
邹振宇说:“少川,你跟我在一起,和跟女人在一起没有区别,因为我会让你做攻,我做受,你这么帅,做受不合适。”
方少川的头无限大,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抱歉,宇哥,”方少川站起来:“我不会爱任何男人。”
“少川,你听我说,”邹振宇追着喊:“你长这么帅,喜欢你的男人很多,如果你有需要,记得来找我。”
方少川头也不回地说:“喜欢我的女人更多!”他大步离开了。
开车回楚俏俏的家,方少川的耳边一直回想着邹振宇的话,
他跟邹振宇认识的时间不长,因为想着邹的人脉较广,对天都倾城的生意也许有用得上的时候,他才跟他来往,可没想到他竟然是玻璃。
方少川并没有鄙视玻璃之意,但邹振宇不应该对他想入非非,他是方家的独子,肩负为方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如果做了玻璃,还不把老头子气死。
他又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噩梦,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够倒霉,先是被夏小婉圈禁几天,昨晚又差点因为醉酒被男人爆菊。
他突然想起楚俏俏以前骂他:“你要被阎王爆菊……要跟最丑的老男人滚床单……”不由后菊一紧,死女人,她的诅咒差点应验了!
就是因为认识了楚俏俏,他才接连走霉运,不仅做了夏小婉的猎物,还成为邹振宇的目标。
“楚俏俏!楚俏俏!楚俏俏!”他连念了几遍,本来想恶狠狠地咒骂,却不知不觉变温柔了,心里泛起了柔情。
和夏小婉的狂放与邹振宇的变态相比,他觉得楚俏俏是最正常的人类了。
方少川直接到楚俏俏的住处,他越来越喜欢和楚俏俏呆在一起,虽然她这里条件很差,差得他一点都不习惯,但每天晚上一说回家,他仍然习惯性地来这里。
回到屋里,他打开灯喊:“老婆,给我倒杯水!”
没人答应。
方少川过来打开卧室门,喊:“楚俏俏,起来给我倒杯水,我渴死了!”
床上很乱,棉被没有像往天那样折叠整齐,但是床上又没有人,好象楚俏俏睡着睡着起来上洗手间去了。
方少川又走到洗手间门口喊:“老婆,给我倒杯水!”
洗手间也没有人。
方少川找不着楚俏俏,自己去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想楚俏俏在哪里,床上那么乱,她难道睡着睡着就出去了?
睡着睡着就出去,谁能把她从睡梦中叫起来?
除了欧阳飞歌那个混蛋,还有哪个男人对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方少川想着想着就冒火了,他说过让她下了班早点回家,别在外面混,她可倒好,回来了都睡了,还跟着男人出去!
方少川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二十二点半了,这么晚都不回来,她到底在干什么?